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上睡覺, 沈冰檀還在糾結著那件睡裙的事:「真不是我買的,也不知怎麼就帶回來了,說不定是店家為了銷量故意塞給我的, 不然我明天拿去退了吧。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她說著掀開被子打算下床, 去把那件睡裙重新打包好。
秦懷初按住她,將人壓在下面:「既然都買回來了, 還退它幹嘛, 我瞧著挺好看的, 適合你。」
「怎麼可能, 那衣服太……」
沈冰檀委婉地換了個說辭, 「太薄, 而且偷工減料。」
「有嗎?你穿上我看看?」
沈冰檀臉一紅,果斷搖頭:「不要。」
秦懷初也沒勉強她:「那算了, 反正穿上還得脫,麻煩。」
沈冰檀:「……」
秦懷初輕吮她的耳垂, 聲音溫潤柔和,裹挾著熱氣:「今天逛街累不累?」
沈冰檀以為他是打算今晚上消停一晚的意思, 順著他給的台階應:「很累。」
大概察覺到沈冰檀的小心思, 秦懷初嘴角一勾:「累?」
沈冰檀無辜地看著他, 點頭:「嗯。」
「那我犒勞你一下。」他嗓音低沉,輾轉吻上她的唇。
夜漸漸深了,小區里像攏著一團青霧,黯淡,無月。
室內暖色的燈光泄在床頭,沈冰檀凌亂的髮絲散落後背,染了些汗水導致的濕潮。
她臉頰紅潤,氣息微喘著往秦懷初的懷裡鑽了鑽:「初初。」
「嗯?」
「等什麼時候有空了, 你帶我去C大看看好不好?」
她揚起下巴,濃密的睫毛輕輕顫動,「我想看看你大學待過的地方。」
「好。」他輕輕應著,將人收緊在懷裡,憐愛地吻過她的額頭。
「等跨年晚會結束,你閒下來,我就帶你去。」
——
周五這天,是尹黎昕和顧惜兩個人的婚禮。
沈冰檀提前一天給薛雯請過假了,早上洗漱過在鏡前化妝時,秦懷初理著西裝領帶從衣帽間出來。
他看向沈冰檀:「我有事情要去趟公司,你在家等著我,晚點回來咱們再去酒店。」
沈冰檀沒料到他還要去公司,回頭:「有什麼要緊事嗎?昨晚尹黎昕不是打電話讓你早點去酒店。」
「一點工作處理一下,很快回來。」他走到沈冰檀背後,彎腰抱抱她,親吻她的發頂,「乖乖在家等我,別自己先去了。」
沈冰檀沒有再問:「好。」
秦懷初從家裡出來,點開手機看到齊特助的微信:【秦總,報告取出來了,我給您送過去?】
秦懷初:【不用,我到公司再看。】
司機在水雲灣門口等著,秦懷初直接坐上去。
到公司,一進總裁辦,齊特助就把檔案袋遞了過來。
秦懷初拆開,取出裡面的鑑定報告,直接翻到最後看鑑定意見:
依據DNA檢測結果,待測父系樣本無法排除是待測子女樣本親生父系的可能。基於15個不同基因位點結果的分析,這種生物學親緣關係成立的可能為99.9999%。①
齊特助早在去醫院拿報告的時候,就已經看過了,到現在還震驚著呢。
那個紅了近二十年的樂壇大佬,天神級的人物,居然是沈冰檀的親生父親?!
