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國公府滿門入獄,這事兒說來還挺傳奇的。池立章之前擔重任,在職場上那可是沒少興風作浪。
雖是隱秘,但總是會留下痕跡。
再說,他以前的確是有簇擁池懷騫上位的意思,又跟不少的高官私底下勾連,證據確鑿。
所以,把他給收拾了也不算太冤。
但是,慶國公府的其他人,說起來有一大半都是飯桶。
沒什麼壞心眼兒,只想在慶國公府的庇佑下過坐吃等死的生活。如今被牽累,一併去大牢里蹲著了,確實有些冤枉。
「馬上啊,那些男人都被發配了,女眷呢,都要送到合頌館去做官妓。」沈大揚雖是一直在這鐵鋪里躲著,可是外頭的消息那是一直密切關注。
「男人都發配到哪兒啊?」
「還能去哪兒?無不是開山挖石頭之類的,苦活累活唄。」沈大揚嘖嘖了兩聲,以前都是養尊處優的大老爺,開山挖石頭的活兒能把他們活活累死。
池念徽嘆了口氣,「這些人進了合頌館,就是一輩子被賣在裡頭了,再有錢也贖不出來。」
「主子,你還想把她們贖出來啊?」沈大揚反倒不解了,反正都不是一幫好東西,得了這結局,再好不過了。
「那些男人搞的事,跟她們又有什麼關係呢。有些人再過分,但最大的想法也就是想找個金龜婿之類的,異想天開是很多女孩子的專利。但,她們也不至於被扔到那種地方任人禍害,我不是個聖母,可我是女人。我看不過去女人背鍋被禍害,所以,想伸張一下正義。」拿起杯子喝酒,她一身男裝,就更為瀟灑了。
沈大揚想了想,之後點頭,「主子說得對。那……」
「那什麼那,裝扮一下,咱們去合頌館。」決定了。
「主子,咱們就拋頭露面的去,好嗎?」沈大揚一驚,接下來就有點兒不放心了。
「有什麼不好?老子就是要去逛窯子,趕緊準備,夜華初上,咱們就去。」一口乾了杯中酒,池念徽興致大發。
她都做決定了,沈大揚能說什麼?逛窯子,果然跟羅陽郡主是好友,她就喜歡待在那種地方找樂子,樂此不疲,而且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夜幕降臨,合頌館開門,因為這裡的姑娘大都是落敗官家的女眷,總的來說那以前都是大家閨秀,可不是尋常青樓的姑娘可比的。自有文化底蘊,什麼琴棋書畫的,人家都是真才實學,絕不是學到皮毛就出來拉客那種程度。
而且,來合頌館消費的,也大都是官兒。當然了,在這裡做的不會太太過分,可所謂的不過分,也就是不會虐待鞭打之類的。可客人就是客人,付錢了,人家想做的那都是會做的。陪床等等,都是最基本的。
合頌館還是相當熱鬧的,跟尋常的青樓比,少了許多的脂粉氣。琴聲不絕於耳,高質量,一聽就是有底子,真功夫。
選定了一個包房,選了兩個姑娘來,池念徽和沈大揚坐在榻上,姿勢可說張狂。
喝酒,一邊看姑娘彈琵琶跳舞,果真是高質量,那種從小就讀過書的氣質,又因為淪落到此境地眉宇間帶著一股散不去的憂傷,看著可真是楚楚可憐。
池念徽眯著眼睛看著她們,不得不想到慶國公府的那些女人若是被送到這兒來,也會過這樣的日子。
年歲大的就去做苦工,年紀小的呢,就得被發配到這兒來,做取悅人的活兒,真可憐。
「行了,先別彈了休息一會兒。姑娘,你們這兒的媽媽我若想見,能見到嗎?」池念徽笑問道。
兩個姑娘對視了一眼,然後點頭,「大人想見,媽媽是可以過來的。」
「好,請她過來,我有要事相商。」池念徽爽快的拿出銀子來,見面是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