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你回北疆賞花了呀

  被問到背後是否有高人,池文仲搖了搖頭,但又點了點頭,「我花錢雇了一些打手,算嗎?」

  「你這會兒裝什麼傻白甜呢?也就是說,一切都是憑你自己高超的智商完成的?王爺,他就是胡謅八扯,把他抓了。」池念徽忍不了了。

  元起幾不可微的頷首,他也認為這池文仲是在胡說八道。

  慶國公府之前全部男丁被發配,女眷充官妓,遭遇如此劫難,他能這麼快的就發展出自己的勢力,而且全憑他自己?怎麼可能。

  「徽姐姐,我所說一切都是真的,你得信我啊,我是你弟弟。」池文仲一看元起被說動了,立即懇求。

  池念徽冷冷的一笑,「我可沒有弟弟,不是同一個姓就一定是一家人的。你崇拜的大哥就是如此啊,誰能想到他與我們根本沒有血緣關係呢。」

  「即便沒有血緣關係,可他也很厲害不是嗎?可以說,是咱們整個慶國公府的驕傲。最起碼以前是。」眼見著元起眼神兒變得不善,他立即補了最後一句。

  「以前的鄴城到處都是人牙子,販賣良家婦女,為非作歹。大景天下,元氏江山,凡有危害百姓者,無論身份貴賤本王都會親自手刃。池文仲,你若明知之前王妃所受,還故意為之,那就是罪上加罪。你爹娘,難辭其咎。」元起不會說誅九族,但,他能把慶國公府的四房都收拾了。

  池文仲一聽,立即叩首,「還請姐夫恕罪,我立即把那些不願意待在樓里的姑娘放了,並給她們銀錢補償。」

  挑眉,池念徽白眼兒翻得更甚了,他分明很清楚這裡有多少姑娘不是正途買來的。

  元起不語,就那麼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那兒的池文仲,給了他很長時間的壓迫。

  好半晌之後,他才開口,「如你所說。但,犯錯之後的彌補通常來說都是無用功。你若想恕罪,本王倒是可以給你個機會。」還要利用他跟海島小國聯姻呢,雖說跟之前所想有些差距,但既然已經見到他了,元起認為也沒必要把他當成棄子。

  「多謝姐夫,多謝姐夫,我這就去辦。」連連道謝,他隨後起身,快步的出去了。

  葉竹也隨著他出去,這室內就剩下元起和池念徽兩個人。

  單手撐著頭,池念徽扭頭看著他,「你真信他的鬼話?他腦子有問題,之前幹了那麼多事兒,這麼快就改邪歸正,傻子才信呢。」

  「一句話不止罵了他,連本王都給罵了。別生氣,除了他之外,聯姻這事兒你還能想到誰?慶國公府之前遭遇過那種事情,早已不復往時。除卻你和池念筠之外,很需要再提幾個人出來,才能保住權勢和地位。不管他腦子有病沒病,能結婚生子就行。」當然了,如若他亂跳,他自會給他好看。

  他的這套理論她很想不屑置之,但,於某些方面來說又不是沒有道理,所以很是糾結。

  「我之前經歷過月上樓這一回的事之後就想過,再被我碰到這種買賣人口的事,從買家到賣家,一個都不放過。這回可好,你倒是替我做主了,這買家居然讓他逃出升天了。」想想就氣。

  「他行跡的確是奇怪,如何知道你那麼多事?本王仍舊認為憑他一人不可能,他背後肯定有人。這人到底是順著他性子寵溺他,還是有意引導,須得再調查。」元起也不是糊塗蟲。

  「對啊,先不說如何盤下這月上樓,想追著咱們的蹤跡,可沒那麼簡單。我曾被賣到月上樓這事兒,當時只有一些官員知道,如若不是暗地裡跟蹤看到了一切,那可能就是從那些人嘴裡得知的。」當時這鄴城的官兒,還有盛城刑部的官兒。

  「本王會調查的,會把你這弟弟從裡到外調查個明明白白。」手放置在她腹部,沒有人,他終於可以摸一摸了。

  「不是我弟弟,注意你言辭。」池念徽不愛聽。

  看她這麼厭煩,元起其實是高興的,那麼像池懷騫的一張臉,看到了就得厭煩。

  如若看到這張臉反而心生感嘆,那可就不能留他了。

  很快的,月上樓就把客人都清出去了,只餘下這樓里的姑娘僕人等等。

  全部站在一樓,多達二百多人,密密麻麻的。

  池念徽和元起出來,站在三樓的圍欄邊往下看,於她來說越看越生氣,這裡得有三分之二的姑娘是買來的。

  「走吧,回家。」元起忽的說道。

  「嗯?你不怕咱們走了他再陽奉陰違?」池念徽反倒覺著有必要盯著他,盯緊了。

  「他若陽奉陰違,不正是給你機會,完全可將他治罪了。」元起笑了笑,隨後牽著她的手往樓下走。

  親兵跟隨在後,元起也並沒有讓他們留在此處監督。

  到了一樓,池文仲上前來,池念徽十分厭棄的看了他一眼,什麼話都沒說,就走出去了。

  反倒是元起留下了,不知跟他說了些什麼,過了片刻他才出來。

  正值後半夜,夜空漆黑無邊,星辰都沒有幾顆。

  池念徽覺著這就是那麼多姑娘的幽怨把星辰都給遮住了,老天都給了提示,如若再幹這種事,非得把他天打雷劈了不可。

  「這麼晚了,你著實應該在家中好好休息。連日來往這兒跑,黑白顛倒,他在你肚子裡就沒有意見嗎?」元起牽著她走,邊走邊說。

  「你是在為你的骨肉質問我嗎?他在我肚子裡,我說了算。」如若他要跟她肚子裡的傢伙站在同一陣線,那她可不樂意了。

  元起揚眉,「怎麼能叫質問呢?為了你的身體好。」他忍俊不禁,聽她說這種話,他覺著非常像吃醋。她一個不會吃醋的女人忽然吃醋,他很享受。

  「還不是為了那個兔崽子,白日裡月上樓休息,只能晚上來。既然你回來了,那我就能好好休息了。分開一段時間才發現,沒有你的話我倒是挺累的。你回北疆做什麼了?跟我說說。」池念徽懶懶的問道。

  「見了各個營地的駐將,以及他們的女兒。」元起溫聲回答。

  池念徽手一動,握緊他一根手指頭就往反方向掰,面上反而帶著笑,慢慢轉眼看他,「我在鄴城賞花,王爺是回北疆賞花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