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磨人的小妖精

  顧言坐在沙發上跟陳涵和白鷺聊天,李苜蓿跟顧嘉銘在斗小狗,山水居還是頭一次如此熱鬧。閱讀

  白慎行他們幾人在茶室聊著天,張嵐提醒說蛋糕做好可以吃了,顧言才起身進餐室,將蛋糕切糕端出來分給眾人。

  「蛋糕不是應該圍著一起切壽星許願嗎?怎就單獨切了?」陳涵接過蛋糕淺聲問到。「不想讓大家圍在一起提醒我又老了一歲,」顧言笑著說到。

  「瞎說,」陳涵輕嗔她。

  「山水居的廚師現做的,快嘗嘗。」顧言輕笑著催促他們。

  隨後將蛋糕送到茶室,白慎行見此蹙眉。

  「怎沒讓大家一起去?」

  「不想告訴自己現實的殘酷,」顧言輕笑道。

  她已經許多年沒過過生日,今日大家聚在一起吃吃飯聊聊天已經很好,沒必要一家人圍在一起讓她吹蠟燭許願,27歲臨近三十,有太多的事情需要考慮一步一步來,許願是小孩子乾的,她就免了。

  「在我心裡你依然年輕,」白慎行淺答。

  「但願你這個想法能一直堅持下去。」

  「會的,」無論你年歲多大,在我心裡你永遠是初見的模樣。

  顧言淺笑嫣然轉身出去,山水居里熱鬧非凡。

  晚餐時分眾人吃完紛紛回家,山水居大門此刻已然被媒體記者攻陷,顧輕舟等人走也只能走偏門。

  白慎行一路送他們出去,反身回來時,便見客廳空空如也。

  「在酒櫃那邊,」張嵐見白慎行現在客廳張望微微提醒到。

  蔣毅跟陳致遠等人本就跟白慎行是多年好友,婚前白慎行還偶爾跟他們出去聚聚,這婚後數月聚的次數隻怕也是求婚盛宴前的那幾次了,且次次都為了正事。

  如今陳涵他們離開,山水居里只剩下他們幾個年輕人,坐在一處也好說話。李波站在酒櫃前尋思著該拿哪瓶酒,誰人不知白慎行是大財閥?這山水居里的酒櫃只怕也是格外值錢,難得大家都在必須是要挑瓶好的了。

  他摸著下巴尋思著。

  山水居的酒櫃在底下,白慎行私藏了好些值錢的酒,酒櫃前有兩處沙發,眾人都坐在沙發上,唯獨李波在酒櫃前尋思著。

  「左上角那瓶最貴,」白慎行一手拿著披肩一手指著酒櫃跟李波說道。

  「還是慎行懂貨,」李波感嘆自己不懂酒的同時還不忘將白慎行誇獎一番。

  他隨手將披肩搭在顧言身上,坐在一側,看著他們道,「倒也是會尋地方。」

  他們中除了蔣毅來過兩回山水居之外,其他人均是第一次來,蔣毅也不曾來過酒櫃這邊,這地方也能被他們尋到,倒是厲害的。

  「白太太帶的路,」李苜蓿在一側好笑的看著白慎行。

  白慎行看了眼顧言,大有一副敗家媳婦兒的意味。

  「說是要喝兩杯慶祝一下,便帶著來了,」顧言聳聳肩。

  他斷然是不會相信白慎行會責怪他的,這山水居藏酒那麼多,喝兩瓶也不要緊。

  李波將酒調好,遞給眾人。

  「舉杯同慶,咱們顧小姐白太太生日快樂,再來慶祝咱們白董抱得美人歸。」李波端著酒杯舉向顧言,顧言端起杯子跟眾人碰杯。

  「好酒,」蔣毅高聲道。

  「李苜蓿,這酒如何?」隨即將話鋒轉給李苜蓿。

  誰人不知李苜蓿喜酒,時常沒事便要自己淺酌兩杯。

  「喝不完給我打包,」李苜蓿端著酒杯淺笑道。

  白慎行酒櫃裡的酒能有不好的?

