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八章 喝了酒不是人

  酒擺好,那沐浴過後的人就回來了。

  房間溫暖,元起一身薄衫,剛剛出浴,墨發也簡單的束在腦後,他倒是少見的透出一股純善溫良來。

  扭頭一看他,池念徽也不由得抿唇一笑,眉眼生媚,又有那麼幾分不易見的風流倜儻。

  走到近前,元起先俯身在她額角親了下,「把他們都支走了。」 ✳✿❂

  「嗯,如何也不能打擾了我們。」微微眯起眼睛,她也承認。

  在她旁邊坐下,抬手攬住她肩膀,往自己這邊兒一勾,她就靠在了他懷中。

  摩挲著她的手臂,元起輕輕地嘆氣,「如今能看到你自在的笑,我真是覺著此生都不再求什麼了。」如此就好。

  「沒出息,自然得有所求。你不求,我還求呢。當下我就有所求,求我家王爺喝酒,千杯不醉。」起身,她掃了他一眼,隨後便倒酒。

  一聽喝酒,元起倒是笑了,「我的酒量不如你。」再說,這又不是什麼新鮮的,她早就知道他酒量不如她。

  「得練啊,我起初酒量也不怎麼樣,還不是練出來了。」直接將酒杯送到他嘴邊兒,非要他喝。

  元起無法,只得微微低頭喝了,酒入了喉嚨,說實話,他還是不太清楚這玩意兒到底有什麼好喝的。

  他喝了一半,剩下一半池念徽轉手送進自己嘴裡,之後又接著倒。

  依舊是給他喝一半,她自己喝一半,沒一會兒,半壺酒就都下了肚子。

  「我若醉了,你能得著什麼好處?」漆黑的眸子染著笑,元起一邊摸著她的頭,就想知道這小傢伙今晚到底打算做什麼。真把他灌醉了,他可沒法兒跟她『胡扯』。

  「聽說過酒逢知己千杯少嗎,羅陽不在這兒,就只能讓王爺暫時當我的知己了。喝。」又灌了他半杯,池念徽轉而自己喝。

  「也成,我不止做你的丈夫,也想做你的知己。」元起一聽,覺著今日醉便醉了。

  池念徽眯著眼睛笑,又倒了一杯,卻還真沒再餵他喝,自己喝了。

  見她在那兒獨飲,元起也沒再提議喝,一手輕輕順著她的長髮,一邊瞧著她那滿足恣意的小模樣。

  想想前陣子她冷冰冰又平靜如水的樣子,他這會兒真滿足了。誠如他之前所說,他什麼都不要,只求她日後就這般健康,與他長相廝守一直到老。

  「曲星楠帶著親兵也不知去哪裡瀟灑了,這都城的玩樂之地還是不少的。他們去玩兒了,也沒帶你的份兒,只能在這兒看著我喝酒,有沒有覺著心裡不平衡?」一手捏著酒杯,一手就拍在他心口上,還抓了抓。

  扣住她的手,元起微微歪頭,他那姿態,不得不說有幾分勾人。宛如那良家出牆,讓人不由心頭一震,繼而就上了他的賊船,連掙扎一下都沒得。

  「王妃是想聽本王如何說呢?這若是說了心裡不平衡,王妃下一刻是不是就得動刀子了。」按著她的脾氣,她絕對幹得出來。

  眼睛一轉,盡顯狡詐,「那可不是。你若說心裡不平衡,那明日我就帶著你瀟灑去。找樂子嘛,我也很在行的。」

  「本王的王妃可真是大方。」鬼才不信。但凡他若是露出點兒心嚮往之來,她非得氣的炸了不可。

  哼了哼,她繼續倒酒喝,她酒量的確好,兩壺都快見底了,她依舊是面不改色。

  摸著她的小臉蛋兒,雖是不改色,但熱乎乎是真的。那種從皮肉裡頭滲出來的熱,可見酒進了她肚子是起作用的。

  「不是說想孩子了嗎?咱們何時回去?」她已經拎著第三個酒壺倒在他懷裡了,那般服帖,又不時的往嘴裡倒酒,真像個酒鬼。

  「後日吧,如何也得說話算話,讓曲星楠和親兵們好好享受享受。一路奔波,這一行也算兇險,我給他們花錢也是心甘情願。再說了,好不容易來一次北齊,我明日再查一查帳。然後,咱們就回去。每到冬天北疆也不太好過,尤其是百姓。我尋思著,錢也賺了不少,是得做一些好事了。」實際上這些是她以前根本不會想的。

  但這次的事情卻讓她忽然生了別的想法,那余白覺著元起無心皇位,就是全無鬥志,是被她所迷惑,認為她不是個好女人。

  這些東西,想以前的她豈會在意,更是當成狗屁。

  可正是生了這回事,忽然讓她覺著自己好像有些對不起元起,若說他沒有心繫大景那是假的,若不然這麼多年他嚴守北疆是為了什麼?

  元氏江山他也是要守護的,那麼,她就不能因為自己而讓他得了罵名。

  既如此,她必須得扭轉口碑,不能讓人罵他。

  正好的,她現在製藥系統也失靈了,那麼,自己就還是做一個最最平凡的醫生吧,她可以做的。

  撫摸著她的小腦袋,元起微微歪頭更仔細的看了看她的臉,「緣何又想起這些了?你想做什麼便做什麼,按著自己心情來,沒必要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更何況,好不容易病好了,往後就更要自在了。

  「誰說我不喜歡了?我喜歡啊!就像,我一喝了酒渾身發熱,就喜歡欺負你一樣。」話落,她手裡酒壺一甩,起身就撲在了元起身上。

  元起笑著把她接住,任由她像小獸似得咬他下巴臉頰還有喉結,「你沒把我灌醉是正確的,這若醉的不省人事,今晚就什麼都做不了了。」撫摸著她的頭,他一邊啞聲笑道。

  「哼,我就是想到了這一點,才沒再繼續給你喝。」固定住他的臉,她再次撲上去,這回是真的用了最大的勁兒。

  元起一併承接,尤其一回想在雪山冰洞裡時那一次,她痛不欲生的,他心裡實在難忍。

  從此往後,終於再也不必那般了,他們是夫妻,就該如此親密無間。

  池念徽喝了酒,那酒後就真的有點兒『不是人』,能折騰的很。

  正好的,元起亦然,恍似把這陣子無法溫存都補上了,天色漸明了,這房間的聲音才緩緩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