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跟元起說了池文仲的事兒,他果然也是意外的,這種事他完全沒想到。
「看吧,都以為四房的人老實,誰想到出來這麼一個精神病。」池念徽聳了聳肩,聯姻的事兒,池念徽覺著是害了人家姑娘。
精神病不能結婚,可這個時代精神病結婚也不犯法。沒人管這事兒。
元起抬手摸了摸她的頭,「本王去會會他。」一瞧把她嚇著了,他豈能就此算了。
舉步上樓,正好池文仲從房間出來,他看到了元起,肉眼可見他眼睛一哆嗦,但哆嗦之後壓下去的就是仇怨。
快步上前,池文仲還是懂得身份高低的,「姐夫。」喚了一聲,然後拱手請安。
池念徽眉毛揚的高高的,精神病還懂得見人下菜碟呢,見著她怎麼就沒見他這麼客氣。
即便是客氣,也透著一股假。
仔細的看了看他的臉,元起的眉峰是皺起來的,這張臉有七分像池懷騫,他以前不長這模樣。
就是剛剛跟池念徽成親,去慶國公府那一次,他就藏在人堆里,一副受氣包的樣子。
元起記憶力本就十分好,自從所有的記憶都回來了,以前但凡見過的人,他都記得。
「聽說你的臉是高人給你做的,真真實實的動了刀子,不是易容。不知,這個高人是誰?」元起向前一步,壓迫力爆棚。
面對他的人,真是自動的呼吸不上,那是不受自己控制的。
「是……是葉竹。」池文仲竟然交代了。
池念徽更不爽了,她看起來很好欺負是不是?她問的時候他笑嘻嘻的說是秘密,簡直豈有此理。
「葉竹是誰?」這號人物,元起不曾聽說過。
「稟王爺,葉竹正是小女子。」池文仲手底下那個姑娘上前,原來她是葉竹。
池念徽很意外,所謂的高人居然是個年輕姑娘。
而且,她一直在給池文仲做事,有這麼大的本事,為何屈居在他之下?
元起視線向下,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這個葉竹,從未見過。
憑他的記憶力,若是未見過,那就是真的沒見過。
「誰給你的膽子,在池公子的臉上動刀子?做這種事情,若真有人追究,你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他語氣冷至陰森,極為嚇人。
葉竹猛地跪在地上,腦門兒都貼在了地板上,「還望王爺恕罪,小女子只是有這手藝,卻沒有那麼大的膽子。池公子他……他想變成世子爺的樣子,又不同意只是易容。小女子這才……」
原因交代出來了,池念徽愈發生氣,氣的開始站在那兒翻白眼兒。
元起看向池文仲,盯著他那張臉,他就不爽。
這麼說吧,先不說池懷騫一直與他不對付,他覬覦池念徽,就讓他對他厭煩至極。甚至,男人之間需要較量,哪怕他都已經是自己的手下敗將了,可還是不免要做比較。
如若發現自己哪一點居然比不過他,就會懊惱煩躁許久。
「想擁有一張池懷騫的臉,怎麼,想如他一樣在大景興風作浪嗎?」元起長得要高一些,居高臨下,真覺著他下一刻就會動手擰斷池文仲的腦袋。
池文仲是真的有些慌,臉不太自然,也能看得出。
他後退了一步,隨後猛地跪下來,「姐夫,不是這樣的。我……我打小就對大哥十分敬仰,我想成為他,率領軍隊守衛邊關。他不見了,不知蹤影,我就每晚都在夢裡見到他。所以,我想……我得變成他才不會夜不能寐。」
他說話時磕磕巴巴,可見內心是慌亂的,但說的話細琢磨起來又非常詭異,一聽就是不正常。
反手叉腰,池念徽向前一步,低頭看著池文仲,很想給他一腳,「你什麼意思啊?我問你的時候你神神秘秘的不說,這會兒全都撂了。怎麼著,我看起來不夠嚇人是不是?今兒我就大義滅親,你別想回盛城了。」
「姐,我錯了,你別生氣。」池文仲立即認錯,聽著還挺誠懇。
元起看了她一眼,隨後抬手拍她後背,讓她消氣。
「進去坐坐,好好聽他說說,如何敬仰你們的大哥。」池懷騫的簇擁?跟當年簇擁翊楚的那幫人有何區別?
在元起看來,他們等同於魔教,不盡數剷除,都是禍害。
回到那個房間,池念徽又坐回軟榻,腰後墊著軟枕,能讓她舒坦些。
元起在她旁邊坐下,這會兒才更仔細的看到她的肚子,一段時間沒見,在他看來簡直以驚人的速度在成長著。
若不是當下有人,他真想好好的摸一摸,看看裡頭的小傢伙到底長多大了。
當下池念徽可沒那麼多心情關注自己的肚子,盯著走進來又跪在面前的池文仲,她越看越生氣。
跟她搞詭異那一出,想來想去他就是嚇唬她呢。
知道她肚子裡有孩子,必然膽氣不復往時,他就抓准了這個機會,動用一切來演詭異。
神神叨叨的嚇唬她,她還真信了,被他給嚇退了。
池文仲跪在那兒,那個葉竹也跟著跪在了後頭。
「我很想知道你拿下這月上樓,靠的是什麼本錢啊?四房有那麼多錢給你揮霍嗎?再說了,你爹你娘知道你給臉上動刀子了嗎?沒想著打斷你的腿嗎?」
池文仲搖頭,「我憑自己的本事,沒用家裡一分錢。」
「憑自己本事?你月上樓里的姑娘有多少是你拐賣來的?別以為我看不出來。怎麼,知道我以前被賣到這裡過,就想一樣的弄來更多的姑娘?王爺,他這種行為在鄴城實屬大罪,你直接做主吧。我最恨這種人,天底下的人牙子都該誅九族。」本就生氣,說著說著更生氣了。
「姐,真誅九族你也難逃。」池文仲小聲提醒。
池念徽手握拳,她想揍他。
看似神經病,還嘴倒是溜。
手被元起握住,慢慢摩挲她的手指,他淡淡看著他,「若如你所說,一切全憑你自己的本事,我們的行跡你又是如何調查出來的?本王不信你有這個本事,還是說,你手底下另有高人。」
元起身邊的人又不是吃乾飯的,真有人一直在窺探,豈能瞞過他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