  「慎行可說了,這是最貴的,」李波看著李苜蓿道。

  「最貴的怎麼了?買不起了還?」見李波說這話,李苜蓿就想懟他。徐離坐在一側看著李苜蓿跟李波兩人掐架,嘴角輕揚。

  「誰不知道你李老闆有錢啊!」李波不屑。

  「都說本家人跟本家人是親戚,你怎還跟我掐上了?」李苜蓿一副你丫是不是傻的表情瞅著他。「行了行了,」白慎行見兩人掐上癮了趕緊出口阻止。

  李苜蓿白了他一眼收了話,將視線投到白慎行身上,「婚也求了,婚禮是不是不遠了?」

  白慎行端著酒杯,輕挑眉,「應該是。」

  他本就計劃著一步一步來的,求婚婚禮這個過程是要走的。

  「可別定在十月份,不然我沒時間。」李苜蓿開口提醒。

  「你十月份有安排?」白慎行靠在沙發上問她。

  蔣毅跟陳致遠端著酒杯看著她,只見李苜蓿淺笑了下,隨即輕緩開口道。

  「回趟家,辦件緊要的事情。」

  「那挪挪,」顧言見她如此說便笑著開口道。

  而白慎行也未想過那麼早結婚,有些事情還未解決,不到辦婚禮的時候。

  「今日這滿城風雨,你們已經出名了,估計我晚上回去刷微博全是你們倆的新聞,」李苜蓿也算得上是個混跡網上的大咖,每天刷微博是必須的工作。

  「蹭個熱度,不正好?」白慎行笑著揶揄道。「你白慎行的熱度要是那麼好蹭,這天底下多的是人想蹭,也輪不到我啊!」李苜蓿一臉似笑非笑的瞅著他。

  「只怕這漢城有人該傷心囖!」蔣毅接著李苜蓿的話語道。漢城某處別墅內,靠窗站立一個人,身影修長背影挺拔,可若是細看會發現他放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

  手背青筋直爆,凸現出他此刻心情。

  一早他看見新聞開始便站在此處一直未動,這個求婚盛宴足夠讓他喝一壺。

  讓他將近幾日來吃的東西全都推擠在胃中,消化不良。

  他怎也沒想到,白慎行會如此大規模高調的來場求婚盛宴,甚至不惜爆出他跟顧言的過往來博人眼球,而且據他所知,昨夜白慎行跟顧言連夜前往留城處理事情,到今日上午時分回來。

  白慎行跟顧言聯手、這漢城有多少人是要為止顫抖的?

  白慎行、白慎行、白慎行。

  他在心中咬牙切齒,連續念叨這個名字。

  天曉得他此刻的心情如何,天曉得他此刻到底有多後悔。

  當看到白慎行在大屏幕上跟顧言表白的時候,他心頭狠顫。

  白慎行這樣的男人,等她竟然等著那麼多年,如今多年等待修成正果多讓人羨慕,本應該祝福的,可他此刻、既然沒有半分想要祝福的意思。

  這幾日、白慎行跟顧言在漢城的風頭太盛,總要找點什麼事情壓壓的。有些事情一到了晚上就變得更加濃烈,比如感情比如仇恨,人不能有感情、一有感情就窩囊的不行。

  漢城街頭巷尾傳了一天的美文到晚上並沒有消散下去,而是愈演愈烈越來越熱潮,甚至有人在往上貼出白慎行跟顧言在讀書時期互動照片跟段子,一時間他們成了人們談論的對象,成了他們幻想中最美好的夫妻關係。

  因為白慎行跟顧二人,整個城市冒著粉色泡泡。

  舒寧忍著痛將新聞看完,心底沉下去的那份異樣感瞬間奔騰出來。

  如果當初白慎行是顧言堅強的後盾一如網上說他等她多年,那為何顧言在生死徘徊的時候他不在場?

  這份感情到底如何?

  外人看熱鬧,只有他們這些陪著顧言一路走來的人才會去深思這個問題,到底為何?

  有些事情一旦浮出水面便有大多數人來圍觀觀賞。

  白慎行此舉,有好有壞。

  顧言在生死邊緣徘徊不定的時候,白慎行在哪兒?

  顧言在國外為生計顛簸的時候,白慎行在哪兒?

