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我是大魔王(1)

  時清抱著貓走在街上,他生的好看,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小斗篷,剛好落到腳踝的那種,上面繡著漂亮的花,隨著主人的走動跟著飄起。

  走到一個櫥窗那時,他停下腳步,望著玻璃印出的自己。

  現在是初秋,過往的行人有穿著大衣的,也有穿著牛仔褲的,牛仔褲里也有穿著秋褲的。

  可沒人像是時清這樣,穿的跟個拍戲的一樣。

  不過他們也看不見他,倒是沒人跳出來拍照什麼的。

  時清定定的望著櫥窗:【系統,告訴我,度假世界和任務世界有什麼區別?】

  【當然有區別了。】系統冒了出來:【宿主沒發現,你在這個世界的相貌,是自己原本的相貌嗎?】

  時清發現了,玻璃上的臉,正是他原本的樣子。

  身形修長,五官俊美,眉眼裡仿佛總帶著一股子的優雅。

  只不過不是短髮,黑色長髮被一根玉冠束起,剩下的一部分被散散批下,硬是讓這張臉多出了幾分妖魅。

  他抬起手,望著玻璃里的自己,修長手指緩緩落在了臉頰上,玻璃里印照出的魔王微微勾起唇。

  更加顯得邪氣。

  系統小心翼翼的提醒著時清:【宿主,度假世界,不用管人設,你不用把自己弄的這麼像壞蛋的。】

  時清挑眉,就這麼勾唇笑著歪歪腦袋:【誰告訴你,我不是一個壞蛋了?】

  系統:【……】

  時清緩緩落下手,摸了摸自己懷中的貓:【行了,這個世界什麼情況。】

  系統:……

  總覺得宿主好像本身就是魔王啊。

  它戰戰兢兢地開始傳送記憶。

  這個世界因為是度假世界,沒有劇情內容,但卻有比較重要的人物簡介。

  比如時清,他是大魔王,他冷血無情,最大的樂趣,就是喜歡奪走人們最珍視的東西,然後看他們崩潰絕望。

  他最喜歡做的事,就是破壞掉各種感情。

  友情,愛情,親情。

  他最見不得的就是人家幸福,最喜歡做的事就是破壞掉這分幸福。

  比如說之前那個將自己親生母親推下樓的男人,魔王就是嫉妒他母親給他的母愛,所以才一點點的引誘著他用母親來換。

  魔王也是有對頭的,他的誕生,主要是這個世界上的各種邪念和負能量太多了,所以他出現了。

  但只要魔王願意,他可以永生,所以目前還沒人能真的對付他。

  雖然他叫魔王這麼西方的名字,但這裡到底還是東方,他的對頭也不叫他魔王,叫他魔頭。

  這裡的設定有點類似於大雜燴,有地府,有修道者,魔王的對頭就是修道者了。

  地府打不過他,也管不著他。

  修道者其實還沒有地府能打,但之所以說他們是魔王的對頭,是因為他們的理念就是拯救蒼生,這個蒼生,自然也包括了被魔王引誘著失去一切的受害者。

  魔王是懶得跟他們計較的,他沉迷在各種家破人亡中不可自拔,而一直等到他發現普通人類不好玩了,念頭突然轉悠到了修道者身上。

  想想看,如果能夠引誘一個本來心思純淨,一心向道的道士,那該多好玩。

  系統傳輸完了,小心翼翼的道:【宿主,這就是你的身份,感覺怎麼樣?】

  時清睜開眼,眼底紅色一閃而過,輕輕眨了眨眼:【不錯,很好。】

  【也就是說,我現在要去引誘修道者了?】

  系統:【不用不用,宿主,這是度假世界,你不用遵循人設的。】

  時清:【可是你不覺得,引誘修道者很好玩嗎?】

  系統:【……】

  時清:【想想看,一個清心寡欲的修道者,被我引誘,慢慢墮落,嘖嘖嘖。】

