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爐融融,散發著熱氣,柔軟的榻上兩個人擁著,享受這得來不易的寧靜。
枕著元起的手臂,池念徽一隻手沿著他衣襟鑽進去,摸他的肌肉。
她摸了一會兒就已經對他硬邦邦的肌肉不感興趣了,她現在好奇的是他是如何做到皮膚這麼好的。如此滑溜溜,在上頭滑冰也是可以的吧。
「你再摸下去,本王真對你不客氣了。」元起已經『忍』她好久了。
仰頭去看他,池念徽眯著眼睛一笑,「別這麼急躁嘛,大過年的,別亂發脾氣。」
抓住她搗亂的小手,扣在那一個固定位置,「本王從不急躁,這壓不下去的火氣,都是被你勾起來的。」她一個罪魁禍首難辭其咎,覺著委屈也沒用。
把手從他衣服里抽出來,隨後坐起身,將自己礙事的長髮撥開,「你這幾日在忙什麼?按理說你現在是飛星將軍,好像也沒有太多事兒供你忙吧。」
「如此看來,你這幾日就沒打探過本王的消息。」元起躺在那兒看著她,這個女人啊,真夠沒良心的。
「你看你這人,動不動的就能挑出我一點兒毛病來。我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我也很忙的好不好?」說著說著隱隱要翻臉。
元起立即抓住她的手摩挲,「本王只是想你了。」
一句話,成功的讓她冒起來的火氣又熄滅了,搖了搖頭,「你贏了。走吧,平滸也等了許久了,廚房那邊兒估計也忙活起來了。我還給大家準備了壓歲錢,我本人出錢,沒拿王爺一分一毫。」
說起這個,元起忽然想到了什麼,驀地也坐起身。
「之前你把本王的錢都還回來了,你何時再取回去?」這事兒他自然是記得的,就是中毒剛醒時,他得知她是他王妃,而且他還把自己的錢都給她了。所以,他當時就要跟她和離,並將自己的錢都索要回去了。
一聽他說這個,池念徽的笑也變得詭異了起來,「說真的,王爺的錢我真不敢要。」燙手啊。
給的時候痛快,往回要的時候也痛快啊!敢不給他,那他可會想盡辦法報復,甚至會成倍的討回去。
元起盯著她看,眼睛裡的笑意顯得有幾分委屈,「那不是本王本意,你不是知道的嗎。」正因為知道不是他本意,所以她一直都很寬容的。
池念徽哼了哼,並不表示認同。
微微傾身,元起更加湊近她,「要吧,都給你。王妃有生財之道,本王就當跟著王妃發財了。」
池念徽嘴角抽了抽,「不敢要。」
「要吧,本王可以立下字據,無論往後再發生什麼,都絕不會再要回來。本王若食言,你便……」
「我便如何?」池念徽挑眉,有生之年系列啊,還能瞧見他元起求她收他的錢。
「你想如何便如何。本王所說的所有話都可以寫在字據里,用以當憑證。」他真的算是在求她了。
池念徽抿唇,「還有王爺這樣送錢的。好吧,看在你如此誠心誠意,那我就收了。不過,你所說的字據必須得立,鄭重的簽上你的大名還不行,得把兩隻手的手印兒全部按了。」
「好!」元起痛快的答應,而且,心情也不錯。
接收了恕王的全部身家財產,還不是特別情願的接收,得到了他親自立下的字據一封,以及他優秀的十根手指指印。
廚房已經準備好了今晚的晚飯,飯廳的桌子上擺了滿滿當當。元起坐在首座等了好一會兒,池念徽和平滸才回來,他們倆是去給飛星騎還有親兵發壓歲錢去了。
女主人的壓歲錢是相當豐厚的,可不比王爺給的少,平滸自己也撈著一個,樂顛顛的。
「來吧,咱們開始吃吧。別說,他們是挺會琢磨的,今晚的菜色聞著香,味兒也好聞。」池念徽看了一圈兒很是滿意。
元起動手給她布菜,雖是忘了兩年間的事情,但是通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處和觀察,她喜歡吃什麼他還是知道的。
平滸拿著筷子自己夾,扭頭一看池念徽跟前兒堆的跟小山似的,小嘴也噘了起來。
池念徽掃了他一眼,隨後也動手夾菜,一樣一樣的擺在盤子裡,還根據配色和形狀等相互搭配,之後放到他面前。
「兒子,吃吧。要是覺著不下飯,下回啊讓做飯的人給你專門捏個小兔子擺個小熊貓之類的,你就更有食慾了。」
平滸這才陰轉晴,「好呀好呀。」
看著他悶頭吃,狼吞虎咽的,池念徽心甚慰,不挑食的才是好孩子。
一轉眼,對上了元起的眼睛,他已經盯了她好一會兒了。
「怎麼了?」
元起看了一眼她面前的餐盤,又看了一眼平滸面前的,「本王給你布菜,你給平滸布菜,怎麼沒人給本王布菜?」
池念徽抿唇,「王爺淪為了咱們家食物鏈最底端。您若是覺著不公平,那就喊個人進來,讓他給你布菜。」
元起淡淡的哼了一聲,隨後自己夾菜,「本王長手了。」
「你這話就有罵我們的意思了。我給兒子布菜,我樂意,因為我喜歡他。你給我布菜,又不是我要求的,想必也是你自願的,因為你喜歡我。對不對?」看他敢否認!
元起憋了一口氣,然後點頭,「對!」
「至於沒有人給你布菜……那是因為你夾的菜太香了,都合我意,我只顧著吃了。來,快吃。」給他夾了一片菜,算是彌補他受傷的小心靈了。
元起夾起菜葉,自己看了看,又在她眼前晃了晃,之後送進了嘴裡。
池念徽輕笑,「今日終於有正當理由可以喝酒了,王爺,新年快樂。」跟他碰杯,她酒癮都上來了。
元起一口飲盡,之後搖了搖頭,「真是不知你為何對這東西成癮。」無法理解,他是可以喝,但是,並不喜歡。
「喝著喝著就喜歡了。而且你沒覺著我喝過酒之後,身上的味兒特好聞嗎?」朝著他歪過去,把自己的手放到他鼻子前,讓他好好聞聞她被酒浸過的皮肉是什麼味兒。
抓住她手腕,細白水嫩,盯著她的臉,他很認真的嗅了嗅,「的確有一種特別的味道。」
「那味道叫迷人!」平滸搖頭晃腦,說出了這麼一句,相當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