  如今這番求婚看似讓人感動,可深思起來、白慎行跟顧言之間的問題就徹底暴露在他們面前。

  舒寧放在身側的手緩緩握緊。

  山水居里眾人坐在酒櫃前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飯後的小聚似乎有聊不完的話題,每一件事情都在圍繞著生活跟事業展開。

  顧言突然想起什麼、招了聲外面的傭人,讓張嵐去房間將她手機拿過來。

  不久、張嵐將手機遞過來,一開機、上百條信息奔涌而至,她頭疼。

  隨意翻閱著、直到看到自己想看的,才緩緩停住。

  白慎行看著她停在屏幕上的手指,蹙眉。

  「誰的信息?」淺聲問道。

  「梁意,」顧言隨手將手機放在一側,漫不經心道。

  她也不知怎麼了,突然就想拿出手機,萬一看到了梁意的信息呢?萬一看到了相熟之人的信息呢?

  白慎行微微點頭,卻也未說什麼。

  「顧言、你跟我們說說你在國外的經歷唄,」起先在網上搜過她的視屏、在她的演講之中知道這個女人是個奇女子,便頗為好奇,如今大家坐在一處閒聊著,便聊到這裡來了。

  顧言抬眸,微微差異的看著李苜蓿,很好奇他為何會如此說。

  按理說、李苜蓿這樣的女子,經歷過感情的慘澹人生的失意之後應該不會才去多問世事,可為何?

  「沒什麼好說的,」她還是如以前一樣,對過往的事情閉口不談。

  因為說多了,傷感情。

  李苜蓿聳聳肩,也不在言語。

  「倒是你跟我們說說、你十月份要辦的緊要的事情是什麼?」李波有些好奇李苜蓿緊要的事情是什麼。

  多年來,從未聽過李苜蓿說過什麼緊要的事情,今天既然主動開口說有緊要的事情,也著實是讓他好奇。

  李苜蓿撩了他一眼;「女人的事情你關心那麼多幹嘛?」

  想來也是不願意多說。

  顧言端著酒杯看著他們聊天逗嘴、、也看的頗為起勁。

  閒聊之間一瓶酒見底,李波嚷嚷著在開一瓶,徐離出言阻止。

  他是不願在開一瓶的,因為這瓶酒有三分之一入了李苜蓿的胃裡。

  「在開一瓶,反正這會兒還早,」李苜蓿提議。

  若是不讓她喝夠了,只怕她回去還得自斟自飲一個人獨守空房端著杯子借酒消愁。

  「開吧!喝多了晚上住這兒,」顧言提議,她向來不勸人喝酒、今晚為何為這麼做,想法只有她自己知道。

  「還是女人懂女人,」李苜蓿拋去一個你真識相的眼神。

  「正好明日去政府大院帶小狗仔。」顧言說到,繼而側身跟白慎行道;「嘉銘說要送只小薩摩給李苜蓿,正好明日去拿。」

  白慎行點點頭,「少喝點你。」

  顧言酒量如何他以前是知道的,三杯倒,如今、他不知曉。

  但言語之中還是忍不住跟她說兩句。

  顧言請微點頭、表示知道。

  開的第二瓶酒直接放在李苜蓿面前,她端起酒瓶準備續第三杯的時候徐離握住瓶子,直接阻止。

  「少喝點。」

  李苜蓿淺然一笑,隨即望著徐離緩緩道;「徐先生平日對別的女人也這麼上心麼?」

  聞此言,徐離握著瓶子的手一頓,而眾人相繼瞪著大眼睛看著二人。

  「我只對你一個人如此上心,」徐離沉聲說到。

  李苜蓿淺笑、將杯中剩下的酒一飲而盡,望著他緩緩道;「什麼叫多餘?夏天的棉襖冬天的蒲扇,還有我心冷卻時你多餘的關心。」

  徐離,如今的我並非非你不可,所以請你日後不要在來打擾,你我之間切莫要陌生道連朋友都做不了。

  「我只做我認為該做的事情,」徐離聲音沉穩而又有力量。

  他與李苜蓿之間兜兜轉轉這麼多年,如今越走越遠、他是驚恐的,李苜蓿如今看他的神情不愛不恨無欲無求,甚至連他給的一個微笑她都能輕聲道謝,陌生的連路人都不如。

  曾經的他們是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關係,如今的他們?連路人都不如。李苜蓿伸手、手心向上指向酒瓶;「您高興就好。」

  姐不喝了行不行?

