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被窺探的感覺

  把那傢伙拖出來,蘇知安也把信鴿撿了回來,腿上套著一個傳遞消息的小小的竹筒,裡頭塞了一張紙條。

  「他哪頭的?」池念徽倒是很想知道。

  拿出紙條看了看,蘇知安的面色不是很好,「給你。」

  接過來,池念徽一看,也不由意外,「原來你是北疆派過來的!不過,就你這資質,不是元起手底下的人吧。他那般挑剔,豈會用這麼笨的人?」第一反應,她就覺著這人整體素質不符合元起的人性。

  那小兵嗷嗷痛呼,也不答話,可能也是疼的根本沒聽著池念徽的話。

  「這人如何處置?」蘇知安這會兒徵求她的意見,畢竟這人是北疆的。

  「該如何處置便如何處置,這是青山關你的地盤,這又是你的兵。總的來說,這是叛徒吧,你看著處理吧。」池念徽聳了聳肩,她才不管。這人若真是元起親自派屬的,她倒是可以揪著與他爭討一番。但,依她看,這人不是,指不定北疆哪個傢伙派來的。

  「好。」蘇知安單手就把人給拎起來,好歹是個男人,重量也有,但被拎著恍若個物件。

  「蘇將軍力大無窮。」池念徽笑道。

  「你試試?」蘇知安覺著她未必拎不起來。 ❄

  池念徽過去,一手提起,他兩條腿拖在地上,疼的嗷嗷叫。

  「力氣不如你,聽他嗷嗷慘叫就知道了。」她也承認了。

  蘇知安淡淡的笑,兩個人完全拿這小子當玩具了。

  青山關的馬還是不錯的,再加上兵士沒有那麼多,縱馬馳騁相當快意,平滸也特別的開心。

  池念徽也跟著他玩兒,顯然他最喜歡這個時光,甭管玩的是什麼,但她在他身邊兒,他就特別開心。

  白潛回營了,遠遠騎馬過來,一瞧見他,平滸就條件反射的不太喜歡。

  迅速的驅使馬兒湊到池念徽旁邊兒,正好白潛也到了近前,「徽大夫。」

  翻身下馬,白潛走過來,上下左右好一通看她,「你沒事就好。」

  「知道讓你擔心了,不過這也算一經驗了,再有這樣的事兒,白將軍可千萬別再如此擔憂。」下馬,池念徽笑盈盈。

  那邊兒,平滸也嗖嗖的下來,竄到她身邊,然後仰頭瞅著白潛,不具善意。

  低頭看向平滸,白潛其實知道他是誰,元起的私生子啊!

  「徽大夫怎麼會把這孩子帶來了?」白潛不理解。

  「帶他出來玩玩。對了,近期又有多少東西送來?」不跟他談論這個話題,主要是小屁孩兒臉色不怎麼好,一副要干架的架勢。

  「藥材送了許多,還有糧食,壓在藥材底下。」神神秘秘,好在是一路順利。

  「儲存好了,誰也不能確定不久的將來會發生什麼。」

  白潛點了點頭,關於這個他也是承認的。特別是之前暴雪,青山關一下子就像是被摧垮了似得,什麼都短缺。若不是元起送來了,當時都不知得怎麼撐下去。

  「咱們去騎馬吧。」平滸不想讓她跟白潛說話,拉著她的手耍賴,畢竟耍賴是小孩子的專利。

  「屁股都磨破了吧,還騎。」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但也僅僅是吐槽罷了,轉身繼續跟他去騎馬。

  白潛看著他們倆又騎馬跑了,那小傢伙跟她極為親密,這倒是讓他很意外,她為何跟元起的私生子感情如此好?

  按理說,她應當不會喜歡他才是,因為這個私生子的存在就證明了元起在私生活方面,有多放縱,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馬兒狂奔,平滸嘎嘎樂,最後遠離人群後他突然勒馬,「你帶我來這兒,不會是為了見那個將軍吧?」

  「你這小屁孩兒說什麼呢?白將軍少年成名,那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若你長大了,遇到了這種品性的人一定不能放過,不管是用什麼法子一定要招入自己麾下,為自己效力。」池念徽拿著小皮鞭隔空打了他一下,小小年紀知道什麼?

  平滸想了想,「你說的也有道理,他那樣的人看起來不會叛變。」

  忍不住嗤笑,「在你看來什麼樣的人容易叛變?」

  「曲星楠。」他直說,毫不避諱。

  池念徽這回真是不受控制的笑出聲,「曲星楠若是聽到你這話,會委屈的哭出來。他是瞅著很不靠譜,不過呢,這就得說道用人之道了。你爹是個高手,針對不同性格的人用不同的法子,這樣每一個人都對他心服口服,甘願效忠。」

  「所以,你還是覺著義父最厲害是不是?」平滸瞅著也高興了些許。

  「他是挺厲害的。不過呢,畢竟大家都是人,誰也不是神仙。所以,得給人犯錯的機會。」池念徽實際上就是在給他上課,用一種他能夠聽得懂的方式。

  微微噘嘴,平滸想了想,主要是聯想到了自己犯錯,雖會被訓斥,但的確之後被原諒了。對於犯錯,他的確沒什麼可說的,無法站在道德制高點去指責犯錯的他人。

  兩個人直至天色將暗才返回營地,正好的蘇知安帶隊出營。

  「這是去哪兒?」看她有些著急。

  「西關那邊忽然大批兵馬進駐營地,跟咱們這邊僅僅相距十幾里地,我得趕過去。」蘇知安覺著不放心,擔心池懷騫真發瘋不干人事。

  池念徽微微眯起眸子,驅馬靠近蘇知安在她耳邊說了幾句什麼,她略微訝異,最後點點頭就帶兵離開了。

  營地的兵馬被她帶走了三分之二,一下子就清淨了下來,白潛駐守此地,也警惕起來,巡兵增多。

  「你跟蘇將軍說了什麼秘密?」軍帳里,平滸洗完小腳丫忽然問道。

  「大人之間的秘密,不能全部告訴你。快睡吧,別瞎捉摸。」把他給放倒,池念徽輕輕地嘆口氣。她是把池懷騫跟夏侯郁私下勾連的事兒跟蘇知安說了,若池懷騫真打算幹什麼,蘇知安完全可以用這個威脅他,讓他老老實實。

  當然了,這絕對是一時之法,他若真打算撕破臉皮,威脅也沒用。

  看守著平滸,營地里靜悄悄,驀一時兵馬回營,地皮好像都在震顫。

  莫名的,池念徽就覺著心裡頭不踏實,這種警覺屬於第六感,完全沒有事實證據,就只是心裡頭不太穩定,有一種……被窺探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