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國公府的人會以這麼快的速度趕到鄴城來,是因為聯姻的聖旨。可池文仲不在盛城,他們就得趕緊把人找到啊。
不知從哪兒得到的消息,說他人在鄴城,這不就匆匆趕來了。
誰承想,他們到了這兒見到的卻是已經沒命了的池文仲。
只能說他命不好吧,這麼好的事兒落到他頭上,但是卻沒福氣承受,命啊。
用上好的棺材安置了池文仲的屍體,之後運送他離開鄴城。
倒是這鄴城官府的府尹不錯,從冰庫里搞來了一些冰塊放在棺材裡,以免路上屍體再腐敗了。
隊伍出了鄴城,速度加快,朝著盛城而去。
曲星楠可是親自目送他們這隊伍離開的,之前是他帶著池文仲返回盛城,但還沒到那兒呢就返了回來。
現如今,這小子又回盛城了,但,這回更好,不用人押著他,只要一路躺著就行了。
當然了,這躺著也不會再睜開眼了。
說起來,他可真是詭計多端,那一路他跟他迂迴套話,這小子都能糊弄過去。
看起來一副容易被看穿的樣子,但實際上很難看穿。
但,說到底還是嫩了些,曲星楠可是老狐狸,豈是他對手。
返回宅子,曲星楠跟元起匯報了一下情況,慶國公府的人都撤了,這鄴城終於恢復安寧了。
元起微微頷首,目前池念徽在這兒,顯然打算生產也在此地。所以,他需要這個城池是安靜且安全的。
曲星楠反手叉腰,想了想,他不由道;「我說主子,接下來一直都待在這兒了?」
他一說話是什麼意思元起豈會不知道,看了他一眼,他笑了笑,「目前來說,無法去大薊城了。」羅陽郡主在那兒。
曲星楠略有些不自然,拿不起放不下的,他有點兒不太像男人似得,自己也覺著自己拖泥帶水的。
房門是開著的,池念徽就在房間的搖椅上躺著,雖是閉著眼睛,但她可沒睡覺。
他們說的話她都聽到了,但她並不想參與。
羅陽給她寫信了,並標明在她生產時肯定會趕來的,這麼大的事兒,她必然得陪著。
再說了,早就預定了義母的位置,不來也不對,哪能白白的做義母,自然得付出。
但,這事兒她自然是不會跟曲星楠說的,他們的事,他們自己處理,她絕對不參與。
沉重的身體,再加上炙熱的天氣,讓她很容易犯困。躺著沒多久,她果然又睡著了,搖椅微微的搖晃,更是助眠。
不過呢,這一覺倒是也不會太長,大概兩刻鐘的時間吧,她就會醒過來。
睡醒了,身體也舒坦多了,沉重短暫的得到了緩解。
「醒了?飯菜準備好了,用飯吧。」她一睜開眼睛,陪在她身邊的元起便起身過來把她扶起來。
借著他的力道站起身,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現在她已經看不見自己的腳了。
但凡低頭,看到的都是她這霸氣的肚子。
「吃了睡睡了吃,豬一樣的生活。我做夢的時候身輕如燕,醒來之後就被打回現實,唉,如此反差,讓人失望。」她真心實意,肚子太重了。
元起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辛苦你了,再堅持堅持,用不了多久了。」他溫聲輕哄,聽著極是溫柔。
閉了閉眼睛,池念徽嘆口氣,「遲早被你哄的連東南西北都不知道了。」他太會說好話,聽著心裡也舒坦,瞬間覺著這沉重好像也不算什麼了。
薄唇微揚,元起黑眸也染上笑意,摟著她往外走,「一會兒本王陪你散步,你晚上也能睡個好覺。」
「不用運動我睡得也挺不錯的。」覺多的呀,像老太太。
走出房間,正值傍晚,天空紅霞無邊,像姑娘的紅裙,美艷多姿。
池念徽抬頭看,覺著自己的臉都被映成了紅色。
「晚霞行萬里,看來這陣子的天氣都不錯。」天知道她多想下雨,這樣空氣能涼爽些。
「可有想去的地方?附近可以走走。」鄴城附近的村鎮也很有特色的,其中有個萬花鎮,他們還在那裡待過的。
也就是在那兒,頭一回碰見了沈明月,夏侯郁身體裡的另一個人。
池念徽反倒是搖了搖頭,「哪兒都不去,就在家裡待著挺好。院子裡一下子少了這麼多人,曲星楠走了?」眼睛一掃,就能發現少了一半的人。
「他有任務。」元起回道。
「也是,只有做任務才能賺錢,沒有錢又如何花天酒地享受生活呢。」點了點頭,池念徽這話聽起來十分在理,但是再仔細一琢磨,好像又有另外一層意思。
元起在她腰間的手滑下去,落在她臀上拍了拍,「有問題就直接問,跟本王又何必拐彎抹角的。他倒也沒有花天酒地,大概一直順風順水,偏生這次沒如願,始終不甘心而已。」
「你還真了解自己的下屬。」池念徽想給他點讚,原來他是拎的清楚的。
元起垂眸看她,表情也有些一言難盡,「本王用人,自然都得了解。」她的話聽著帶著一股諷刺的味兒。曲星楠是本性如此,又不是跟他這個主子學的。
池念徽忍不住笑,「明白,沒有影射你的意思,別慌。」拍他胸膛,他真是一如既往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跟她在一起賦閒這麼久,居然一絲絲的肉都沒長,之前什麼樣兒現在還是什麼樣兒。
自己跟他一比,簡直慘不忍睹。
她摸摸索索的,元起眸子也一暗,自從她肚子變大,他們兩個雖是夜夜在一起,但真的再也沒做過什麼出格的事兒。
他當然想啊,可是又怕會傷了她,而且她也容易累。想法冒出來的時候,就壓下去。
但她這般故意撩撥,他真的有點兒受不了,心底里壓抑的火,一下子就都竄上來了。
抓住她的手,他一邊低下頭湊近她的臉,「想幹什麼?」聲音很低,隱忍而性感。
池念徽看著他,真的是……驚呆了。她就只是單純的摸摸他而已,並沒有任何其他的想法。他現在怎麼跟爆竹一樣,說炸就炸。
「我沒想幹什麼,但看你的樣子顯然你想做點兒什麼。先去用飯,夜裡回房了准你做。」飯廳那邊兒都要等不及了,他們倆在這兒黏黏糊糊,實在有礙觀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