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繼臣發的微博登上熱搜, 短短几分鐘內後面出現了一個紅色的爆字。Google搜索
網上的議論很多,但那些沈冰檀並不在意。
她只在意陸繼臣親口說的那句:不是私生女,但確實是我唯一的寶貝女兒。
她自幼崇拜的偶像, 如今向全世界宣布, 她是他的女兒。
唯一的女兒。
躺在床上,沈冰檀激動的有點睡不著。
她窩在秦懷初的懷裡, 仰著下巴, 眼睛裡有光:「你知道嗎, 從出生到現在, 我有三個時刻感覺是最幸福的。」
秦懷初捉住她的手放在下巴處輕蹭著:「哪三個?」
「第一個, 是我站在舞台上, 捧著荷花獎金獎的獎盃,姥姥坐在台下, 一臉驕傲地看著我的時候。」
「第二個……」
沈冰檀捏著脖子上那枚鑽戒,彎起唇角, 「是我們複合後第一次約會那天,你在民政局門口跟我求婚。」
「第三個就是現在了。」
她一遍又一遍地看著陸繼臣的那條微博。
他從來不在公眾場合發表任何言論, 如今卻為她破例。
秦懷初翻了個身, 手肘撐在她身體兩側, 兩張臉忽然間湊得很近。
沈冰檀濃密微翹的睫毛簌簌顫了幾下,睜大了眼睛望著他利落深刻的臉廓。
兩人彼此間的呼吸交織,暖黃色的光線灑落在中間,寧靜的氛圍里多了些動人的繾綣。
秦懷初嘴角微微翹著,弧度恰到好處的好看,墨色的眼瞳里清晰倒映著她的面容:「現在心情好了吧?我早就跟你說過,結果可能沒你想的那麼糟。」
「你呀,就是太悲觀。」他低下頭, 在她挺秀的鼻尖上輕輕咬一口,吊兒郎當道,「原來之前讓你感到幸福的事才只有三個,也太少了,看來我得再努力一下,希望以後的每一個時刻,我們喬喬都是幸福的。」
沈冰檀心裡暖融融的,雙臂勾住他的後頸:「我感覺,我所有的好運都是你帶給我的。」
他極力支持她重新回到舞台,才會有如今她和陸繼臣的相認。
沈冰檀微微抬起頭,在他下巴處親了一下,強壓下羞澀,紅著臉在他耳畔低喃一句:「謝謝老公。」
秦懷初脊背稍僵,深沉的眸子望著身下的女孩。
這是她第一次開口叫他老公,以前怎麼哄都不肯。
秦懷初下頜的線條凌厲地繃著,好一會兒,他緩緩開口:「知道我最幸福的時刻,是什麼時候嗎?」
他這時候突然問,沈冰檀想了想,臉一紅:「你不會想說現在吧?」
「不是。」
他輕啄她的唇瓣,又輾轉吻向耳根處,噴灑出來的氣息灼熱,聲音低沉,「是第一次,完完全全擁有你的時候,緊張得心都快從身體裡跳出來了。」
「……」
秦懷初大掌撩起她衣服的邊縫:「既然今晚這麼高興,我們再回顧一下?」
他的唇正要再貼過來,床頭的手機鈴響。
沈冰檀看了眼備註,蹭地把人推開,坐起來:「是陸老師。」
秦懷初翻身靠坐在床頭,一條長腿屈著,手臂耷拉在膝上,視線柔柔地看她,聲音還攙著啞:「接吧。」
沈冰檀盯著備註名字,握緊手機。
深吸一口氣,她趿著拖鞋從床上下來,跑著去外面接。
臥室的門被關上,秦懷初眼風一掃,閒閒地笑。
小氣鬼,還不讓他聽。
這通電話沒有太久,不過三五分鐘的時間,沈冰檀拿著手機從外面回來。
她關上門,朝秦懷初這邊看一眼,才慢慢走過來:「陸老師讓我明天去他家一趟,說想跟我聊聊。」
掀開被子在秦懷初身邊坐下。
聽她稱呼還跟以前一樣,秦懷初笑:「你沒叫他爸。」
沈冰檀臉一熱,吞吞吐吐道:「我剛剛有嘗試的,但沒叫出來。」
二十多年都沒喚過的稱呼,太難出口了。
秦懷初揉揉她頭髮:「也不急於一時,睡覺吧,明天我送你過去。」
——
次日早飯過後,秦懷初親自開車把沈冰檀送去了陸繼臣那裡。
見秦懷初不下車,沈冰檀看過去:「你不要跟我進去嗎?」
秦懷初道:「他肯定有話單獨跟你說,我把你借一天給他,你們父女好好相處,晚點我來接你。」
沈冰檀應了聲,下車跟他道別。
阿姨把沈冰檀領進來時,陸繼臣在客廳的落地窗前站著。
他穿得很休閒,身材高大,背影偉岸。
沈冰檀停下來,駐足望過去。
「陸哥,沈小姐來了。」
聽到阿姨的話,陸繼臣緩緩轉過身來,他手上還捏著一支高腳杯,裡面酒紅色的液體已經快見底。
阿姨自覺地離開,把空間讓給他們倆。
在陸繼臣的注視下,沈冰檀抬步走上前,抿了下唇:「陸老師,昨晚微博上的事,謝謝您。」
陸繼臣笑笑,沒提這個:「之前一直聽懷初喚你喬喬,是小名?」
沈冰檀嗯了聲,解釋:「我小時候挑食,總不長個子,比同齡的孩子矮上半頭,姥姥說喬是高大的意思,就叫我喬喬,盼著我能長高一點。」