老闆怎麼就想著給那倆人做親子鑑定呢,也太匪夷所思了。
秦懷初抬眸看過來:「確定這份鑑定報告沒有流傳出去嗎?」
齊特助道:「秦總放心,對方簽了保密協議,不會有問題。」
秦懷初點點頭:「你先出去吧。」
總裁辦的門關上,秦懷初這才重新翻看起這份鑑定報告。
雖然早就做到了心理準備,然而如今結果就在眼前,他心情還是無法做到平靜。
喬喬渴望了那麼多年的父愛,不料生父一直近在眼前,就是她最崇拜的那個人。
他無法克制內心的衝動,拿著那份報告起身往外面走。
迫不及待地想要跟她分享這個喜訊。
剛到總裁辦門口,他步子又停頓下來。
已經12月底,距離元旦跨年晚會沒有幾天了,喬喬最近一門心思練舞。
這個時候告訴她如此震撼的消息,將來她和陸繼臣同台,心情波動之下會影響發揮的吧。
她好不容易有了這麼一個機遇,容不得絲毫閃失。
最好還是等晚會結束,再讓她知道。
秦懷初折回來,把那份報告重新放入檔案袋,鎖進保險柜里。
——
初冬的天氣是乾冷的,風凌厲的像刀子。
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停在酒店正門口。
兩人下了車,司機驅車離開。
沈冰檀裹緊身上的呢絨外套,和秦懷初一起往裡面走。
大廳里裝點得像西方神聖的教堂,名貴的紅色地毯,純白色的玫瑰花,頭頂吊燈富麗典雅,布置現場的人來回跑著忙前忙後。
不遠處的吧檯前一群人正圍著說話,看到秦懷初進來打招呼。
秦懷初拉著沈冰檀過去,有男人招呼服務生拿酒,半調侃地道:「今天可是咱們黎哥的終身大事,秦總居然來這麼晚,得罰酒三杯。」
秦懷初隨手接過來那酒,懶洋洋道:「今天你們不把尹黎昕干倒,灌我什麼勁?」
「逮著誰不一樣?反正你也快了。」
沈周說著看一眼他旁邊的沈冰檀,又多從服務生手裡拿下來三杯酒,「嫂子跟你一起遲到的,你得先來六杯。」
一聽自己的也要給秦懷初喝,沈冰檀有點不放心:「要不然我替你喝點?」
「這還沒醉呢,嫂子怎麼就心疼了?」
「就是,有人疼果然不一樣,哪像咱們這些人。」
大家陸續開玩笑,沈冰檀耳根一熱,不再說話。
恰巧感覺後面有人扯了扯她的衣服,沈冰檀回頭。
初念笑著跟她揮手:「嫂子,你和我哥怎麼現在才來?」
沈冰檀笑笑:「你哥去公司有點事,所以來的晚了些。」
秦懷初一口氣把六杯酒喝完,餘光朝門口看一眼,散漫勾唇:「這不還有更晚的人來了。」
姜以則穿了件淺咖色風衣,身形修長,溫雅俊逸,渾身帶著股子書卷氣,斯斯文文的。
他一進來就看到了這邊的人,逕自走過來。
不料中途一個含羞帶澀的女孩走過去,拿著手機跟他說了什麼,像是要聯繫方式的。
姜以則淡淡說了兩個字,掠過那人朝這邊走來。
那女孩還站在原地,臉上難掩失望的表情。
「又多了一個為我們姜大才子傷心落淚的女孩。」沈周感慨著,嘖嘖兩聲,「現在的女孩為什麼會喜歡這一款呢,也就表面看著平易近人一點,都是假象。」
他不敢當著秦懷初的面問沈冰檀,只能去問唯一剩下的女生初念:「小初念,你說呢?」
不等初念回答,秦懷初睇他一眼:「你問她幹嘛?我妹可是好學生,不早戀。」
趙子成唏噓:「秦少爺,你現在說這話,看來忘了當年你拐著人家沈大美女早戀,引來全校轟動的時候了?初哥做人不能太雙標。」
秦懷初&沈冰檀:「……」
姜以則款款走過來,聲音溫潤如玉:「你們聊什麼呢,我們小初念的臉都被你們說紅了,小姑娘臉皮薄,別亂開玩笑。」
他不知道剛剛這群人在說什麼,但一過來就瞧見初念低著頭,臉色不對勁。