  系統:【……】

  時清:【我已經迫不及待了,行了,告訴我,那個修道者是誰。】

  系統滿數據問號的,小心翼翼傳送了過去。

  修道者,蒙卿。

  孤兒,生下來就被扔在了山門下,被他的師父撿回去,做了個道士。

  可能是因為從小在道門長大的關係,蒙卿一心向道,功名利祿他全都不看在眼裡,一心研究道法,從小到大,連女孩子的手都沒碰過一下。

  他今年二十歲,人卻純淨的連聽見別人討論床事都能臉紅,簡直比古代人還要古代人。

  之前,也是他一直在努力的幫助被魔王引誘過的人。

  時清看完了,微微挑眉:【他長得好看嗎?】

  系統:【好看是好看吧……】

  時清:【好看就行了。】

  系統:【???誒?誒宿主,你去哪?】

  魔王是這個世界上的各種怨氣集合體,只要有怨氣的地方,他抬腳就能到。

  怨氣這玩意,沒吃飽是怨氣,沒睡好是怨氣,就連感冒了身體不舒服都是怨氣。

  與其說著,只要有怨氣的地方他就能瞬移過來,還不如說,只要有人的地方他就能來。

  清真觀里住著大大小小那麼多的道士,當然不可能一點怨氣都沒有。

  魔王的鞋輕輕落在了清真觀門前。

  正在小道士在灑掃,還有一些普通人走來走去。

  時清閉上眼,面前的場景就不再是一群人走來走去了,而是一縷縷的煙霧在飄蕩。

  魔王的特殊技能,能夠看到一個人本身的能量。

  這個技能比較方便他去引誘人。

  而在眾多灰色綠色乃至黑色的煙霧中,一縷白生生的煙霧正夾雜在其中,偌大的清真觀,只有他一個是全白的,硬是讓時清看出了一點小可憐的感覺來。

  時清就這麼翹起嘴角,閉著眼抬腳。

  再睜開時,已經到了一個屋子前。

  他往前吹了一口氣,門緩緩打開,沒發出一絲聲響。

  魔王落地無聲,緩緩走了進去。

  身後,門又慢慢關上。

  等到他走到床邊,就能看到床上正睡著一個青年,他閉著眼,臉微紅,明明是初秋,額頭卻有著細細密密的小汗珠,唇有些難受的微微長著,眉也皺了起來。

  「生病了啊。」

  魔王開了口,他的聲音低低的,有點沙啞,帶著一股子說不出的魅惑。

  床上的青年沒有聽到他的話,依舊微微皺著眉,難受的在睡夢中與病痛抗爭。

  時清慢慢伸出手,落在了蒙卿額頭上。

  只幾秒鐘的功夫,年輕的道長本來緊鎖的眉舒展了開,難受的表情也轉為了安寧,呼吸都深長均勻了起來。

  時清笑了,故意湊到了道長耳邊,唇輕輕落在一旁,隔著空氣,近似呢喃:

  「我幫你恢復健康,你可要拿東西來換哦。」

  正在睡夢中的青年猛地睜開了眼,一雙因為睜大而顯得有點圓的眼眸直愣愣的與魔王對上了視線。

  見他醒了,魔王笑的更加甜了,緩緩湊到了面白如玉的青年眼前,與他眸對眸,面對面。

  他唇微微張開,拖長著聲調喊了一聲:「小道士……」

  「你醒了啊。」

  蒙卿:「!!!」

  與這張幾乎可以說是完美到完全沒有瑕疵的臉面對著面,年輕道長的臉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甚至就連脖頸都帶上了一絲淺紅。

  他終於反應了過來,紅著臉猛地起了身,往後一躲,縮在了床的角落裡,臉上的神情茫然又無措,看著可憐極了。

  「你你你,你什麼人!」

  看著明明都緊張到結結巴巴了,卻還試圖努力保持著震驚的道長,時清更加惡趣味了,他直接上了床,逼近了角落裡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團的年輕小道士。