「姥姥還好嗎?」
沈冰檀微怔,搖搖頭:「姥姥不在了,我高三那年的暑假。」
陸繼臣想起她之前上過一次熱搜,人住在混亂的公寓裡,被爆在網上。
姥姥若還在,她又怎麼會住在那,受那樣的苦。
心上被什麼刺了一下,他仰脖將杯中最後的酒飲盡:「對不起 ,我不是個好父親。」
陸繼臣苦澀一笑:「當年我走後,就真的再沒回過頭。你姥姥以前對我很好,我也沒再去看望過她,一心想跟那段愚蠢的過去劃清界限。」
他滿腔的自責與內疚,「如果我願意回頭再去看看,或許你就不會自幼孤苦,你我也不用等到現在才相認。」
他這幾年享盡富貴,應有盡有。
他的女兒,卻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吃苦受難。
沈冰檀眼眶有點熱,勉強笑了一下:「其實我也沒有那麼慘,姥姥把我照顧的很好,供我讀書,培養我跳舞,後來遇到秦懷初,他也把我捧在手心裡。我的運氣,一直都還不錯。」
她看向陸繼臣,「你也沒對不起我什麼,反而幫了我許多,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您都是我尊敬崇拜的陸老師。」
陸繼臣把玩著手裡的高腳杯,眼瞼微抬,無奈笑了聲:「只是陸老師嗎?」
沈冰檀神色稍頓,她從包里取出一個包裝盒,朝陸繼臣遞過去:「您給了我重回舞台的機會,又提供場地給我練舞,還請方媛老師為我做指導。我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感謝,就給您準備了份禮物,原本打算昨晚請您到家裡吃飯的時候給您的,後來出了點變故,現在……」
陸繼臣接過來,打開盒子,裡面是一塊手錶。
黑瑪瑙雕紋錶盤,拉絲精鋼表鏈,內斂大氣,所有的精緻都藏在細節里。
沈冰檀話說到一半倏而停了下來,陸繼臣抬眉:「現在算是什麼禮物?」
「現在您可以當成是,」沈冰檀睫毛垂落下來,在鼻翼兩端落下淺淺的陰翳,她頓了頓,緩慢出聲,「女兒對爸爸的一點心意。」
陸繼臣眼底浮現出一絲暖意。
他把腕上的表取下來,把沈冰檀送他的戴上。
陸繼臣手上還拿著別的東西,錶帶試了幾次都沒扣上。
沈冰檀走上前:「我來吧。」
她低下頭,把那塊手錶戴在陸繼臣的腕上。
陸繼臣垂眸看著那塊表,柔和的眸色中含了抹笑:「這個禮物,爸爸很喜歡,以後會一直戴著。」
父女兩人終於敞開心扉,氣氛好像也終於得到了緩和。
「你爺爺奶奶他們想見你,現在他們情緒太激動,怕你到那不適應,等過段時間我帶你回去看看。」
回到客廳的沙發上,陸繼臣倒水給她,「你和懷初雖然已經領證了,但婚禮還是要好好辦,你是我陸繼臣的女兒,一定要風風光光的出嫁,我回頭會找秦家商議這事。」
沈冰檀接過水杯,溫熱的觸感順著掌心蔓延開來。
他聽到陸繼臣語重心長地又說了一句:「喬喬,以後這裡也是你的家,爸爸永遠都會是你的依靠。」
她胡亂應著,將那杯水捧起來,杯子裡蒸騰的熱氣模糊了眼前的視線。
——
下午秦懷初來接她的時候,沈冰檀和陸繼臣有說有笑。
他已經很久沒見他家小姑娘這麼開心了。
回水雲灣的路上,沈冰檀的話也格外多,言語之間都是滿足與快樂。
車子停在車庫,熄了火,沈冰檀朝他看過去:「我這兩天感覺像是在做夢。」
她把手臂伸過去,「要不然你掐我一下,看看疼不疼?」
秦懷初拽住她的手,把人拉過來。
沈冰檀順勢落進他懷裡,雙臂抵在他的胸膛。
他唇貼過來,牙齒叼住她的下唇啃咬一口,有點疼,沈冰檀輕輕皺眉。
「看來不是夢。」沈冰檀喃喃說著,跟秦懷初道,「我找到我父親了,他還說要讓我風風光光的出嫁。」
她想起什麼,幽幽感慨著:「之前我對婚禮一點都不期待的,我總想著,連姥姥都不在了,將來我們倆的婚禮上,我連個娘家人都沒有,想想都覺得悽慘。沒想到,現在突然就有了。」
她主動抱住秦懷初,「我現在開始期待我們的婚禮了。」
秦懷初桎梏住她的腰,桃花眼周圍暈染著淡淡的粉色,眼瞳深邃,帶著幾許撩人:「以後有了靠山,我是不是就不能欺負你了?」
沈冰檀抬眸:「那你會欺負我嗎?」
「不好說。」
他按著她唇上淺淺的牙印,意味深長道,「得看是什麼樣的欺負,有時候,我還是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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