元簡簡身體向後,靠在牆上,「你們做什麼了?」
正好進來給送點心的親兵嘿嘿一笑,「公主,二位世子爺帶著我們打劫去了。」
「就你嘴快。」福福嗤了一聲,卻也笑了,甚為得意。
小親兵可不怕,仍舊笑的不行,可見他們偷偷摸摸幹得事兒多有意思。
看著他們賊笑,元簡簡終是長出了一口氣,「成,你們兩個出手我就放心了。」福星兩個人,再加上他們手底下的親兵,沒一個會手軟。
單不說這兄弟倆跟鬼似的,這些親兵都是當年娘從各地撿回來的,他們有習武天賦,之後就給福星兩個做了親兵,始終都在一起。
這些小子們十分顧念恩情,自是維護她娘。
「姐夫,想不想看看北齊?」福福閒不住,起身問道。
齊堯微微頷首,「檸檬說過關口之上的風采,今日來了,自是想看看。」
「走,帶你去。」裹上披風,福福說走就走。
他一馬當先在前帶路,齊堯與元簡簡在後,星星則慢了他們一步。
「在此處守關,應當是日夜不得空閒,不知福星堅持多少年了?」齊堯忽然問道。
「八歲開始便隨著父親在各個關口營地巡視,很多年了。」星星開口,雖是笑著,但也能聽得出他不似福福那般對誰都熱情。
「齊三公子是對守關這任務感興趣了?你若感興趣,咱們今晚就留在這兒。」元簡簡扭頭看他,這些要求還是能滿足他的。
齊堯忍不住笑,抓住她的手攥緊,「好,希望不會給福星添麻煩。」
「嗯,你只要趕緊給他們倆口頭約定好,會給他們超大份的改口費的話,他們會更熱情的。沒瞧見我家星星一句姐夫都沒叫嗎?他是不見兔子不撒鷹。」自家弟弟,元簡簡只需回頭看他一眼就知他什麼想法。
齊堯倒是笑了,「齊家不敢說有別的,這幾年來錢倒是攢了不少。」
「唉,我家姐姐找了個有錢的姐夫,於咱們大家都有好處。姐夫,什麼都不說了,今晚就住在城嶺,我招待你。」福福從前頭轉過來,提錢,那他就能更熱情了。
星星亦是笑起來,「姐夫不愧是姐夫,我們就等著借姐夫的光了。」正好手頭不寬裕,家中有規矩,不給他和福福那麼多錢,所以這日子就過的總有點兒捉襟見肘的。
「你們倆可是找到冤大頭了。」元簡簡吐槽,但實際上也同意齊堯出點血,畢竟收買這兩個臭小子很容易,用錢就行了。
齊堯倒是很樂意,見過平滸,與他相處不錯。如今又見了這福星兩兄弟,他自是也希望與他們友好相處。再說了,當年他們倆在王妃肚子裡的時候,他就『見過』他們了。
如今一想,皆是緣分。
城嶺的夜裡是真的很冷,不在室內的話,在這外面的通道中行走,必須得穿上厚重的衣物。
即便火把在燃燒,也根本擋不住冷氣順著瞭望口鑽進來。
往北齊那邊看,遼闊而又黑暗,齊堯眯起眼睛,仍舊是看不清楚。
「距離北齊這麼近,你們以前應當經常過去吧。」而且,長安商行在北齊的生意做得也很大,這些齊堯是知道的。
哪想元簡簡跟福星同時搖頭,「我們不去北齊,從來不去。」
「為何?」低頭看向元簡簡,齊堯很想知道。
「我家大哥討厭北齊人。我們爹呢,也討厭北齊人。」聳了聳肩,元簡簡的解釋很是簡單。
齊堯仍舊是有些不明所以,倒是福福笑了一聲,「姐夫也是自家人,給他仔細說說也沒什麼。這北齊皇帝啊,當年與我們爹娘是舊相識,他這人腦子有病,當然了,樣貌好也是事實。他愛慕我娘,惹得我爹心煩,所以此後我們都不踏足北齊了。」
齊堯真是沒想到會是這樣,抓緊了元簡簡的手,「求而不得,難免心生怨恨,你們不踏足北齊是對的。」一旦北齊皇帝發現了他們在自己地盤上,沒準兒會傷害他們。
福星倆人在那兒笑,元簡簡倒是歪頭看著他邊點頭,「你跟大哥想法一致。」
欣賞了夜裡的城嶺,最後冷的受不了了,才回到溫暖的內室。
親兵收拾出來了一間,經過一番通風,空氣也還不錯。
解下狐裘披風,齊堯坐在床上,沒想到這床在往上冒熱氣。
「雖說只有個小窗子,乍一看這裡像牢房一樣,但這床很不錯。」一切都倍感新鮮,齊堯真覺著大開眼界。一直在朱城,他好似井底之蛙。
元簡簡端著熱茶過來,先送到他嘴邊兒給他灌了一口,見他咽下去了,她才轉手自己喝。
「就知道你見哪裡都新鮮。在城嶺待一日,明天我帶你去營地。到時這裡逛遍了,我帶你去青山關,我義母蘇知安大將軍的地盤。若想去西關也可以,我爹的心腹駐守在那兒。過了西關是赤沙城,咱們在那兒也可以橫著走。你若想出海,我也可以帶你出海。如何,齊三公子,嫁給我是不是占了大便宜?」彎著眼睛,她笑眯眯的說。
齊堯笑看著她,隨後點頭,「公主所言極是,我真是占了大便宜!」若沒遇到她,他當真一輩子都是井底之蛙。儘管做到了大景第一,可也還是井底之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