  「你躲什麼啊,之前不是你一直在找我嗎?」

  蒙卿望著面前這個邪氣沖天,偏偏又長了一張讓人看了就生不起惡感的臉,臉莫名其妙的又紅了。

  他抱住雙膝,又往角落裡擠了擠,快速垂下眼,忍著撲通撲通跳的起勁的心跳,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小道士深深地呼出一口氣,不敢去再去看那張臉,就這麼垂著眼回答:「善信說笑了,貧道從來沒有見過您,怎麼可能會想要找您。」

  「沒見過就不能找了嗎?」

  時清硬是沒去管對方僵硬躲避的模樣,湊得更近了,他微微嗅了嗅,突然來了一句:

  「你身上好香。」

  「小道士,你不是個男人嗎?怎麼比一些女孩子還要香。」

  「我、我……」

  蒙卿的臉更紅了,他從小在山門裡長大,與人一向保持著禮節,哪裡遇見過時清這樣一上來就說人香的,現在硬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

  「貧道與師兄弟們用的肥皂是一個牌子,如果善信喜歡,貧道可以把名字告訴您。」

  「我可不是說的這個。」

  時清笑了,他慢慢拉住了蒙卿的手,感受到小道士身子猛地一震,身子往前又靠了靠,在緊張到不停眨眼的年輕道長臉頰上,隔著空氣輕輕上下嗅聞:

  「你的香,是從靈魂里傳過來的。」

  「他們可沒有。」

  年輕道長想要努力的抽回手,可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他在同輩中也算是道法比較高的了,卻不管怎麼努力,都抽不回在時清手中握住的手。

  他只能紅著臉,感受著這個陌生男人牢牢抓著自己的手,臉紅的仿佛要滴血。

  小道士吭吭哧哧的:「善信,請您放開。」

  「就不放。」

  時清握著他的手,將這雙白皙修長,被無數道經沾染過的手落在了自己衣襟上:

  「小道士,你感受到什麼了?」

  從未跟人這麼親密接觸過的蒙卿緊張的心跳都快要跳出來了。

  他哪裡還想感受到什麼,只一個勁的要抽回自己的手:「善信,請您放開,這不合禮儀。」

  「您再不放開,我叫人……」

  年輕道長的聲音戛然而止,他不可置信的望著正對自己笑吟吟的時清,按在對方衣襟上的手遲疑的,動了動。

  「你……你沒有心跳!」

  蒙卿像是被燙到一般猛地收回了自己的手,眼中也清醒下來,他快速翻身,到了枕邊,從裡面摸出了一張符咒。

  原本臉上羞窘的表情也化為了凌厲,眉狠狠皺著,符咒對向時清,警惕的望著他:

  「妖物!你居然敢擅闖清真觀!」

  時清臉上的表情卻一點都不見得害怕,甚至還慢慢躺了下來,右手撐發,一張的確很妖孽的臉上滿是笑:

  「沒有心跳,就是妖物嗎?」

  「小道士,你師父沒教過你,沒有心跳的可不光只有妖嗎?」

  蒙卿此刻卻沒再像是剛才那樣弱弱好欺負,確定眼前的大美人是妖之後,他立刻在心底給自己剛才的反應找了個解釋。

  妖一般都會蠱惑人心,他剛才臉紅心跳,一定是被蠱惑了!

  沒錯!就是這樣!

  年輕道長一張如玉的臉上神情更加堅決了,說出口的話也十分硬氣:

  「這裡可是清真觀,不是你能放肆的地方!如果你再不走,貧道就不客氣了!」

  「好啊。」

  時清還挺期待的樣子,拖長了聲調,身子慢慢躺在了蒙卿床上,頭枕在了他枕頭上,一副已然把這裡當成自己地盤的樣子。

  「來吧,你對我不客氣一個我瞧瞧。」

  「你!」

  蒙卿以前也不是沒人跟著其他師兄一起下山抓過那些作亂的妖,可是那麼多妖,就是沒一個像是時清這樣,一點都不怕他們清真觀的。

  他又惱又莫名覺得被小瞧了,氣的伸手就要把自己手上的符咒打過去。

  可符咒落在了時清面前,卻被他伸出手接住。

  威力也算得上是很大的符咒輕飄飄落在了魔王掌心,乖的跟小貓一般。

  蒙卿:「……」

  這不可能啊,這是他畫出來的最好的符咒了。

  「小道士,你還有別的招嗎?沒有我可就要睡覺了。」

  蒙卿被魔王賤賤的語氣氣的更加厲害了。

  他咬牙:「你等著!」

  說完,轉身跑到自己專門放符咒的箱子邊,翻找出了師父給的那一張,有點不捨得摸了摸它,又拿起了自己掛在牆上的木劍,幾個招式,便帶著符咒一起用在了床上那打著哈欠的妖物身上。

  符咒再次安靜的落了下來,一點效用也沒展出來。

  「怎麼可能……」

  從小到大見識過不少符咒厲害的年輕道長神情恍惚下來,不敢相信的看著正拿著自己畫出來的符咒把玩的時清。

  「都跟你說了,我不是妖,你拿對付妖的東西對付我,有用才怪。」

  時清翻了個身,靠的蒙卿更近了些,一雙眼中滿是魅惑,白皙指尖對著他,微微勾了勾。

  「鬧夠了就上來陪我眯一會。」

  道士怎麼可能陪妖睡覺。

  蒙卿遲疑的看了看床上的魔王,腳往後退了一步,隨即轉身就跑。

  ————「—」

  他撞在了看不見的結界上,不疼,但彈力很強,硬是被彈了回來。

  人一落到了床上,便立刻被時清從背後牢牢抱住,帶著他滾到了舒舒服服的被子裡。

  年輕道長感受著身後灼熱的溫度,臉憋得更紅了,他拼命的想要掙扎開,可不知為何,身後那個妖物只是輕輕揮了揮手,他身上便纏繞了一股無形的力量,無論怎麼用力都掙脫不開。

  「妖物!你給我放開!這裡是清真觀,你敢對我出手的話,我師父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你師父?就是那個鬍子一大把,膽子比老鼠還小的正行?」

  蒙卿掙扎的更加厲害了:「不准你詆毀我師父,我師父道法高深,你擅闖清真觀,他發現了一定要你的命!」

  「你師父不殺生,不會要我的命的。」

  時清輕輕湊到了這個小道長耳邊,壓低了聲音,輕聲道:

  「而且他也殺不了我。」

  「小道士,之前不就是你一直追著我跑嗎?現在我來了,你怎麼還躲呢。」

  也許是因為他在自己耳邊說話,即使沒有挨到,噴灑過來的氣息讓人渾身不自在的關係,年輕道長臉更紅了:

  「貧道什麼時候追著你跑了!」

  「沒有嗎?」

  時清慢慢放開了桎梏著蒙卿的力量。

  蒙卿一喜,連忙就要起身,卻發現自己明明意識清醒,卻根本動彈不得,只能保持著原來的姿勢躺在床上。

  他感覺到自己的身子被移了過來,從背對著時清,變成了仰躺在床上,上方,那個怎麼看怎麼妖的妖物正笑的一臉得意。

  妖物伸出手,跟玩什麼好玩的東西一樣,白皙指尖輕輕在他下巴壓過:

  「你忘了?你毀過我多少好事?就好像是上次,那個人類願意用他的良知來換彩票中獎的機會,要不是你阻攔,這筆交易已經成了。」

  時清望著身下聽到自己說話後瞳孔猛地緊縮起的年輕道長,笑的更開心了:

  「怎麼?想起來了?」

  蒙卿死死的盯著時清:「是你!你就是那個魔頭!」

  「別總是一口一個妖物魔頭的,不禮貌。」

  時清緩緩趴在了青年道長衣襟上,仗著他不能動,一下一下捏著他的鼻尖。

  「叫我時清,或者魔王大人,隨你。」

  蒙卿:「魔頭!」

  「這麼犟啊。」

  魔王大人沒生氣,而是緩緩爬到了上面,微微壓低著身子,望著年輕道長潤紅的唇,眼中閃過一絲紅光。

  「我聽說,你從小在清真觀長大,也沒接觸過外人,也就是說,你這裡……」

  他在蒙卿緊張的視線下,用手指點了點他的下巴:「我是第一個碰的吧?」

  時清很友好的提議道:

  「誒小道士,你被人親過沒有,不如我幫幫你,讓你感受一下是什麼感覺。」

  他說著,噙著笑緩緩下壓。

  魔王刻意的放慢了動作,一點點的,讓自己的臉,壓向蒙卿方向。

  近了。

  更近了。

  最後一厘米,只要稍微動一動就能碰觸到了。

  「時清!」

  年輕道長終於喊出了這個名字,等看著魔王帶著得意的笑從自己身上緩緩起來了,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居然對著一個魔頭妥協了,頓時眼中的氣惱更重了。

  他緊緊閉上了眼,打定主意不再上當,就這麼閉著眼,堅決道:

  「你要殺要剮請便,就算我死在你手下,我師父也一定會幫我報仇的!」

  說完,他開始嘴裡嘀嘀咕咕的念《道德經》。

  「殺你幹什麼,你追逐我這麼久,難道不知道我從來不殺人嗎?」

  時清翻了個身,躺在了蒙卿身邊:「你還不知道吧,那個男人又來找我了,這一次,他換走了自己的聲音。」

  蒙卿念經的聲音一頓,心思已然被攪亂了。

  時清還在繼續:「他一開始還想用他母親的命做交換,不過我沒要,這才換的聲音。」

  「你說說,你辛辛苦苦幫了一個這樣的人,值嗎?」

  年輕道長呼出一口氣:

  「他們只是被你引誘。」

  「被我引誘?他把他母親推下樓的時候,我可還沒發現他呢。」

  蒙卿說不出辯駁的話了。

  時清手落在了年輕道長的身上。

  現在是初秋,蒙卿穿的是道士服,睡覺時裡面穿著中衣,這種衣服好處是透氣又舒服,壞處是,只要是在旁邊的人想,完全可以將手順著裡層布料放上去。

  而現在,魔王的手就在伸進去的邊緣躍躍欲試。

  時清能感受到,蒙卿的心跳的很快。

  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害怕,總之他面上是看不出來的。

  時清:「你喜歡救人,這很好,不過你有時候也要搞清楚,自己想救的到底算不算人。」

  蒙卿咬牙:「他害人是他不對,你害人是你不對。」

  「我有害人嗎?誰說我害人了?」

  時清挑眉,很理直氣壯的樣子:「他們願意交換,我永遠換給他們,我又沒有逼著他們跟我換,銀貨兩訖,至於之後他們會有什麼下場,關我什麼事。」

  「強詞奪理!」

  年輕道長張嘴又閉嘴,硬是只能憋出這麼一句話來:「總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你不應該干涉他們。」

  「我干涉他們,是因為他們覺得痛苦。」

  時清的手在蒙卿衣服上畫著圈,一雙帶著魅意的眼,微微上挑望向臉始終紅著的年輕道長:

  「我是在做好人好事呢,道長。」

  「我這個魔呢,一向很公平,人家不願意跟我交換,我肯定不會逼著他們,我的每一筆交易,都是在雙方自願的情況下完成的。」

  說著,時清伸手,憑空凝結出了一張紙。

  「好了小道士,你該簽字了。」

  「之前我幫你治好了感冒,你該拿出東西來交換了。」

  蒙卿:「……你不是每一筆交易都雙方自願嗎?我沒打算跟你換,我不換!」

  「是啊,雙方自願。」

  「不過你例外。」

  時清笑的開心,又是一伸手,一個印泥出現在他掌心裡。

  大魔王笑眯眯的,拿起了年輕道士的手,將印泥按在他食指上,又拉著他的食指,落在了那張紙上。

  指印落下,契書生效,慢慢消失在了兩人面前。

  「好了。」

  時清這才舒舒服服的鑽到了蒙卿懷裡,拉著他的手,讓他放在自己衣襟上,感受著漸漸由悄無聲息,到緩緩響起的心跳聲。

  「小道士,你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