  有什麼大不了的?

  這種尷尬的關係一直延續到白慎行開口打破僵局。

  「喝酒傷胃,你還是少喝點好,人徐離也是關心你,」白慎行是過來人,知道徐離這種愛而不得的感覺有多難受,本就不喜歡言語的他,卻忍不住的開口。

  李苜蓿淺笑,如今的她也只剩下個胃可以傷了,其他地方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多謝,」她飄飄然的這麼一句話,弄得在場人尷尬不已。

  看似是給白慎行面子,實則是在指責他多管閒事。

  顧言坐在一側端著酒杯淺酌一口,淡然的笑著。

  一直到十一點、幾人都喝的七七八八了,才轉身上去休息,山水居客房多,全部都休息下來不成問題。

  顧言在衣帽間拿了套信的睡衣給李苜蓿。

  「你跟徐離之間?」

  「我以為你不是多管閒事的女人,」李苜蓿淺說一句拿著衣服轉身離去。

  顧言微滯,她本就不是多管閒事的女人,只是這會兒、確實是讓她有些覺得自己是傻逼了。他跟徐離之間?誰說的清楚呢?

  白慎行進來便見顧言站在衣帽間門口發呆,未跟她說話,越過她直接進了衣帽間。

  顧言跟進來,「我幫你找?」

  白慎行伸手拿出套睡衣,準備進浴室,顧言攔住他的去路,擋在門口。

  「你說過原諒我的。」

  她深知白慎行不會在長輩親朋好友面前露出不悅,甚至是兩人關係不好的神情,但是私底下只有他們兩人的時候白慎行絕對會堅守自己的底線,這點讓顧言頗為頭疼。

  她今日之所以會留著蔣毅跟徐離等人在山水居過夜也是擔心這個問題,她怕白慎行會因為昨日的事情跟她冷戰繼而連房間都不回。

  有客人在、他斷然是不會拋下她一個人獨守空房的。

  昨夜的事情哪怕他已經道歉,白慎行還是不能理解。

  他不能理解他的太太為何會三番四次為了身邊的人將自己置於險境。

  不能理解顧言為何會將所有的過往藏匿於心,不能告知他一二。

  但凡是知道顧言的一丁點過往,他也不會這麼無助,不會在發生危難的時候心驚膽戰的要命。

  此次、他與顧言之間必須要立個規矩出來。

  不然、若這種情況在來第三次,他擔心自己會心力衰竭而死。「原諒你的前提是你告知我事情的過往,顧言、人生向來是等價交換,上次你跟我做的保證已經消失殆盡瞭然無蹤,此次、我只要結果。」

  我屢次信你,你三番五次將我推出去,如今、還想讓我信你,顧言、我不傻。

  「你要的結果就是想讓我將過往所有的事情全盤托出給你聽,慎行、這段過往並非只有我一人,有些事情、我不能說。」

  顧言堅持己見,她深知白慎行想知道什麼,想要什麼她都知道,可這段過往裡面並非只有她一人,她不能為了獲得白慎行的信任而將別人的痛處跟過往呈現在白慎行面前供他觀賞,這樣的事情、她做不來。

  該說的她會說,但是不該說的、她絕對閉口不提。

  「很好,」白慎行咬牙切齒,越過顧言進浴室,直接將她關在門外。

  顧言站在門外心理倍感無奈。

  她不知該怎麼做,她以為白慎行能理解,但是顯然、他不能也不會。

  那她該如何跟他解釋?該如何告知他?

  她該怎麼告訴白慎行,她當初為了活命不擇手段過?

  她該怎麼告訴白慎行,在認識舒寧之前她流連在煙花場所之中?

  她該怎麼告訴白慎行她跟舒寧的認識不過就是一場等價交換,一場金錢跟肉體的交易?

  難道要把這些不堪入目的過往都說告知他,來博取他的信任嗎?

