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撲上去一下抱得結結實實,仰著臉看他,池念徽笑顏如花。
「你摸呀,要是能摸出來,你問什麼我就答什麼。」細聲嬌軟,艷媚誘人。
即便能看得出她是故意為之,隱含做作,可是,偏生的就是勾人。
元起垂眸看著她,面是冷的,眸子卻不知為何的深暗如淵。
猛地把她圈在自己腰間的手臂扯開,「不知羞恥!」斥了一聲,他便轉身快步離開了。
看著他的背影,池念徽覺著他有那麼點兒倉皇而逃的架勢。
是了,為了他的心上人保貞潔,那可不正經的得發慌!
暗暗的翻白眼,池念徽回了房間,用紙筆畫出燈籠陣那邊兒的地形圖。
明晚的燈籠陣只會更豪華,而且,會來很多盛城的貴人,人多,不代表不好。
安氏睡下了,倚虹和素睿也到了房間來。
「你們看仔細了,側門的位置,燈籠陣深處。最好看的燈籠都擺在外面,深處的其實只是為了撐個場面,也很少會有人過去。到時,你們帶著夫人過去,記住了別慌張。」池念徽交代。
倚虹和素睿點頭,相比較起來,素睿要更沉靜一些。
「出去後,便去春來小居,已經定了一間房,住上日後風平浪靜,我們便出城。」身份文牒,趕路的馬車都已經定好了,雖是倉促了些,但每一步都規劃好了。
「春來小居的老闆有眼疾,素睿姐姐不用擔心,不會認識我們的。」倚虹說道。
「一切都聽小姐的。」素睿一點頭,破釜沉舟了。
翌日,從下午開始,慶國公府便熱鬧了起來。
各路貴人齊聚,想當然,也有這個能力。
無論池立章的官職,亦或是池懷騫的身份地位,那麼多的貴人趨之若鶩也不稀奇。
換了衣裙,沒那般華麗,清淡素雅。少了一抹艷媚,卻是清麗無雙。
前往燈籠陣,天還沒黑呢,所有的燈籠都燃亮了。
慶國公府的姑娘,以及今日來做客的姑娘都圍在糊燈籠的地方,互相比拼手藝。
池念筠也在。
「妹妹,昨晚碰見了你怎麼也不過來找姐姐說話?自從你出嫁了,姐姐一直都在想你過得如何,很是惦念。」池念筠極為溫婉,輕聲細語,如沐春風。
「昨晚那是姐姐?天色太暗了,我沒看清楚。那麼晚了,姐姐找我家王爺敘舊嗎?」池念徽也佯裝不知,微微睜大眼睛以表驚訝,聲音還不低。
周遭人多,很容易就被聽到了,都在瞅池念筠。
未婚女子夜裡與外男在一處,傳出去如何都不好聽啊。
池念筠也一哽,盯著池念徽,溫柔的眸子底下隱藏銳色。以前的池念徽,都不敢看她,更不敢這般跟她說話。
「碰巧遇上了王爺,妹妹別多心。」
「姐姐若不提,我都不知道這事兒,多什麼心呀?」
池念徽笑眯眯,一副沒心眼兒的樣子,反倒是襯托的池念筠心機深沉。
有別家的小姐在偷笑,誰人不知之前恕王求娶池念筠,她不想嫁就坑了自家妹妹。這會兒反而又跟人家恕王勾搭,什麼玩意兒?
「妹妹,也糊一個燈籠吧。很簡單的,看,材料工具都是準備好的,你只需要在紙上勾畫出自己喜歡的圖樣,糊上,就成了。」池念筠溫婉不改,池念徽根本就沒做過這些東西她當然知道。
「好啊。」池念徽欣然應允,稍稍挽起衣袖,就動手了。
池念筠看著她,愈發覺著她奇怪,可不止膽氣大了。
她一動起手來,不少人都慢慢的圍過來看。
將細竹條與籠體粘連,再用磨刀全部磨平整,細活難做,她手上卻是極快。
「恕王妃的手很巧呀,如何以前總是不見你?」
「可能慶國公府只能有一個心靈手巧的小姐,不能再有第二個了吧。」
別家的小姐在旁邊陰陽怪氣,損的是池念筠。
仗著一個聖上敕封世子爺的哥哥,真當自己是皇親國戚了。
池念筠一向走的是大家閨秀識大體的路子,聽著了這些話,她也不予理會。
只不過,臉色的確是難看了許多。
籠體做完,又鋪了紙。上等的紙,猶如蟬翼,隱隱透明。
左手執筆,沾取少許墨,池念筠俯身輕描。
池念筠微微皺眉,看著她左手流利,還真不知她什麼時候學會了左手字。
只不過,這寫出來的字有些奇怪啊。
「妹妹的字可真奇怪。」池念筠說道。
「池大小姐怕是不懂吧,這分明是反手字,反手字是要把紙翻過來看的。恕王妃居然還是用左手寫的反手字,這般流利,功力不淺。」有大家閨秀更懂行,一看就知道。
池念徽回頭看了一眼,微笑點頭,「正是。」
放下筆,把紙反過來,透過薄如蟬翼的紙張,好夢成真四個字透著無盡的花前月下。
「好夢成真,妹妹的字寫得好,寓意也好。」池念筠贊道。
「姐姐謬讚,這不是給我自己的,是送給姐姐的,望姐姐好夢成真。」池念徽不可謂話裡有話。
糊好了燈籠,掛上紅竹的提手,然後送到了池念筠面前,「望姐姐不嫌棄。」
池念筠看了看她,不得不接過。好夢成真,這四個字,充滿了諷刺。
「徽兒給筠兒做了燈籠?」忽然,一道聲音從後面傳來。
眾人轉身看過去,是池懷騫等人過來了。有元起,齊王元霖,一些不認識的華服公子,還有一身利落的蘇知安。
池念徽一眼看到了蘇知安,頗為意外。二人對視,雖是沒說話,但都輕輕地頷首示意。
「這是徽兒的字,反手字,寫的不錯。」池懷騫從池念筠手裡把燈籠拿過來,面帶欣賞。
元起微微垂眸看,也有些意外。
「多謝大哥誇讚。」人差不多都來了,天色也暗了,熱熱鬧鬧,正是好時候。
「徽兒是深藏不露,又生性謙虛,以前從未聽說過你字寫的這樣好。」池懷騫看著她,讚賞也是真的。
池念徽點了點頭,笑的敷衍,她在想著安氏是不是該過來了。
眼瞅著她盯著池懷騫笑顏如花,元起黑眸微眯,「王妃手藝這麼好,倒是不見你為本王做一個燈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