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你得負責

  微微抬頭,元起把她的臉搬回來,讓她正面對著他,「為什麼躲?」

  「哪條法律規定我不能躲了?王爺,你是不是被沈明月撩撥的忘形了。」他雙眸熾烈,著了火一樣。

  「是你!跑了那麼久沒有消息,半夜又自己送上門,真以為本王是石頭做的,無欲無求。」貼著她鼻樑,他壓低了聲音字字真切。

  發自於內心,而且,內心相比較語言要更為熱烈,他只是無法用更準確的語句形容出來。 ✭

  「你是不是無欲無求我並不想知道。我是來看熱鬧的,我說過了。」隨著說話,他嘴唇都碰到了他鼻子。

  「只有你最壞。」而且,他還拿她沒辦法。

  起身,起了一半,他眉頭一皺,忽的又砸了下去。

  「哎呦我去!」被砸的喉嚨一哽,池念徽抬手把他推翻。

  「你怎麼了?」邊咳嗽,邊抓住他的手試探脈搏。

  「頭忽然間有些昏沉。」半閉著眼睛,他低聲道。

  手落在他頭上摸了摸,之後沿著他頸側往下,最後落在了他之前被箭穿過的地方。

  「你的傷當時沒恢復好,就迫不及待的跑出去嘚瑟,動武,被雨淋,思慮過多,有過大憂。你先吃藥吧,我真成了你私人醫生了。」往他嘴裡塞藥,他很配合的就吃了。

  一看他那聽話的樣子,原本孤冷俊美,這會兒又乖乖的,反差萌。

  「這若往你嘴裡塞得是髒東西,你也敢吞了是不是?」

  「你能對本王下得了手?」他反問,沒什麼表情,可自信了。

  忍不住翻白眼兒,「我就是沒那種惡趣味,究其根本,就是心地太過善良。」

  「自誇也不知道臉紅。」掃了她一眼,他忍不住笑。

  翻身趴在那兒,池念徽又摸了摸他脈門,「藥起效了,你這幾天好好休息,很快就能恢復如初的。」

  「你不見了,本王一直派人在找你,整夜整夜的睡不著。」他不是那種會說自己背後艱辛的人,但,偶爾賣慘也不是不可以。

  趴伏在那兒看著他,池念徽忍不住笑,「你失眠就失眠,別賴在我身上。我睡得挺好的,尤其在北齊那幾日。北齊的人只認錢,給他們錢,他們什麼都做,可會取悅人了。」

  元起唇角動了動,「很會享受啊。」隱隱咬牙切齒。

  「有錢嘛,自然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王爺羨慕了?不如到時帶你也去享受享受,我請客。」眯著眼睛,她故意氣他,聽他咬牙切齒的,她莫名開心。

  抬手落在她頭上,拍了拍,「本王不花你的錢。」

  忍不住笑,「王爺真有男人氣魄。」

  「你可以花本王的錢。」只對她大方而已。

  池念徽彎著眼睛,「我可不是什麼有骨氣有氣魄的人,王爺既然如此說,那我可就不客氣了。」能花到他破產。

  手仍舊落在她頭上,摸著她柔軟的髮絲,軟乎乎的。

  半天沒人說話,再看池念徽,她眼睛都閉上了。

  元起看了她一會兒,隨後也閉上了眼睛,他那時沒說謊,這些日子他根本睡不著。這回,她就在他身邊,他終於覺著眼睛能夠閉上了。

  天色轉亮,元起的軍帳十分安靜,即便是青山關的人,路過這裡時也特意繞遠。

  忽然之間,一聲女人的尖叫,把帳外的親兵都嚇得一激靈。

  軍帳里,沈明月站在床邊大叫,瘋狂發癲的那種叫,池念徽皺著眉頭睜開眼睛,模糊之中瞧見了沈明月的臉,一半臉上還沾著一堆灰呢。

  臉都扭曲著,盯著床上那兩個人,他還把她抱在懷裡,簡直……毫無廉恥!

  「大姐,上回你可挺溫婉的,這回怎麼像瘋婆子一樣動不動亂叫?」太吵了,尖叫的母雞。

  「你們倆怎麼回事兒?還抱著,還抱著,給我分開,分開!」沈明月爬上來,勢必要分開他們倆。

  池念徽都懷疑自己的臉要被她抓花了,下一刻,元起一腳把沈明月給踹飛,直接砸在地上。

  將自己的手臂從池念徽腦袋下抽出來,他煩躁的很,那臉色相當可怖,「來人,把這個瘋子拖出去。」昨晚盯著池念徽看,看著看著就睡著了,都忘了這變態還在帳里呢。

  親兵從外進來,將仍舊在尖叫不平的沈明月拖了出去,她不服氣,蹬腿又揮舞雙臂的掙扎,但也沒什麼用。

  殺雞一樣的聲音終於沒了,池念徽抬手捂住自己腦袋,「三叉神經好痛啊!」

  「這樣你還要把他留下,自找罪受。」元起眉峰的疙瘩解不開,原本一夜好眠,盡數被沈明月破壞殆盡。

  「煩死了,一大早的她尖叫你訓斥,你今天趕緊走吧,不然我沒好日子過。」池念徽煩躁的扭身就要下床。

  元起一把將她撈回來,直接圈到自己懷中,「睡了本王一晚,說了句煩就走了?」

  「睡你?好吧,就當是我睡你吧。」睡他這個詞,用的不錯,她喜歡。

  「拍拍屁股就走,不需要負責?」捏她的臉蛋兒,跟她的髮絲一樣軟乎乎。

  「王爺還要我負責?」這人……現在連這種詞都會用了。

  「當然,本王何時做吃虧的事。趕緊把手頭的事了了,跟本王回北疆。」托著她的身體,他一邊捏她臉蛋兒。

  「去北疆做什麼?」她才不回去呢。

  「池懷騫還在北疆,不日,本王要押他回盛城。」

  「回盛城?你覺著,太后和皇上會對他進行審判嗎?你只用一個他殺了你王妃的罪名,怕是不夠用吧。」他這麼聰明豈會猜不到。想池念徽一個慶國公府不得寵的小姐,嫁給元起是恕王妃,身價好像抬高了些,但也及不上他池懷騫世子爺的地位啊。

  再說,他是翊楚的兒子,太后的親孫子,真能動的了他?

  「本王就是要看看,他們要如何為池懷騫開脫。」他的語氣透著一股嘲弄,一旦回盛城,面臨什麼境況他再清楚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