  這些、她做不到。

  白慎行查不查是一回事,但是從她口中說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邁步到沙發上,頭痛的撐著腦袋。

  「餵。」一側的手機響起她拿起來便接。

  那邊傳來淺笑聲;「還以為會打擾你們你儂我儂呢!沒想到接電話這麼快。」

  顧言冷嘲輕笑,你儂我儂?以白慎行這會兒的倔脾氣,只怕她這會兒使勁全身解數白慎行都不會鳥她一眼。

  「只能說你很重要,」顧言輕聲道。「看來白董的求婚並沒有讓你很高興。」

  「感情枯竭、姐姐你的功勞,」顧言淺笑道。

  舒寧在哪測靠在床上,微微一笑;''所以、解鈴還須繫鈴人?「

  「那倒不用,白先生無非就是想知道些事情而已,」顧言想、還是要這樣說的,她想聽聽舒寧的答案。

  那側、舒寧心頭一顫,只是想知道一些事情而已?

  此行能讓白慎行想知道的事情除了她還有誰?

  隨後她淺淺道;

  「白慎行這人我不評論,但請你知道,你是你,我是我,你我之間雖是生死之交,但請你不要將我不堪的過往呈現在外人面前,顧言、希望你能理解。」

  她跟顧言之間的事情那也是他們二人之間,有些事情能不讓其他人知曉最好,過往的不堪已經夠不堪入目了為何還要過多的人知道?

  連許攸寧知道的也不過是片面而已。「我理解,」顧言淺答。

  正是因為知道,所以她現在才在想著該如何解決這件事情。

  讓他們之間的感情能不冷卻下去,能不讓舒寧受到傷害。

  白慎行從浴室出來,,見她靠在沙發上閉目想著什麼,他那麼大動靜出來,她都未注意。

  「希望你是在想著如何跟我開口。」白慎行冷然的聲音將她思緒拉回。

  她猛然睜開眼,看著站在臥室中間的白慎行。

  「我知道我這麼說你可能會生氣,但我還是要說,你想知道的某些事情,我不能跟你說的原因是因為那些過往並非只有我一人,我不知該如何開口,如果讓我用別人的痛處跟過往來換取你的信任的話,我做不到,但如果非要用過往的事情來讓你不在跟我生氣的話,我會避重就輕說出來,而這些避重就輕裡面只有我自己,沒有別人。」

  顧言輕緩的聲音像把刀子緩緩的劃拉著白慎行脆弱的心臟。

  「所以、我在你心理不及那些人?」他眯著眼睛看著顧言,眼眸之中儘是不敢置信。

  「你比那些人重要,」顧言望著他肯定道。

  你比那些人重要。

  白慎行內心雲朝翻湧,表面卻還要裝作毫無波瀾,為何?因為他不想在顧言面前表露出不好的一面。

  在外人面前他斷然會護著她,面露兇相也未嘗不可,可如今只有他們,他怕嚇著她。「留城的事情純屬意外,我本沒打算去冒險,依我的性子若真的是去冒險斷然是不會說出來讓你擔憂的,可慎行、我從未想過這會是場毛線,所以這次你跟我生氣、是沒理由的。」

  從接到舒寧求救電話開始,她就沒想到舒寧會有什麼危險,她離國那麼多年,十年未回留城,如今回去不過一兩天能有什麼危險,直到舒寧的坐標出了市區之後,她才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哪兒再說、已經來不及了。

  「那你告訴我,什麼叫有理由?」

  白慎行冷然的嗓音問著她。

  顧言一滯、面龐中帶這些不可置信。

  她怎也沒想到白慎行會反問出來。

  「有意欺騙才有理由,」顧言看著他一字一句正經開口。

  她與白慎行婚後從未認真談過,也從未針鋒相對過,如今這麼針鋒相對的交談還是頭一次。

  她今日生日,白慎行又安排了場求婚盛宴,兩人本該是在家人一起吃晚飯之後窩在一處回憶人生的,可現如今的氣氛著實是有點不對。

  「早點休息,」他不想與她做過多交談,不然到時候顧言氣死自己,他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你今天不原諒我就不休息,」她潑皮無賴。

  原本朝床邊走去的白慎行腳步一頓,隨即轉頭惡狠狠的看著她道;「你不是沒做錯?要我原諒豈不是多次一舉?」

  「我是覺得我沒錯,」她繼續發揮無賴功能。

  「多此一舉。」白慎行轉身揭開被子躺進去。

  顧言氣結、她苦口婆心解釋半天,他就這麼悠悠然的躺床上去了,一把揭開白慎行的被子,坐在床沿瞪著大眼睛看著他。

  「顧言、別鬧。」白慎行微惱火。

  本就有意給她點教訓,結果倒成了她鬧著自己不放了?

