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熱的盛夏終於要熬過去了,鄴城不再熱的悶悶的,熱之中也帶著一股清爽。
最起碼,人是覺著舒坦的,不再整日覺著黏糊糊。
羅陽是掐著時間趕到鄴城的,再有一兩個月,池念徽就要生了。
她說要親自陪著看著,那必然言出必行,也不管元起會不會覺著她礙事,反正她就是到了。
並且,帶回了新一批從海島小國運來的檸檬,以及那裡成熟的水果,在大景是罕見的。
這些水果也運來了很多到大景,但目前來說,平民百姓是吃不上的。運往盛城,只有家裡有錢的才吃得起。
倚虹和素睿開始整理那些水果,須得好好的存放,這麼多一時吃不了,怕是會壞掉。
池念徽坐在搖椅上看著羅陽,她曬黑了許多,瞅著更結實了。
「這麼說,多艘戰船都下水了,你這等同於免費的給了朝廷。」羅陽這麼大方,也是沒想到。
「還不是被那幫海盜鬧得,海上還有一些,但始終抓不到他們影子。以防他們再禍害巡邏船和官兵,我就把戰船給他們,完全出於善意,心懷天下。」她把自己拔高,拔得高了,心情也爽了。
至於送出去的那些戰船,心裡也沒那麼不舍了。若不然就像自己撒錢了似得,會肉疼。
池念徽忍不住笑,「也好,我沒什麼意見。做好事,攢功德,不為自己,也為兒女。」這樣一想的話,心裡就更舒坦了。
羅陽看向她肚子,隨後走近,「你現在有什麼感覺?我跟你說,一看到你這肚子,我都有點兒眼暈。雖說也見過別的孕婦,但我總覺著你的肚子是最大的。」大的她都有點兒害怕了。
池念徽自己摸了摸,「我覺著主要是你跟我親近,我以前的樣子深入你腦海。忽然見我這個模樣,心理上有點兒接受不了。」
羅陽想了想,「大概是這樣吧,反正,我看著你就覺著很危險,怕你這肚子掉下來。」
池念徽笑出聲,「你倒是不怕我肚子砰的一聲爆炸。」
羅陽眼睛一緊,「你別逗我啊,真爆炸了……想像不出那個畫面。」搖晃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她真害怕了。
本就對男女之間的事兒極度牴觸,覺著很噁心。懷孕生子更是難上加難,如今她一說要爆炸,她真對這事兒害怕至極。
女人這一生可真是艱難,從頭到尾都是艱難。
「聽說慶國公府那個本來要跟海島小國聯姻的誰誰誰死了,聯姻這事兒就換了人。說起來,你們慶國公府真有點兒倒霉啊,剛攤上好事兒,人就掛了。」羅陽提起這事兒,她得到消息的時候很是震驚。
「命該如此,人力不可違。」池念徽搖了搖頭,這事兒在全國都傳的邪乎,都覺著那池文仲是命不好。但也有陰謀論的,什麼樣的陰謀說法都有,玄玄乎乎,鬼怪都上陣了。
「雖說我覺著聯姻這事兒讓你們慶國公府撞上有點兒不爽,但畢竟那是你娘家,又覺著也應該。誰想到發生了這種事,反倒好像是我詛咒的似得。」羅陽也實話實說,她對慶國公府的每個人都厭惡,當然了,池念徽不在慶國公府之中,她自然不算。
讓他們榮華富貴,她就不爽。池文仲死了,聯姻不成,她反而心底里有些開心。
她實話實說,池念徽自然也不生氣,「所以說啊,這就是命。」
兩個人閒聊許久,倒是隻字沒提曲星楠這三個字,就好像是不約而同的,這三個字自動的成了忌諱。
所幸這宅子挺大,能夠容很多人住,若當時小一些,如今都放不下這麼多人。
人一多,安氏也是高興的,熱鬧啊。
張羅飯菜,點心,各種花樣,她平日裡研究的也非常多。自己在後院培植了那麼多的花和草藥,許多都能入菜,如今都能用上了。
羅陽很是驚嘆,她娘就從來都不會下廚房,但又十分挑剔,她打小就聽著嘮嘮叨叨,哪這樣吃過母親準備的飯。
本來想著來鄴城待池念徽生產完便走,但現在一看,她倒是不想走了,非得在這兒住的膩了才行。
這一頓飯,屬羅陽吃的最多,吃的最少的反而是池念徽。別看她肚子大,可是吃不下,吃了一點點就飽了。
綜合來看,就是這凸起的肚子侵占了胃的位置,以至於自己的胃根本裝不下太多。
當然了,有時睡之前她也是會吃夜宵的,因為偶爾的會覺著有些餓。
一旦餓的話,她真的睡不著,想想以前餓著睡覺又算什麼?現在可真是跟豬一樣,她自己都覺著嚇人。
「太好吃了,我決定在這兒住個一年半載的。」撐得肚子都要炸了,但羅陽相當滿意。
池念徽抬手摸了摸她的胃,之後朝她豎起大拇指,「你這樣吃,我娘最高興了。每個盤子都打掃的乾乾淨淨,她可有成就感了。」
「這麼說,我真在這兒住,夫人會很高興。」那她就放心了。
池念徽點點頭,「接下來每日吃飯的任務就交給你了,我娘研究了許多美食,奈何我吃不了多少,她正受挫呢。」
羅陽那是相當自信,吃這件事情,太容易了。
回了房,燭火幽幽,正好元起也沐浴完畢。她跟羅陽說話時,他鮮少在旁邊,畢竟她們之間說話,他在聽的話,很容易會被人以為他居心不良,誰都知道她們有錢。
「我家王爺出水芙蓉,可真香。」他還沒走近呢,她就聞著他身上的味兒了。
走到她近前,元起俯身兩手撐住她身體兩側的椅子扶手,距離更近,也讓她更清晰的聞一聞他身上的氣息,「好聞嗎?」
「好聞。」吸了吸鼻子,他好似故意的。素睿和倚虹兩個人用檸檬皮皂角等東西做了皂團,他用過之後身上那種檸檬的味兒,真是要迷死人了。
元起似笑非笑,抬起一手托住她的小腦袋往他胸口推,讓她更多的聞一聞。
果不其然,她真是太喜歡聞了,環住他的腰,隔著一層中衣嗅他身上的味道。
「有沒有想咬兩口的想法?」摩挲著她的後腦勺,他問道。
池念徽猛地抬起頭看他,「沒想好事,你是不知道我有多累,魔鬼!」他又開始蕩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