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夏侯郁那貨總算是能動彈了,非常委屈的叫喚了一聲,慢慢的撐著身體坐了起來。
火光之中,他鼻青臉腫的像鬼一樣,又丑又可憐,池念徽撲哧笑出聲來。
「你這臉呀,嘖嘖,沒法兒看了。所幸你現在是夏侯郁,這若是沈明月,非得被自己給醜死。」說風涼話,她是最在行的。
「元起,你最好直接打死本王。若不然,此仇早晚報在你身上。」夏侯郁也是個記仇的傢伙。
「好啊,當即成全你也不無不可。」元起淡淡道,看他那慘樣,他倒是挺開心的。畢竟,池念徽也說過他長得俊。
一聽這話,夏侯郁反倒不吱聲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忍。
池念徽笑眯眯,起身走過去,蹲在他身前上上下下的看了看他這張臉,「唉,可真是丑啊。這長得多帥的人,被打成個豬頭模樣,也是難看的要死。」
「哼,你醫術那麼好,給本王醫治。再說了,元起動的手,你有一半的責任。」抓責任人,夏侯郁抓的可快了。
「挨打你活該,誰叫你把我擄走的。我家王爺生氣,怒極攻心,你沒被打掉牙齒,他已經手下留情了。」池念徽笑的不行,主要是他這豬頭模樣還非費力的擺出一副委屈臉來。
「哼,現在你們人多,隨你怎麼說,本王不反駁就是。」為了活命,他可以忍。
元起慢慢的走過來,居高臨下看著悽慘的夏侯郁,「回北齊,本王親自送你。」
「恕王什麼意思?」一聽這個,夏侯郁反而來勁了。
「字面上的意思。」元起抬手摟住池念徽的肩膀,兩個人的眼神兒是一樣的。
夏侯郁嗤笑了一聲,又因為動作大扯得皮肉發疼,齜牙咧嘴。
「恕王真是藝高人膽大啊,進了北齊境內,呵呵。」他那兩聲冷笑,已然暴露了內心。
池念徽微微歪頭,腦袋傾斜到元起的懷裡,「沈明月極為喜歡我家王爺,每次瞧見了都要生撲獻身。我也覺著寂寞,打算找個姐妹一同伺候王爺。沈明月就不錯,你覺著呢?」
夏侯郁咬牙切齒,沒辦法,他什麼都不能說。
翻著腫脹的眼皮看他們倆,眼神兒逐漸不爽,「你們倆這是幹什麼呢?冷啊?」靠的那麼近。
池念徽更把腦袋往元起懷裡躺,「秀恩愛啊!」
夏侯郁被氣的無話可說,又莫名覺著噁心,「你們倆快走開,別影響本王養傷。」
氣人成功,池念徽笑眯眯的轉身走開,元起隨著她走,又忍不住問,「秀恩愛,為何?」
「就是噁心別人。」
元起皺了皺眉頭,這他倒是不太喜歡聽了。
「當然了,在別人視角是這樣的,被迫吃狗糧,能不噁心嘛。不過,恩愛是好詞啊。」看他那表情,池念徽又抓緊解釋了一句。
元起一聽,面色稍好。但凡好詞,用他們倆做比喻,他都挺喜歡聽的。
這一晚,夏侯郁一點兒都不好過,池念徽這狠毒的女人不給他吃止痛的藥,臉上的傷也不管,他又疼又癢,想合眼都合不上。
天色轉亮,親兵都撤了,只剩下三個人。
夏侯郁一看這架勢,笑的就幾分陰險了,「恕王只身前往我大齊,勇氣可嘉。」
「本王也想見見沈明月,上回一見也沒說話便把她劈暈了。」元起表情淡淡,說的話卻是非常毒。
夏侯郁一哽,不吱聲了。沈明月愛慕元起生撲的事兒,他臉皮再厚也覺著噁心尷尬啊。
「所以,到底走不走啊?」池念徽笑眯眯問道。
「走。」夏侯郁站起身,甭管元起到底想幹什麼,但趕緊離開大景回大齊才是關鍵。
往北齊走,元起瞧著可比夏侯郁更輕車熟路。進入北齊境內之後,也不似夏侯那般瞻前顧後小心翼翼。
「看來,恕王是我大齊常客啊。」夏侯郁也看出來了,這元起出入兩國的頻率比他要高啊。
「彼此彼此。」實際上,大家都一樣,對鄰居家那可是分外了解。
「不是說,到了這邊就有人接嗎。人呢?」池念徽走不動了,爬山這事兒,太累了。
「快見到了。不過,恕王真不走?」夏侯郁又忍不住挑釁,到了他地盤兒,不給他顏色看那還了得。
元起看了他一眼,什麼話都沒說,牽著池念徽的手,一個動作已表明一切。
「那不是嗎,人來了。」夏侯郁總算可以揚眉吐氣了,大爺似的。
夏侯郁的人來了,十好幾個,算得上撐足了場面。
只不過,元起根本沒將他們放在眼裡,只是看著池念徽在那兒笑眯眯的,「上車吧。」
「好咧。」順著他的力道上了車,看著她進去,元起淡淡的掃了一圈那些虎視眈眈的傢伙,最後只是給予不屑一瞥。
占據了馬車,他們倆相當自然,夏侯郁後進來,反而被擠得只能坐在旁邊。
真是沒見過他們這樣的,臉上青紫,瞪視著他們翻白眼兒。
這麼說吧,他是真想殺了元起,可是,再看池念徽,他還得用她醫病。得順著她,惹毛了她,沒準兒會怎樣。
所以,這元起完全是仗勢欺人,借著池念徽他現在什麼都不懼,簡直……欺人太甚。
隊伍上了官道,速度就更快了,夏侯郁也越來越忙。之前耽誤了太多,現在一股腦的都送過來,他一隻眼睛還腫著呢,又不得不處理。
池念徽靠著元起,翹著腿看夏侯郁忙東忙西,她忍不住想樂。
羅陽現在就在北齊,估摸著也挺忙的。蘇知安在青山關也一樣不得清閒,這想一想,好像就屬她最閒。
「風景好嗎?」低頭看她,忍不住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她那表情幾許陶醉,心情好像很好的樣子。
「是挺好,金燦燦的。」已經看得見賺錢之路了。
元起稍一思量,她的話他明白了幾分,倒是沒多說什麼。
夏侯郁悄悄地抬頭看他們,這兩個人……沒安好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