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郁接下來十分平靜的又待了一夜,吃了第三顆藥之後,他就走了。
走的那個瀟灑,似乎完成了自己的事,再無心事,就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當然了,可不是所有人都那麼放心,鷹甲軍在山中各路探子,真真是一直盯著他離開大景境內,回了北齊。
這邊兒得到了消息,池念徽就樂了。回了主帳,看向正準備沐浴的元起,「王爺盡可放心,夏侯郁已經回了北齊了,今年的療程結束,預計一年之內您不會再看到他了。」知道他煩。
把袍子解了,元起看了她一眼,隨後轉過身來面對她,然後張開雙臂。 ✶
「對他這般客氣,看來你在北齊的商行真是賺了不少錢。」若是得利太少,她早就不給好臉色了。
撇嘴,池念徽上前,把他中衣解開,「你猜對了。他也是有意扶持吧,北齊境內不少生意人,那都做了好幾輩的買賣了,跟某些王公貴族的關係匪淺。他母家就是平民,也沒什麼勢力,即便是現在有人想向他投誠,他也不信任。還不如我這長安商行,知根知底,即便知道我們也不是什麼好人,但至少我們求財,又不會背叛他。」就是這麼個道理,大家各取所需,他夏侯郁也不是沒得到好處。
說著話,把他中衣也解了下來,胸腹肌理分明,他的肉相當緊緻,甚至手指觸在其上時,會覺著很硬。
元起垂眸看著她,黑眸氤氳著淡淡的霧氣,更像裡頭有一汪水,能把人溺死在裡頭。
「何為不背叛?」她前邊的話他沒意見,就是這最後一句,聽著彆扭。
仰臉看他,她慢慢傾身,下巴直接戳在他身上,堅硬而炙熱,「就是不會再倒戈向北齊其他的王公貴族。」這就是她的不背叛。
一手從她身後繞過,捧住她後腦,用力的按向自己。
池念徽順勢張嘴咬他,他沒穿衣服,此時不咬更待何時。
元起摟緊了她往後退,直接把她也帶進了浴桶里,水花沿著邊緣濺了一地。
「噗!元起,你太惡劣了,讓我喝你洗澡水。」噴他一臉,讓他嘚瑟。
「這麼長久以來,本王似乎每次都是用你的洗澡水洗漱,可曾聽本王抱怨過?」輪到她她就不樂意了。再說了,這水乾淨的,他還沒洗呢。
「那是你自願了,我又沒強迫你。」在水底下掐他,掐著掐著就改變方向,打算讓他好好『疼』一回。
「本王若不表現出自願來,你不是又得生氣?」那時候她就更有說法了,譬如說他嫌棄她。
哼了一聲,她手就抓過去了,元起更快的把她手抓住,「王妃,你想後半生守寡嗎?」這小爪子用了極大的勁兒,夠狠的。
看他壓下來,她立即訕笑,一邊往後躲。只不過這浴桶一共就這麼大,她躲也躲不遠。
退到邊緣,甚至想往外爬的時候,就重新被撈了回去。
撞進他懷中,運了力道的吻和著濃重的熱氣撲面而來。這回,她是徹底別想往外跑了。
時至夜半,營地安靜,除了巡邏的兵士出營回營的聲音,再也其他。信兵快馬回來,弄出來的聲音就特別大。
沒多一會兒,親兵就把信送到了主帳外,元起出去取了信又回來,趴在床上的池念徽已經把眼睛閉上了。
「累了?那這信明日再看吧。」在床邊坐下,他順手摸了一把她的頭髮,乾的差不多了。
「給我吧。」睜開眼睛,其實她也沒睡,就是眼皮沉。
元起把信拆開給她,是羅陽的信,他也不看。
翻過身來躺著,把信舉起來,「你最好趕緊進被子裡,或者多穿一件衣服。若風寒了,可別怪我。」他跟她鬧騰到水都涼了,他又出了一身的汗,再好的身體也難保不會生病。
聽她這麼一說,元起倒是聽話的上床,躺在了她身邊,正好的,也能借著幽幽的燈火看到她手裡的信。
「短短半個多月,他們速度倒是很快。」元起看了看,復又側起身來,專注的盯著她的臉。
他不看別的,看的是她有沒有心生嚮往。
「戰船啊,我真是想看看。估摸著三個月就能造出來,這若是武器再先進一些,我們的戰船就無敵了。」羅陽現在整顆心撲在造船上,她這封信是告訴她進度的。
「自從大景不與海上那些小國來往後,便也沒有水兵了。你這戰船若真無敵,興許可重整水兵。」她說戰船,元起倒是也感興趣了。
「你們若是把想把官船換成我的戰船,我可是要使用費的。」哪兒那麼容易就給他們用了。
「財迷。」這世上的錢,就沒有她不敢賺的。
羅陽的確在盯著戰船的建造進度,曲星楠則在大薊城仔細調查那幫海盜。各自忙各自的,池念徽惦記赤沙城,最終還是在元起忙完練兵巡關之後,去了赤沙城。
鐵礦已經開採了,第一批出來的礦石就近冶煉,技術可說相當成熟。
那些赤沙城蠻人住上了房子,每日飯食正常,而且還有酒喝,多餘的力氣都用在了開採礦石上,他們倒是安寧,少有鬧事。
一片黑灰色之中,池念徽披著銀白色的披風特別扎眼,宛如泥漿之中的一朵花。
「灰塵比想像的多,為了他們的身體健康,我回大景後定製一批口罩給他們戴上。」說著,她不由抬手扇了扇。
「此處是惡劣,但鐵質不錯。」元起是親自去看過的,非常好。
「說起來我這賺錢的買賣都是《大景律》不允許的,得王爺支持,深深感謝。出來的第一批就給王爺了,算我給你的謝禮。」她笑道,又覺著他三觀全歪了,被她帶歪的。
「過陣子再暈過去吧,元霖半月後秘密來北疆。」他自己的事情,不希望被任何人知道。
「啊?他怎麼會來?」池念徽一詫,非常不解。元霖並不是那麼聰明,也不是個會讓人喜歡的人,甚至骨子裡有些小惡劣。
不過呢,他對朝廷倒是真心的,對大景江山也只忠誠的。
「他帶著池念筠過來。」元起繼續道。
眨了眨眼睛,池念徽沒說什麼,當時元起把池念筠帶走說給安置起來,其實就是送到了元霖那兒。
此舉,意義有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