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他是第三個知道的

  池念徽本人亦十分震驚,她繁複的試探脈搏,擔心自己是不是錯了。

  羅陽站在她旁邊,不眨眼的盯著她。其實最初她只是那麼一設想而已,可設想成真,就有點兒嚇人了。

  「真的嗎?」見她鬆了手,羅陽問。

  池念徽眨了眨眼睛,然後點頭,「是真的。雖說還不太明顯,但,是真的。」

  羅陽想了想就笑了,「這不是好事嗎,我之前就想過,你跟恕王在一起這麼久了,如何肚子就沒動靜呢。甚至暗暗懷疑,你們倆之間是不是誰有病。」她笑著說,偷偷猜測這種事,但當時可沒敢說。 ✳

  池念徽抬眼看她,之後也笑了,「我可以確定我自己沒病,但之前,我也偷偷懷疑過,元起是不是有點兒病。」

  「聽你們倆的動靜,他不像不行啊。」所以羅陽那時懷疑池念徽身體……

  「那方面行不代表一定能生出孩子啊,我又沒有精良的機器能給他好好的檢查化驗。但當時也不好跟他說,免得他當真了懷疑自己。」池念徽越想越覺著神奇,她原本都不思考這事兒了。

  羅陽看了看她的肚子,「那你趕緊告訴恕王吧,他肯定很高興。」在她看來,天底下的男人沒有不想做父親的。擁有自己的孩子,他們會高興的炸開。

  池念徽反倒搖頭,「不告訴他,前幾天剛騙了我,我也要騙一回他。」必須報仇,不然她心裡不舒坦。

  羅陽搞不懂他們這夫妻之間的『情趣』,只是很客觀的覺著恕王做的已經相當不錯了。她要了一堆的樹苗,恕王可認真的吩咐人把樹苗挨個包裝好,運到了船上去。

  她也算見多識廣了,大景北齊赤沙城,再加上這海島小國,這樣的男人幾乎找不著。

  不過,說到底是他們夫妻倆的事,她絕對不會多嘴。

  「不知什麼時候能知道是男是女?」在旁邊坐下,羅陽對她的肚子很感興趣。她覺著自己這輩子是不會生孩子的,與此無緣。

  「生下來才會知道。」池念徽也沒那麼大的本事,可以透視到自己的肚子裡去。

  但這玩意兒跟抽獎差不多,不到最後一刻,永遠不會知道自己中的什麼獎。

  兩國通商貿的事定下來了,這邊海域開啟,大景那邊兒也要開啟。但這事兒必須得有人回去後才成,事宜很大,絕對得身份高有權利的人才好使。

  原本就想回去種樹,這回又得知自己肚子裡有了個活物,池念徽必然得回去。總是不能在船上生孩子吧?她本就對生孩子這事兒有點兒惴惴,若一切都不準備好,她真的慌。

  死都不怕的人,面對生孩子這事兒……真跪了!

  她要回去,元起自是沒意見,兩艘官船回去,剩下的官船依舊跟隨著戰船,隨羅陽繼續在大海上航行。

  返航的官船已準備好,說走就走,絕對不拖沓。夏侯郁其實很明確,池念徽要回去,他就跟著一同返回。而且,他瞧著有那麼一丟丟的奇怪,靜默不語,好像忽然之間換了一個人一樣。

  與羅陽在碼頭告別,她悄悄的告訴她,必然會在她生孩子之前回去,此等大事,她必須得陪在她身邊。

  拍了拍她肩膀,池念徽瀟灑的轉身上船,倒是元起不知在交代曲星楠什麼,過了好一會兒才上船。

  兩艘官船駛離碼頭,羅陽雙手負後長舒口氣,她還想繼續在大海上航行,但是莫名的又有點兒著急。著急池念徽肚子裡的傢伙趕緊生出來,她這輩子不會有孩子,但是可以把池念徽肚子裡的孩子當成自己生的。

  「王爺交代,兩國通商之後必會引得海上其他的海盜過來窺探打劫。我們短時間內最好不要離開,戰船適合在海上作戰,所以這任務就交給我們了。」曲星楠過來,小聲的將事情跟羅陽交代了一下。

  羅陽輕嗤一聲,「恕王交給你的任務,你偏偏得傳達給我,怎麼,他是我主子?」

  曲星楠搖了搖頭,「兩國通商是郡主的功勞,咱們這也算盡善盡美,總是不能做了開頭不管結尾啊。」

  羅陽瞄了他一眼,驀地又笑了,「雖是我不滿,但我也有個秘密沒有告訴他。想一想這件事我是第一個知道的,想必恕王他老人家定會氣個半死,我心裡平衡了。」

  「什麼事?」曲星楠神色一緊,不知又發生了什麼事。

  羅陽眨了眨眼睛,「告訴你的話,那恕王就是第三個知道這事的了,非常好,告訴你。」

  微微靠近些,羅陽小聲的將這個秘密告訴了他。曲星楠果然是大驚,扭頭看了一眼已經駛離很遠的船,「王妃居然沒第一時間告訴王爺。」越來越不懂這些女人的想法了。

  羅陽笑的不行,心裡暢快啊。

  官船相較於戰船要寬敞的多,豪華,威風,這海島小國的官船是比不了的。

  甲板極高,往下面看的話,海水好像都隔著很遠似得。

  池念徽站在那兒往下看了一陣兒,有那麼一丟丟的暈眩,官船的驅動其實不如戰船,所以海水就呈現出一種旋渦狀的滾動,看久了眼睛都成了鬥雞眼了。

  「嘗嘗,是否符合你的要求。」元起把水壺送到她嘴邊,就是用她那喜歡的檸檬調的水。

  接過,池念徽喝了一口,酸酸甜甜,還有一絲的茶味兒。

  「還行,你喝了嗎?」點了點頭,現在才有那麼一點兒不在原始社會活著的感覺。

  「嘗了一下,這船上的蜂蜜不算好,待得回去了,本王重新給你做。」他親手做的,那必然是最好的。

  「我家王爺真全能。唉,往後勞累你的地方多著呢,心疼你。」笑看著他,風吹過,髮絲飛揚,她居然不知該怎麼跟他說了。

  「既然心疼,就多犒勞犒勞本王。如那一次,『生不如死』。」發生在他忘事的時候,而且只有那麼一次,簡直回味無窮。

  靠著船舷,池念徽看他黑眸深處的蕩漾慾色,慢慢的抬手拍了拍他的腰,「你若說這事兒,那就更得辛苦你了。」可憐的傢伙,很長時間內他得不到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