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上航行了兩天,池念徽的暈船才有所改善。反倒是羅陽又暈的開始撐不住了,但仍舊恪盡職守,即便暈也要站在甲板上暈。
「你呀,聽我的。去房間裡喝酒,喝醉了就睡覺,輪番來幾回,就不暈船了。」池念徽走上甲板,看了看她那難受的樣子,很明顯馬上要撐不住了。
「你不是大夫嘛,就沒有藥給我吃?」羅陽不想就這般認輸。
「我都沒吃藥,你覺著我會建議你吃藥嗎?快去吧,喝醉了頭腦發暈,暈船就不算啥了。」把她往後一推,夥計立時過來把她扶了下去。
站於甲板,雙手負後,藍天大海,無邊無際,頗有一種頂天立地之感。 ❉
走了兩天了,其實已經很遠了,前後左右都看不到陸地。唯一能瞧見的就是偶爾出現在遠處的小島,有的看起來面積還成,但也不足以讓船停靠。有的小的就跟肚臍眼兒似得,感覺船過去都能給它掀翻。
僅僅這兩天內,除卻這些小海島,並沒有見到其他的東西,譬如人什麼的。
海鳥倒是不少,偶爾低飛,看樣子是要捕殺在海面上游的魚。
說起這海里的魚啊,是真多,偶爾的有水手會捕撈,算是玩個新鮮吧。
池念徽更想看到海里別的生物,譬如海豚什麼的,但這玩意兒著實靠運氣。畢竟,曾聽說過看到海豚會有好運氣。
「現在輪到你當船長了。」元起從後面走過來,一身白衫,他像個讀書人似得,氣息淡然,毫無殺傷力。
回頭看了他一眼,池念徽眼睛也跟著一眯,抓住他的手把他拽到自己旁邊兒,然後在他胸前摸了一把,「我是副船長,船長暫時掛機了,我就得上任了。」說是這麼說,其實根本不用她做什麼。像羅陽那樣忙的連覺都捨不得睡,完全是因為她過於興奮。
航行的事有經驗豐富的舵手和水手,哪用得著她們這些外行指導。
若說到底起了什麼作用,那就是定心丸的作用。
她像個流氓似得,元起把她的鹹豬手拿開,「如若一直這般航行下去,你不會無聊嗎?」憑她的性子,在這船上可呆不了多久。
航海這種事,並沒有人們想像的那麼刺激,反而很無聊,需要耐性。
「肯定會,不過,這不是有你嗎。」轉過身,抱住他的腰,手沿著他後腰脊柱往上摸。她真的就像街頭色痞一樣,但凡換一個人,都得把她告到官府去。
元起幾不可微的眯起眸子,她是有一些專業知識的人,這摸起來,只要她樂意,誰在她手裡都過不了三個回合,他脊椎都麻了。
「副船長,注意場合。」她再這樣下去,他就不能保證她能繼續當副船長了,這個職位得換人了。
池念徽輕笑,把手收了回去,下頜擱置在他胸前,她眯著眼睛看他,「我預計給王爺來一次『生不如死』的驚心動魄。想想之前都是王爺在哄我,我心裡有那麼一丟丟的慚愧。所以,必須得回報你。」她已經想好了,從未做過,但不代表她做不好。
她這麼一說,可就真真的讓人期待了。
能從她嘴裡說出驚心動魄,他腦子裡的期待已在短時間內划過了千山萬水,各種想像盡數冒出來,自己就已然演了一出大戲。
環住她的身體,柔韌又嬌軟,亦如她往時,都能化成一灘水似得。
「能否提前與本王說上一二。」他很想知道,她到底要對他做什麼。
抬手捏了捏他嘴唇,「不能。快回去吧,我去四處轉轉,沒什麼事我就回去休息了。」提前告訴了他,到時還能叫他體會出什麼生不如死。
例行巡視,其實所有部門都一切正常,根本不用她來指點什麼。經驗豐富的航海專家,儘管他們已經多年不出海了,但關於海上的天氣預測,海上準確的。
依據專家的判斷,五天之內不會有風雨,也就是說可以風平浪靜的航行。
但五天之後的風雨根據目前預計不出有多大,還需要過兩三天才能預測出來。
如若風浪很大,到時必須得想辦法,提前做應對。
見他面上無絲毫憂慮,池念徽心下也十分平靜,「勞煩先生了,咱們隨時溝通。」
一直走到船尾,便看到了緊隨在後的官船。最近的一艘官船大約相距二十米左右,這個距離其實很近的,溝通靠吼就行的。
很快的,曲星楠就出現在船頭,看到了池念徽,他明顯一愣。
「王妃,郡主呢?」這兩日,每次在船尾看到的可都是羅陽。
池念徽不由嗤笑,「連問好都沒有,張嘴便問羅陽,曲公子,你現在可不如以前知禮了。」
「王妃恕罪,給王妃請安。」先拱手遙遙的請安,隨後又問,「王妃可知郡主在哪兒?」
「她暈船,回房裡休息了。」這人,這回勁頭拉的這麼長,他好像真的認真了。
但是,誰又知道他一旦得手,會不會像以前似的,拍拍屁股就滾了呢。
有句話說得好,熟人不能下手,因為一旦翻臉,這往後可沒得處了。
曲星楠明顯有些擔心,站在那兒想了一下,隨後喊道「煩請王妃幫忙,在下要過去。」
「你的船最好別靠的太近。」水浪大,戰船一旦不穩,很容易激發機關。
「是,所以一定要請王妃幫忙。」曲星楠已經想好怎麼做了。
池念徽站在船尾等著,很快的,官船就加速靠近了。在接近十米左右的時候速度慢下來,曲星楠在船頭扣上了繩索。
站穩之後,瞄準了目標,隨後一個運力,極長的繩索宛如游蛇,直奔戰船船尾。
池念徽一偏身,下一刻繩索帶著呼嘯之聲到了近前,她伸手一把抓住,隨後扣在了船尾上。
曲星楠隨即躍起,借著這條繩索做踏板,由著海面跳躍過來。
人在海上,莫名有一種使不出力的感覺,若是不用一條繩索,躍到一半估計就得掉下去。
「多謝王妃。」跳到了船尾,曲星楠一拱手,隨後就快步走了。
池念徽搖了搖頭,這般來看,他還真像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