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下手可真是及時啊。」曲星楠抹掉臉上的血,出口的話幾分諷刺。
夏侯郁卻根本不覺自己行為是否丟人,什麼君子之行光明正大的,他完全不在意。
「還得多謝幾位,總算是抓著他了。夏侯雲兆,別說,這般一看你,朕都開始懷疑了。若不是知道我娘只生了我一個,我非得懷疑你是我雙胞兄弟。」一模一樣啊,越看越像。
夏侯雲兆眼神兇狠,說真的,他這兇狠起來的樣子真的跟夏侯郁一模一樣。
那種妖異,宛如孽障,可是又真的很漂亮,美的讓人心裡痒痒。
「那幾個人不是說破解之法是由你親自動手嗎?陛下還等什麼,開始吧。」元起開口,他也是想讓他第一個開始,從而看看那些巫師所說是否正確。
夏侯郁是著急的,雖說心裡有那麼幾分的不確定,但,該動手還是要動手的。
「還有什麼話要說麼?」夏侯郁甩著手裡的匕首,他笑的像個妖精。
夏侯雲兆動彈不得,腿彎處的筋都被割斷了,他疼痛難忍。
瞪視著夏侯郁,「成者王敗者寇,我沒什麼好說的。」其實,這次的時間就是他最後一個反擊了。成功了,那麼他就永遠成為了夏侯郁,失敗了,他就沒命。
「不愧是夏侯家的,用如此骯髒的計謀,還能如此大義凜然。那麼,成全你。」夏侯郁笑著說了最後一句,就把刀子捅進了他心口。
夏侯雲兆悶哼一聲,頓了一下,之後便開始吐血。
抽出刀子,他後退一步,夏侯雲兆也砸在了地上,身體在顫抖,血從他嘴裡和心口湧出來,徹底染紅了他身下周遭的冰面。
血腥之氣飄散,但也很快就被凍成了冰,夏侯雲兆很快就不再有動靜了,徹底死了。
夏侯郁也在緊緊地盯著,雖說是動手了,但心底里是有些不確定和緊張的。
也擔心這個不好使,如若不好使,這接下來該如何,他心裡還真沒底了。
同樣緊張的還有元起,這是證實那些巫師所言是真是假的唯一一次機會。
靜默了許久,夏侯郁忽的深吸口氣,其他人立時扭頭看向他,各個眼睛都不眨。
只見他又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後退了兩步,驀地匕首在他手裡轉了兩圈,之後帶著一股厲風被他射出去。
那匕首直接從冰洞入口飛了出去,扎進了對面的冰里。匕首扎入,下一刻就是一些冰破碎的聲音,對面掉下來好多的冰。
「朕恢復了。」力氣一下子就回來了,那種說不出的詭異和玄妙。
活了這麼久,也算遇著很多事兒了,但這種事兒,真解釋不清。
元起的面色看不出什麼來,孤冷而深沉,從夏侯郁身上能看得出,那些巫師說的是準確的。
轉身,他快步的朝著冰洞深處走去。而這邊,夏侯郁則走到自己那些近衛的面前,他們都被點了穴道如今不能動,但發生的一切他們都看到了。
「再去看看那個你們這段時間效忠的人吧,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你們的主子。」給他們解了穴道,夏侯郁這短短一會兒臉上的蒼白虛弱都減少了血多。
近衛站起身,走過去看,夏侯雲兆此時已經不是夏侯郁的臉了,恢復了他本來的容貌。
他就是那種很正常的長相,略有些清瘦,臉上的骨骼也較為明顯,跟夏侯郁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轉過身,他們整齊劃一的給夏侯郁單膝下跪請罪。
「行了,不怨你們,朕都著了道,你們又如何能分辨的出。將這裡清理了吧,把他永遠的凍在這雪山里。」夏侯郁淡淡下令,當然了,他可不是好心。
「是。」近衛立即行動,將夏侯雲兆以及他手底下的心腹屍體一併拖了出去。
曲星楠已經帶著親兵重新回到火堆旁坐下了,夏侯郁的事兒是解決了,但池念徽那裡該如何,暫時還不知道呢。
冰洞深處,元起已經將發生的事情全部告訴了池念徽,她慢慢的蹲下,眼睛盯著黑漆漆的一處,也不知在想什麼。
元起在她旁邊坐下,之後抬手把她攬到自己懷中,任她趴伏著,他也輕輕地摸她光滑的下巴。
「別亂想了,你的想法我們用在最後如何?那幾個巫師可還活著呢,我會撬開他們的嘴。如若他們想不出萬全的法子,我就送他們去西天。」他的聲音很溫柔,但滲著無盡的殘忍。
「好,審問他們吧。不過,即便問出了法子,我也不會聽的。」她就是這般固執,也可以說她不信他們。
「可你會很痛苦。」低頭看她,之後慢慢的抓起她的手輕輕的捏指尖,很想知道她還疼不疼。
「我能忍住。」她如此說,語氣是平靜而又堅定的。
元起無聲的笑,之後更用力的抱緊她,「睡一覺吧,明日我親自審問他們。」
池念徽閉上眼睛,還真是很快就迷糊了。
在她睡熟了之後,元起輕輕地將她搬開,之後把自己身上的狐裘披風解下來鋪在地上,又把她抱上去。
將她身上的狐裘披風裹好,他這才離開。
走出去後,便一手提起了姜信,又命令曲星楠將那幾個巫師都帶上,出去。
他面色極冷,漆黑的眸子裡是狂風驟雨,曲星楠一看就知道,他這會兒徹底急了,那種失去理智的急。
和親兵聯手,把所有巫師一併拖了出去。
夏侯郁沒有跟上去,只是坐在火堆旁,很快的,就聽到撕心裂肺的慘叫從遠處傳來。
他輕輕地嘆了口氣,倒是也希望元起此次能成功,那個女人……實不該如同個木偶似得不會笑不會哭。
想想以前,她艷媚而狡詐,但同時也是個性情中人。若沒有她,自己的怪病也治不好。
一夜過去,雪山的白天是亮的刺眼的。可能看不見太陽,但陽光從多個冰面上折射下來,這裡就顯得特別的亮。
池念徽睡醒了,坐在那兒有些懵懵的,回想起昨晚的事情,她心意已決,用自己的法子,把自己逼到疼痛最極致。
她就不信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