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他的目的

  雖是仍舊不明確夏侯郁的目的,不過,也不是非要絞盡腦汁的去琢磨,有時候,他們自己就暴露出來了。

  「你真是來跟你哥哥廝混的?」走出軍帳,夏侯郁忽的湊過來小聲問道。

  斜了他一眼,這張臉是夏侯郁的時候,可真是迷人,池念徽也承認。

  「你管我?有這閒工夫先管好自己吧,看好自己的屁股,以免做了沈明月的時候再丟了。」她言語之惡劣,直打擊人心靈。

  夏侯郁果然被氣的不輕,但針對這一點他又的確是無法反駁,他自己的問題他自己最清楚了。

  見他沒了聲音臉色難看,池念徽心裡也舒坦了,「其實我很好奇,王爺這病是什麼時候得的?」

  「這是病?」夏侯郁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這是頭一回有人跟他說,這是病。

  「當然是病,不然你以為是鬼上身啊?」很無語,不過也不算稀奇,這個時代的人不了解這種事。 ✩✧

  夏侯郁的眸子有那麼瞬間的顫動,他沒再說什麼,只是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走了。

  看著夏侯郁一行人離開了營地,池念徽微微歪著腦袋,驀地轉眼看向身邊的池懷騫,「大哥,你這樣算不算與虎謀皮啊?往小了說是個人利益,往大了說是不是叛國?」

  「我若叛國,你會很開心嗎?」她笑嘻嘻,可怎麼瞧著好像都不是好心。

  「跟我有什麼關係?好奇而已。大哥這麼做,跟北疆所秉承的可完全相反。忠心耿耿,那是大丈夫。為己私利不顧責任那叫真小人。」池念徽罵人不帶髒字兒。

  池懷騫眸子微冷,面色也不太好看,「你就是如此評價你的大哥?或是在你心裡,我就是這樣的小人,遠不及元起?」

  「你們都是小人,半斤八兩,都別謙虛。」完全沒必要客氣。

  「很不幸,你此生就得跟小人糾纏了。」說他是小人,他也認,他的確不算光明正大。

  「那我這命可真夠苦的。」不甚在意,她甚至消除了聲音。

  轉身往回走,池懷騫忽然抓住她的手,「徽兒,你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她太複雜了,他直至此時仍舊不明白她心裡在想什麼。把她帶到了這裡,她好像是樂意的。還有她之前說的那些話,也讓他以為她是樂意的。

  「我在想……夏侯郁費盡心機的要殺人,到底為什麼?」

  「北齊皇帝撐不了多久了,可順位繼承的也沒有幾人。只要那些人都死了,那麼,到時自會有人跪在他跟前求他登基。」池懷騫語氣淡淡,心情不順,她想知道的還是告訴了她。

  「原來如此。」搖了搖頭,她一副嫌棄的樣子,隨後便回了軍帳。

  池懷騫有事,不能始終待在這裡,但他要把她始終扣留在這兒。

  夜半時分他前來告別,一身黑衣,比這黑夜還要暗。

  坐在床邊,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臉,「徽兒,在這兒等著我,很快便回來。」

  窩在被子裡,柔軟的被子將她包裹住,攏成了一團的模樣,「嗯,快去快回。」

  她迷迷糊糊的回應,言語也並非出自真心,就是跟人離別時的隨口之言。

  不過,聽到這話的人卻並非這般想,池懷騫輕輕地笑了一聲,又摸了摸她的頭,他才起身離開。

  軟禁即是軟禁,尤其池懷騫不在,軟禁就更嚴密了。有池懷騫的親兵,還有一些舊部。

  看得出那些親兵很盡職,奉命行事,但,其他人就不免虎視眈眈了。

  池念徽優哉游哉,平時如何現在就如何,可說毫無形象,無所顧忌。

  由此,那些本就看她不順眼的人,就更眼紅了。

  坐在帳中研磨一本硬皮書,一半的書已經成了粉末堆在一邊兒,她就像個百無聊賴的小孩子,做盡各種討厭的事來消磨時間。

  外面有一些聲音,但很快就安靜了。下一刻,軍帳的門被掀開,兩個人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背對著他們,池念徽手上還在繼續,「這麼快就忍不住了?你們也真是有意思,一條道走到黑,是真不怕你們主子到時責罰你們。」

  「妖物,這就是世子留給我們的機會。他若看到了,必然狠不下心。」抽出刀子,七羽與另一人上前來,一左一右,準備下手。

  池念徽笑了笑,驀地一手抓住那一堆粉末朝後一揮,七羽兩個人被迷眼,她也在同時彎身從兩人之間退出去。

  那兩人也在同時痛呼出聲,出手捂住腿,鮮血直流。

  撲上前去,迅疾不顧自身,卻是無不透著一股猛。

  「就說你們聽不懂人話,非得在老娘身上浪費時間。真想助你們主子奪得天下,就趕緊出去活動,偏生在我這兒找存在感。如何,是覺著殺了我這大景天下就是你們的了?愚蠢至極!」罵完,她毫不留情的動手,血濺三尺。

  可不是她下手狠,而是他們自找的。

  走出軍帳,所有的親兵都先被七羽那兩個蠢貨撂倒了,真是幫了她一個大忙。

  騎馬離開,她悠然自在,在山間前行,躲過那些巡邏的兵士,駕輕就熟。

  就在池懷騫離開之後,她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就是夏侯郁殺人這事兒。平滸……他們一直認為平滸有著北齊皇室的血脈。

  這小子被元起留在了北疆,在鄴城的時候,他有特意提起過,一副看她心會不會軟的樣子,但她沒理會他。

  實際上,怎麼可能不軟,平滸那小東西,她跟他的感情可比其他人要純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