  「今日要好過大家一起好過,不好過誰也別想舒坦,」憑什麼你拉著個臉讓我整夜整夜睡不好?

  顧言大有一副要麼你原諒我,要麼我兩今晚誰也別想睡了。

  以往顧言鬧白慎行,他總能如魚得水的解決,時隔多年顧言第一次這麼作他,他竟有些手足無措。

  白慎行只覺得自己心肝脾肺腎都氣的冒青煙了。

  「顧言,」他這聲喊的頗為咬牙切齒。

  聽得顧言心虛不已。

  「你想如何?」白慎行問。

  顧言順勢低頭,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捏著被子一角;「我承認我這次給你惹麻煩了,但看在我積極道歉的份上、你能不能大發慈悲不計前嫌的原諒我?」她故意繞開話題,只要白慎行點頭原諒那麼一切都好說。

  顧言聰明,可白慎行也不傻,若真是輕輕應了你,豈不是對不住他這個千年老狐狸的稱號?

  「我這輩子最高興的事情就是你給我惹麻煩,然後我可以大肆宣揚你跟我的關係,顧言你明知我在意的不是這個卻還將話題繞過來,你寓意何為?」

  白慎行看著她冷然道,顧言的小心思他怎會不知道?

  只是不想說罷了。

  不跳坑?那沒辦法了,那就坐在一起吧!誰也別想睡了。

  顧言是這麼想的,可當白慎行看見她一本正經坐在床沿看著他們的時候頗為頭疼。

  他怎麼會找了個這麼磨人的小妖精?

