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蘆葦叢,昨日的馬車還在,當然了,已經不在原位了,正在啃草呢。
李魚坐在路邊,一眼看到池念徽出現,他立即跑了過去。
「主子,你沒事吧?」上下看了看,面上急切,他好像就沒看見旁邊的元起。
「我沒事。對了,你昨天追人追到了嗎?」
「追到了,就是個趕車的。」
「然後呢?」
「殺了。」李魚乾脆直接。
池念徽眨了眨眼,然後點頭,「幹得好。」她的人,幹啥都行,她不能打擊。
元起掃了她一眼,不是很高興,但也沒有說什麼。
「咱們走吧。」這破地方,沒法兒待。
上了馬車,池念徽邊靠在了元起身上,眼睛一閉,小憩。
元起順手摟住她,但過了一會兒忽然覺著氣不順,用摟著她的手臂使勁兒的搖晃了一下。
池念徽立即睜開眼睛,「怎麼了怎麼了?」
「你那李魚不管做什麼你都能護著是不是?真哪天殺人放火去了,你也護著是不是?」
「你什麼眼神兒什麼語氣?你知道嗎,他可是我挖過來的。搶人誒,把人搶過來了不得好好對待。」池念徽一把將他胳膊扔出去,討厭,她累著呢,跟她說什麼廢話呢。
元起欲言又止,看著她那不開心的樣子,他有話說不出。
靠在馬車另一角,池念徽閉著眼睛再次休息,懶得搭理他。
回城,直奔長安商行,這回元起能夠正大光明的進入這裡了。
在馬車上睡得也不安生,池念徽腦袋暈暈的,扶著頭進了商行,徐紹真迎面過來。
「主子,您怎麼才回來?」
「怎麼,出事了?」挑眉,她三叉神經更疼了。
「是出事了,鄴城那邊。咱們老巢,賣的藥吃死人了。」
「啊?」池念徽重重撫了一把額頭,「確定是咱們的藥吃死了人?」
「據說是這麼回事兒,大揚已經趕過去了。」徐紹真急急道,也是看池念徽臉色難看,想勸她別著急。
「你趕緊追過去,告訴沈大揚一旦到了鄴城,調查什麼的先延後,有死亡的先賠錢,安撫家屬為第一。我很快就趕過去,再行調查。」好傢夥,禍不單行啊,齊城剛出了販賣私鹽的事兒,鄴城就是藥吃死了人,這不擺明了衝著她來的嗎。
當然了,也不能說只是衝著她,還有元起呢。她跟他是一家,對付的就是他們倆。
「是,小的這就去辦。」徐紹真得令,隨後便走了。
「事情還沒調查清楚,你就要賠錢?」扶著她往樓上走,元起很是不解。
「你不懂,穩定人心才是第一,若不然品牌砸了,到時候即便調查清楚沉冤得雪,也沒人在意。這叫,輿論戰。」斜睨他一眼,小人物的心理,他肯定不懂啊。
元起幾不可微的搖頭,推著她進了房間,「你要什麼時候去鄴城?」
「我先好好睡一覺,明天啟程吧。你呢?」她倒是想知道他還不會再跟緊她的步伐了。
「齊城還有一些事情,處理完了,本王再去找你。」把她按在床上坐下,隨後單膝觸底,把她靴子脫了下去。
他這模樣,跟小媳婦兒似得,伺候的極為周到。池念徽忍不住彎起紅唇,「王爺做的真好,哪天你若累了,我也給你寬衣脫靴。」
抬眼看他,元起似笑非笑,「本王也無需你伺候,往後啊,少招一些年輕貌美的屬下就行了。」他只有這一個要求。
池念徽很是不可思議,「王爺,您還在意這個呢?您這顏值,大景第一啊。有點兒自信,往後別因為這種事生氣,跌份兒。」順著他的手把外衫脫了,她隨後便臥倒,太累了。
「本王的俊美是肯定的,但抵不住某些人花心啊。」有些東西是切實肯定的,但有些東西是穩定不住的。
躺在那兒翻白眼兒,「我還不至於那麼花心見異思遷啊。你這麼一說我成什麼了?」不樂意。
在她臉蛋兒上捏了一把,「你休息吧,本王去處理事情。對了,先用飯,用過了飯再睡。」
「誒,你等等。你這臉色啊,還是不太好。手頭上的事兒處理完了,就趕緊休息啊。你那兒若沒好吃的,就來我商行,好吃的管夠。」養他還是養得起的。
元起笑了一聲,俯身在她腦門兒上親了一口,便轉身離開了。
鄴城那邊兒的事挺蹊蹺的,池念徽不信自己的藥能吃死人。她的方子絕對是最好的,除非配藥環節有人出錯。除此之外,最大的可能就是有人使壞。
基本上,池念徽已經斷定就是後者,畢竟齊城這邊兒出事在先。有一種被陰謀籠罩的感覺,幕後黑手在一點點的朝著他們使勁兒呢。
翌日,池念徽便啟程離開了,派人去給元起捎了信兒,臨走時也沒見一面,他也沒到商行來,顯然是被事情絆住了腳。
孟家的事兒她懶得理會,那是他家親戚,他自己會處理的。
齊城距離鄴城不算太遠,一天半的路程。在夜晚城門關閉之前進城,這個地方,上回來就沒什麼好事兒,這第二回還是這樣,可見她與此城有點兒磁場不合。
只不過,當前事情重要,趕到商行,正好沈大揚在。
「說說吧,怎麼回事兒。」下車來不及休息,她要知道所有情況。
「壯陽藥,吃了之後直接噴血了。」沈大揚也簡單直接,一語概括。
「噴血?」池念徽都驚呆了,那得吃了多大的量啊,能噴血?
「嗯,下邊噴,不是上邊噴。」沈大揚更詳細的介紹了一下。
她更無語了,這什麼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