有點不像她了。
沈周:「我們可沒開小初念玩笑,這正說你呢。」
他把六杯酒一字排開在吧檯上擺起來,「遲到的人得喝酒,剛剛初哥六杯已經喝完了,現在輪到你。」
初念急了:「我哥剛剛是替我嫂子喝才六杯的,憑什麼以則哥一個人也六杯?」
沈周抬頭,覺得稀奇:「我讓姜以則喝,你急什麼,剛剛你哥喝六杯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幫忙說話呢?到底哪個是你親哥?」
姜以則修長的手執起吧檯上的高腳杯晃動兩下,勾唇:「我們念念又不是三歲小孩,哪個哥哥對她好,她自然就覺得哪個親。」
秦懷初感覺自己被內涵了,輕嗤一聲:「我怎麼對她不好了?是她自己從小喜歡粘著你的,誰知道你怎麼就快把我妹哄得跟你姓了。將來我妹出嫁,你起碼得跟我出一樣的嫁妝,才對得住這丫頭如此偏向你。」
「那不能夠。」姜以則飲下杯里的酒,牽唇一笑,「我出的嫁妝得比你還多。」
心陡然間被什麼扎了一下,初念貝齒咬著下唇,感覺到有點疼了才鬆開。
她沒看姜以則,平靜地跟秦懷初道:「哥,我去找顧惜姐姐了。」
沈冰檀觀察著她的情緒,主動牽起她的手:「我陪你去。」
兩人乘電梯上樓,出來時,初念道:「嫂子,我去一下洗手間,你先進去吧。」
沈冰檀在洗手間門口站著等她。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初念才從裡面出來,眼眶紅紅的,有點腫。
沒料到沈冰檀會等她,初念錯愕了一瞬,怕對方瞧見異樣,心虛地把頭垂下來:「嫂子,你怎麼還在。」
初念剛洗過臉,濕漉漉的也沒擦。
沈冰檀遞了紙巾給她,什麼也不問:「把臉上的水擦乾淨,我包里有精華,你塗一點,冬天皮膚容易干。」
「謝謝嫂子。」
酒店房間的門被推開,尹梨察覺到初念的異樣,過來拉住她。
又笑著跟沈冰檀道:「沈姐姐,我嫂子在裡面換婚紗呢,剛剛還在說你,你進去吧。」
尹梨是尹黎昕的妹妹,跟初念一起長大,關係親近。
沈冰檀點點頭,留她們姐妹倆說體己話,自己進房間找顧惜。
婚宴持續到下午,賓客散盡,秦懷初、姜以則等一些要好的朋友都還在。
晚上仍有酒席,全是要好的自己人。
他們那群人商量好了,今天晚上要把尹黎昕這個新郎給灌醉。
晚上十一點鐘,沈冰檀陪顧惜說了會兒,提前回早就安排好的酒店套房休息。
睡得迷迷糊糊間房門「咔噠」被人打開。
沈冰檀睜開惺忪的睡眼,便見一抹熟悉的身影跌跌撞撞著走過來。
還沒來得及反應人,已經趴在了她的身上。
沈冰檀嗅到他身上濃郁的酒香,抬手抵在他胸前,微微偏頭:「你們不灌尹黎昕酒的嗎,怎麼你自己喝了這麼多?」
秦懷初笑:「那幫人都是牆頭草,被姜以則一攛掇就倒過頭來灌我,說反正下一個辦婚禮的人是我,提前慶祝沒什麼不可。」
他在沈冰檀額頭上親了下,聲音懶懶的,「人家祝咱們百年好合,敬的酒我總不能不喝吧?」
沈冰檀臉頰有些熱,小聲道:「那也不能喝這麼多。」
她推推他:「你喝醉酒好重,你先起來,壓到我了。」
秦懷初腦子有點混沌,強撐著意識微微起來一點。
雙手撐在她身體的兩側,夜幕下那雙眸子因醉意染上些繾綣:「喬喬。」
「嗯?」
「我幫你找到父親了,你想知道是誰嗎?」
沈冰檀身子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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