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都跳到了半空,池念徽才從木屋裡出來,借著元起倒水,她洗乾淨了自己的手。
「基本上沒什麼事兒了,這兩天好好養著吧。明明之前只是想跟著他看笑話而已,沒想到後來你卻成了他的救命稻草。不得不說,他命真大。」看向羅陽,實際上,她本質是善良的。自從算計了池念筠報了仇之後,她心裡也沒那麼多仇恨了。
「即便這樣,我也沒聽著他說一聲謝謝。」羅陽翻白眼兒,對於曲星楠不道謝,她很不滿。
「等他醒了讓他說,鄭重其事的那種。他若不說,那就讓他主子說。」扭頭看元起,她眼眸明亮,皆是笑意。
元起瞥了她一眼,「正好你說說,本王與你可是同一陣營?」
「啊?」眼睛睜大,他這問的又是什麼問題。
羅陽似笑非笑,也在旁邊兒勾著腦袋聽,心裡有點兒同情恕王。
她有猶豫,實際上就已經不用再聽她說答案了,元起把水壺放到她手裡,又摸了摸她腦袋,「行了,不用回答了,本王明白了。」然後,轉身就走了。
被摸的更迷糊了,池念徽舉著水壺喝了一口,「他怎麼回事兒?」
羅陽抬手拍了拍她肩膀,「咱們是好兄弟,這一點我始終堅信。男人嘛,沾沾色就行了。」 ❃✿✦
眼睛一轉看向她,「你又刺激他!」
「我可沒多說,是你家王爺自己非要跟我攀比的。我說咱倆是一夥,跟他不是一個陣營,他不信。」當然了,實際上羅陽也深信,在池念徽心裡啊,她們和蘇知安是同盟,跟她與元起是相愛之人那是兩回事兒。
池念徽搖了搖頭,「你們可真是幼稚,這也攀比。」眼下同是一條船上的螞蚱,有什麼可比的。
羅陽聳肩,以表無辜。
「不過這地兒是真髒啊,你可少有這麼狼狽的時候。這附近的水源能不能用來洗澡啊?」水源珍貴,到了赤沙城才知道水有多重要。
「當然能,綠源川的水多著呢。我沒時間洗漱,為了照顧他。」說起這事兒,羅陽一肚子抱怨。
「成,咱倆傍晚時去洗漱吧,正是所有人都得吃飯的點兒。」安全。
「得小心些。我的人前幾天看到了夏侯郁,池懷騫也在這裡,還有這裡本來的人,三伙人,真遇上了可是一場惡戰。」羅陽深吸口氣,不太平啊。
「夏侯郁……我可以逼迫他暫時跟我們同盟。池懷騫的話,他已經沒有退路了,他必然會用全部的力量。至於這裡的『土著』,他們也在內鬥,難保不會有人利用他們。」各個都是玩弄人的高手,一個人長八百個心眼兒,這種互相利用再利用的事兒,不稀奇。
「能利用夏侯郁的話,咱們勝算倒是多一些。只不過,也撐不了多久。赤沙城的人非常多,超乎我們之前的想像。如果想要徹底碾壓,得把軍隊調過來。」羅陽認為這是唯一的法子,這幫野蠻人,是不會歸順的。
「我想,有人已經比咱們先一步安排好了。他敢來這兒,就不會讓自己身陷險境。」說的是誰,不言而喻。
羅陽挑了挑眉,「既如此,迫於『淫威』,還不得不承認跟他同一陣營。快去吧,趕緊賠禮道歉。」賣的一手好隊友。
池念徽翻白眼兒,「早晚被你坑死。」
羅陽笑不可抑,他們是真愛,生一些小氣什麼的,那都算是調情。
拎著水壺朝著一側走,這裡一共搭了兩個小木屋,木屋後,元起正站在那兒聽匯報。
曲星楠手底下的人還是靠譜的,這一路來發生的所有事他們皆詳細的稟報,在綠源川的這段時間,他們也沒閒著。
幾方人馬,各自的數目,他們現在都有大概的掌握。
池念徽過來了,稟報的人說了最後幾句便退下了。她挪到他旁邊兒,勾頭瞅了他一眼,蔥鬱的綠色間,他的臉好像也被映襯的發綠了。
她憋不住想笑,但又不能笑的太明顯,估摸著他的臉會更綠。
「跟羅陽置什麼氣?我們雖說不能算同一陣營,但我喜歡你呀。這不比同一陣營,更親密嗎?」她抱住他手臂,小聲的問,又忍俊不禁。
微微垂眸看她,元起的小眼神兒,用這麼一張孤冷到孤家寡人的臉,可以說極其好笑了。
她臉微微發白,沒休息好,她精氣神兒都沒以前好了。
看她這樣子,也沒法兒跟她生氣。元起轉身面對她,抬手環住她的身體,「先去休息吧,起碼能好好睡一覺。」
「不生氣了?」又歪頭,她笑的可開心了,瞳眸里倒映的又都是他的臉。
捏住她臉頰,「本王倒是想生氣。算了,真生你的氣,到頭來吃虧的還是自己。」
忍不住笑,抬手勾住他脖頸把他拉下來,她仰頭在他唇角親了親,「王爺是明白人。」
「不夠。」他嗤了一聲,說完就笑了。
既然他說不夠,那她就多來幾下,在他唇上,下巴上,宛如小雞啄米。
他也閉上眼睛享受,非常好,同時也希望往後她能多多主動,他一點兒都不嫌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