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咱們喝的那個酒,真是不錯。哎,這回我找了幾個小倌,可不錯了,一會兒就能過來了。」羅陽上半身湊過來,跟她分享自己在北齊這段日子都幹什麼了。
池念徽拿著酒杯抿了一口,然後輕笑,「不得不說,還是你會享受。」
「不只是會享受,而是離開了大景,我有一種重新為人的感覺。」以前計較的那些,現在看來就是個笑話。
離開了大景那個可能人人都認識她的地兒,她在這兒自由的像只鳥,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看著她,池念徽能感受到她是發自內心的開心,跟她撞了一下酒杯,「恭喜郡主,重獲新生。」
「多謝我的徽大夫。」羅陽真心之言。
一飲而盡,酒的確是好,上回她們喝的就是這個。飲酒取樂,這世上的男人都喜歡,忽然之間,她們也體會到了男人的快樂。
北齊在這方便更狂野,小倌什麼的,質量上乘,羅陽特愛看他們搔首弄姿。
斜倚在榻上,邊喝酒邊看那些小倌使出渾身解數來表演,取悅,可真是覺著身心舒暢。
商談了一些貨物的事情,陸陸續續都運到都城來了,倉庫不夠用,羅陽還花大價錢買了兩個倉庫。
押貨回大景的日期,就只等池念徽了。
喝酒玩鬧,過了半夜,池念徽才想起來她家王爺還被當成人質在夏侯郁府里呢。
「走了。」起身,略微晃悠悠,微醺狀態,其實正好。
「我叫人送你回去。」
「不用,你若派人,夏侯郁的人看到了,肯定會反跟蹤回來的,不安全。」雖說喝酒了,但腦子可不糊塗。
晃晃悠悠的離開,走在街上,她這樣一個女子,自然引得一些人駐足看她。甚至,有那麼一些不懷好意的,跟在她身後,意圖不軌。
她雖是熏熏然,但也不代表有人跟著她她還不知道,眼角瞥到一個巷子,她腳下一轉拐了過去。
那兩個跟了她一會兒的男人也立即尾隨轉了進去,暗暗的巷子一烏漆墨黑,下一刻便聽到了痛呼聲和打砸聲。
片刻後,池念徽搖晃著走出來,甩手把棍子給扔了,「尾隨姐姐我,也不看看自己夠不夠斤兩。」
回到王府,她這一身酒氣的,讓王府的人大為驚嘆。把她丈夫押在這兒做人質,她出去喝酒?北齊的女人再彪悍,也沒這樣的啊。
晃悠著回了住處,燈火通明,元起果然在等她,作為一個人質,他很『敬業』。
「元起,我回來了。」靠在門邊,她微微歪著頭看著他笑。微醺,迷媚,笑染人,魅入骨。
元起看著她,黑眸也逐漸的濃暗,「喝酒了?」
「北齊的一種酒,我和羅陽都愛喝。喝著喝著,就多了。在一個沒人認識自己的地方,恣意妄為,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她可開心了。」長發沿著肩頭散落下來,似乎每一根都帶著誘惑。
「那你可恣意妄為的做了些什麼?」元起終於忍不住起身,慢慢的朝她走了過來。
稍稍想了想,「沒有。在這方面我還是眼睛上的巨人,只看,不做。」她對自己定位清晰。
「哦?那你都看了什麼?」走到她面前,元起抬手一手掌住她臉蛋兒,誘導她繼續說一說自己都去幹啥了。
「看小倌跳舞,男人跳舞其實也挺好看的。我家王爺就不行了,身姿挺拔魁偉,也沒那麼柔軟,跳不了那種舞。」她很客觀的評價。
「還看小倌跳舞了呢?他們還在商行嗎?」語氣輕柔,像說悄悄話似得。
「在吧,羅陽還跟他們玩兒呢。」池念徽朝他靠近了點兒,下巴抵在他胸前,眯著眼睛看他,越看越好看。
「很好。你睡吧,本王這就過去,把他們的腿都打斷。」用最溫柔的語氣,說著最狠的話,冒著最酸的味兒。
「嗯?你幹嘛那麼粗暴,羅陽還得用他們開心呢,你把他們腿打斷了,他們還怎麼跳舞,暴力!」
「那你以後還會再去看他們跳舞嗎?」抱住她,酒氣撲面,她真是沒少喝。
「有機會當然要看啊,你是不知道他們有多討人喜歡。還有唔……」話還沒說完,元起便俯首吻下來,堵住她的嘴。
眼睛很快閉上,池念徽抱住他的腰,緊窄有力,隨著他擁抱她,後背的肌肉線條都在移動,指掌生熱。
抱著她轉移到軟榻邊,雙雙倒下,她被擠在他身體和軟榻之間。她柔軟的縮著,又緊緊地抱住他,此時才能感覺到她有多嬌小。
「往後不許再看小倌跳舞。」短暫放過她,貼著她的唇說了一句,復又壓上去。
「往後不許在外喝這麼多酒。」
「想喝的話本王陪你。」
提一個要求,吻也更重,像是懲罰,但池念徽可沒感受到這是懲罰,大腦里儘是嗡鳴,除卻他的喘息和心跳,就什麼都聽不到了。
「哎呦,你們倆當真要這樣?」不合時宜的打擾,夏侯郁到了門口,見此場景很是厭煩。這男女之間雖說就那麼點事兒,他也見怪不怪,可是對象是元起跟池念徽,他就覺著不順眼。
元起起身,順勢脫下自己的外袍蓋在池念徽身上。一轉身,也將她擋在了自己身後。
「一直不出現,你的病也治不了。你準備躲到什麼時候去?」元起額角青筋猶在,隨著說話,逐漸的退下去,強行壓下心底的熱燥。
「本王何時躲了?事情太多,這不剛辦完嘛。看徽大夫這樣子,顯然今日是無法醫治了,那就明日吧。」夏侯郁心底里的確是有點兒……不敢面對。想治病,又不想治病。
元起似笑非笑,他可不是什麼好心人,黑眸深沉,皆是算計。
「走了。」夏侯郁不太自在的轉身離開。
元起看著他離開,立即轉身將池念徽抱起來。
這小傢伙已經睡過去了,只不過,酒氣濃厚,她睡得並不是那麼安生。
蹬腿伸胳膊,紅唇微啟,「把褲子脫了……」
元起在那瞬間很想將她扔出去,如此下流的話,想必是對著下九流的小倌說的。
當他是小倌呢?他是她名正言順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