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用盡真誠的成婚

  這麼長久以來,睡得最好的一天。完全自然醒,而且睜開眼看到的就是元起的臉,心情簡直不要太好。

  眯著眼睛先抬手罩住了他的臉,揉搓了一番,「早,岳母的老實女婿。」在鄴城老實的夜裡堅決不跟她在一塊兒,回來了就現原形了。

  元起無聲的笑,隨後擁著她起身,「叢憶早就到了,你這個懶蟲。」

  「嗯?他腳程真快啊。」池念徽一詫,她只是睡了一覺而已,他這就到了。

  把她從床上撈下來,還是需穿的厚重一些,北疆仍有不少地方積雪未融化呢。

  從帳中出來,營地的早晨,有一種特別之處。

  莫名的就覺著很安心,儘管所有的兵將都帶著兵器來來回回,有老將軍穿著盔甲,面容嚴肅。

  但,就是安全。

  朝著主帳走過去,叢憶果然還在等,而且已經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池念徽莫名的生出幾分歉意來,甚至想讓他再睡一會兒。 ✵

  不過叢憶是警覺的人,帳里進了人他就醒了,看到元起和池念徽,刷的站了起來。

  「王爺,王妃,屬下把曲公子傳回來的所有信件都帶過來了。」把包袱拿過來,曲星楠傳的信可比羅陽多。

  各種各樣,有人肉送的信,也有飛鴻傳書。

  與元起坐下開始研究這些信,更能充分的感受到赤沙城的兇險,地理環境太過惡劣,處處危機。那樣的土地也養了一群十分不友善的人,根據曲星楠的調查,那裡的人有時候吃不上飯填不飽肚子,甚至會同類相食。

  「如此一看,這赤沙城真是充滿了誘惑力。」池念徽翻看著,忽的道。

  元起轉頭看她,「本王以為,你至少也會擔心些許。」誰想到她反而很興奮。

  「我擔心呀。我說的這個充滿誘惑力針對的是那些骨子裡就很野性的人,崇尚暴力,這樣的地方對於他們來說就是天堂。也不用守禮法,殺人也不用償命,更不用擔心會在道德上站不住腳。所以,池懷騫,北齊的人都過去了。骨子裡有這些特質的,只會越來越喜歡那個地方。誒,說起來,王爺也會喜歡啊。」盯著他眼睛看,好像想看穿似得。

  「本王在你眼裡,也是這種嗜殺的狂人嗎?」元起可不會承認。

  「難說。」誰知道呢?

  叢憶站在一邊兒聽著看著,忽的道「王爺,王妃,你們是想去赤沙城?」看起來是要這樣。

  眨了眨眼睛,池念徽點頭,「羅陽說在赤沙城遇到了不少兇險,最初她遇到這些寫信時隱隱的表現出的都是興奮,她很喜歡這種刺激。但是這回卻不一樣,她有點兒緊張。所以,可見情況很不妙。」

  「這是曲星楠最近送回來的信,比羅陽郡主寫信的日期晚了五天。之後,他再也沒有信送回來。」元起拿起一封信說道。

  「羅陽即便再來信,也是先轉到蘇知安那兒。所以,我得去一趟青山關。」如若羅陽也沒有來信,那麼,可能情況真有點兒不太妙呢。

  「本王認為,你應當做好準備,她沒有再來信。」元起看著她,也是好意。

  點點頭,「我知道。所以,我才著急嘛。」

  看她著急的樣子,元起有些事兒也沒再說。

  他原本是有準備的,尤其是重新得到了安氏的認可後,他就準備這事兒了。

  大婚!

  儘管之前他跟她成婚的事他不記得了,可是叢憶跟他說過啊,因為當時要求娶池念筠,但後來慶國公府把池念徽給他了,還是皇上賜婚。

  他很不滿意,所以那時的成婚很兒戲,他完全沒有認真。

  甚至,還想在成婚那一天把她嚇走,讓她滾回慶國公府去。

  他很慚愧,這些對她都極其的不公平,無論他做什麼,都彌補不了。

  由此,他才想重新成婚,用最真誠真摯的姿態來與她成婚。

  池念徽自是不知道這些,擔心羅陽的狀況,於是等待元起用最快的時間把北疆積壓的事情處理完,這才趕往青山關。

  實際上,她本想自己走的,他有事就做自己的事嘛,她也沒柔弱到需要他一直陪著她。

  只不過,看他挺堅持的,她也就沒再拒絕。

  只帶了叢憶以及七個親兵,穿著便裝,秘密出行。

  夜裡抵達青山關最近的營地,正好蘇知安也在此處。

  「還好你來了,我正計劃著想要去找你呢。都過去這麼久了,羅陽始終沒有再來信,我懷疑她出事了。」蘇知安也正好為此事焦急,收到消息說恕王回了北疆,那池念徽肯定也在。

  「我也是為此事而來,曲星楠也很久沒來信了。他們在一起,如若說出事了,那他們也是一起出事了。」池念徽點了點頭,雖眸色凝重,但,以羅陽現在的心性,她也得讓曲星楠先給她墊背。

  看了一眼隨之而來的元起,蘇知安有些話也沒說,盛都那邊兒的事她都知道了。這朝堂風雲就是如此,今日明日的變化讓人來不及抓。

  好在她是守在這邊關的,與她也沒有太大的影響。

  「所以,你打算去赤沙城?」池念徽都來了這裡,也差不多猜到她會做什麼。

  「嗯,正好手頭的事也處理完了。我得知道她有沒有出事,再說了,現在這麼多人聚集在赤沙城,可見搶地盤搶的有多凶。」這種大家都想分一杯羹的事兒,不參與豈能行。

  「池懷騫,北齊,都有參與。再加上赤沙城原本的那些人,真碰撞起來,必是一場惡戰。」蘇知安擔心的是這個,人馬不夠多,容易吃虧。

  「北齊的人是夏侯郁派過去的嗎?」池念徽問道。

  「應當是,如若不是他親自指派,北齊的人怕是也不會對那塊地兒感興趣。」在蘇知安看來,夏侯郁就是個攪屎棍。

  一聽,池念徽反倒樂了,「如果真是他,那這事兒還好辦了呢。我給他治病,其實已經治好了,只不過忽悠他還沒治好,仍需要兩個療程。可以拿這個威脅他,他必然就範。到時,合成一股力對抗其他人,也不成問題。」當時忽悠他是為了長安商行在北齊方便,哪想到現在居然有別的用處了。

  利益再大,也比不過他自己的性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