  「去洗澡,」白慎行輕生催促。

  「你抱我去,」顧言撒嬌。

  難得有一次她在白慎行面前撒嬌的。

  他嘴角抽搐,平日裡費勁心思想讓她說點好話,愣是不開口,怎麼今日倒是嘴巴甜的厲害,白天從下面回來的時候一路抱著他老公老公喊個不停。

  這會讓她去洗澡既然撒嬌起來了還。

  「自己去,」他冷聲道。

  「那我不去了!」顧言大有一副大不了不洗的模樣坐在床沿瞅著他。

  「愛洗不洗,髒不死你,」白慎行也懶得跟她糾結,直接往裡面去,你愛坐你坐。

  「髒死我也是丟你的臉。」

  「你還順杆兒上架是吧?」白慎行怒目微睜的等著她。

  顧言撇了他一眼,不搭理。

  坐在床沿,抱著自己膝蓋一愣不愣的瞅著白慎行,死活就是不動,性子也算是擰起來了。

  白慎行拿著床頭柜上的書隨意的翻著,起先還能安安穩穩的翻兩頁,隨後越翻越急躁,最後更是氣不過直接將書扔在床頭柜上。

  「你去不去?」他凶著臉瞪著她。

  「你抱我去,」顧言繼續重申。

  「都是老子給慣的,」白慎行氣結,卻又忍無可忍,顧言的性子很有可能會跟你他擰巴一晚上。

  昨夜本就徹夜未眠,若在加上今晚,只怕會生病。

  本是想冷著臉教訓教訓顧言的,奈何顧言這潑皮無賴的性子著實是讓他氣不過。

  天底下耍無賴沒人能贏得了她,本就是自己做錯了事,非得扒著不放讓人家原諒她。

  這世上怎麼會有顧言這樣的女人,小時候就算了,如今年近三十的人了,還能如此,倒也是只有白慎行能受的了了。

  見她這潑皮無賴的模樣,他是又好氣又好笑,真不知該如何形容,本就惱火的性子被顧言這耍無賴的模樣磨的一乾二淨。「自己慣出來的,含著淚也得忍。」顧言懟回去。

  白慎行此刻正抱著她往浴室去,聽她這麼說隨即冷著臉道;「下來。」

  顧言摟著他脖子的手又緊了一分。

  「不下。」

  好不容易讓你上了賊船哪兒還有下的道理?「耍無賴沒人能贏得了你,」白慎行冷著臉唬她。

  「那也是你給慣的,」打小白慎行就慣著她,索性是她也知道白慎行的弱點、他要跟你拉這張臉,沒事兒、你鬧他就行了,會原諒你的。

  顧言正是因為深知這一點才會在白慎行面前屬螃蟹。

  橫著走。

  「你還厲害上了是吧?」白慎行冷聲道。

  「沒有沒有,」見白慎行微惱,顧言趕緊捋毛。

  「你不幫我調水溫啊?」見白慎行將她抱進淋浴間轉身離開,顧言一把拉住他、睜著大眼睛無辜問到。

  「自己調,」白慎行苛責。

  「那我洗冷水。」

  「你敢,」他真是要氣瘋了,不瘋也得傻了。

  「你走我就敢,」顧言懟回去。

  開玩笑,好不容將他拐到浴室里來,怎能這麼輕易就放過他?

  她向來遵循今日事今日閉的原則,白慎行若是晚上不搭理她,她估計能想的一晚上睡不著。

  白慎行忍著性子將水溫給她調好,「你敢洗冷水試試。」

  臨出去前還不忘惡狠狠的警告她一番。

  「我沒拿睡衣,」顧言憋著嘴看著他、指望白慎行去給她拿。

  白慎行深呼吸,忍著一千萬次想捏死顧言的衝動轉身去了衣帽間,將她睡衣拿過來。

  原以為顧言最起碼會等他將衣服送過來再說,哪兒想著她直接現場直播起來。

  一時間將他看花了眼。

  顧言瞄著白慎行過來,扯過一旁的浴巾直接圍在自己身上,打著赤腳緩緩朝他邁步過去。

  雙手攀上他的脖頸;「老公。」

  清莞婉轉的嗓音對白慎行來說簡直就是催情符,撩撥的他不能自己。

  這會兒他才知道,顧言這個小狐狸一開始那麼死活跟自己擰巴著是為什麼了,非得扒著他抱她進浴室是為何了。

  顧言的魔爪直接忽略了睡衣伸向他健碩的腰肢。

  勾引、赤果果的勾引,白慎行在心裡排腹著。

  「沒穿鞋,」顧言低頭看了看自己光溜溜的腳丫子,在抬起頭看白慎行。

  白慎行我無奈,一把抱起她往臥室去。

  「幹嘛?我澡還沒洗完,」顧言驚呼。

  她剛剛不過是過了遍水而已。

  「沒洗完你出來幹什麼?」白慎行惡狠狠道。

  故意出來撩撥他的?

  「見到你了呀!」顧言調皮道。

  呵、真是個好理由。

  白慎行對今日的顧言簡直就是刮目相看,這隻小狐狸撩撥起人來,絕對是一套一套的。

  「是要我抱著你進去在洗一遍是吧?」白慎行氣結。

  「不要、」顧言摟著他的脖子緩緩蹭道。

  「顧言、你最好給我老實點,」白慎行警告。

  「不老實會如何?」顧言抬起眸子淺笑嫣然的看著他。

  她今晚本身就沒打算老實,就不信你白慎行撩撥不動。

  「有本事你別求饒,」白慎行咬牙切齒。

  他今晚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她,不然她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哼,」顧言輕哼,你讓我不求饒我就不求饒?

  我又不傻。

  哼?很好、真是給慣出性子來了。

  這晚、白慎行十分賣力,賣力到讓白太太后悔自己主動勾搭了他,後悔到應該讓他老老實實睡覺的。

  覺得自己就是i閒得蛋疼才會沒事兒去撩撥什麼白慎行。

  撩撥到讓她懷疑人生。

  這晚、、白先生用實際行動告訴白太太,沒事兒不要隨意瞎撩撥,不然他會給你上一堂形象又生動的思想課。

  告訴你那些事兒該做那些事兒不該做。

  白慎行在這方面頗為顧及顧言,讓他身心愉悅的歡愛也不過數場,不過今日這場、著實是讓他酣暢淋漓如痴如醉享受到了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樂趣。顧言的主動撩撥將他刻意壓制住的獸意悉數激發出來,折騰起她的時候,完全忘記了顧言禁不起折騰這一事實。當他吃干抹淨看著渾身癱軟的白太太的時候,悶聲失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

  原本應該沉著臉的他,此刻見顧言如此疲憊、竟也心疼的厲害。

  白太太渾身酸軟的抬起眸子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繼而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