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川若有所思。

  夜無塵的猜測不無道理。

  天王化身的威能，主要來自與其相關的法則之心。

  另一種法則再強，本尊不來，難以發揮。

  這時，聶老建議道：「襲殺寧川的那位臥底，化身從未暴露過，我們可以把重點放在那些沒有化身的天王身上。」

  「意義不大。」

  寧川搖了搖頭，道：「我雖然沒見過那位臥底的靈魂強度，但吳廣志都修煉過精神力修煉之法，那位臥底肯定也會。

  他的靈魂，未必不能切割兩次，煉製兩尊化身。」

  聞言，聶老感到為難。

  「不管如何……」 ✰

  衛辰沉吟著道：「如果真有兩枚法則之心，那大概率是老牌天王。」

  不過，他也強調，不排除新晉天王的可能。

  聯邦對萬星神國了解得太少，說不定就有某些類似醍醐灌頂的手段，讓人在短時間內實力暴漲。

  夜無塵嘆息一聲，道：「除了我們三位，再加上一個邱凱，其他的天王，都要調查一遍。

  但我估計難有收穫。

  現在的線索太少了。

  除非那個臥底再次出手！」

  寧川眯著眼眸，閃過一縷精光，但沒有說話。

  他有種預感。

  如果他的觀星奧義和讀心奧義，任意一個晉升法則，或許就能作用天王，查出端倪。

  「再讓你隱藏一段時間！」

  寧川心中冰冷。

  「查不到也無妨，不用過於緊張。」

  這時，白啟接過話，平靜開口，道：「安插臥底的行為，只是旁門左道，通過隱藏信息、偽造結果，總能對付。

  未來誰能主宰武星，終究要靠硬實力！」

  他的聲音落下，緊張的氣氛稍有緩和。

  「實力才是根本！」

  「寧學弟，以後可要多多照顧！」

  有關臥底的話題就此結束。

  幾人接著觀戰。

  天空中，黑色烈日熊熊燃燒，遮蔽視線。

  不過，除了聶老，寧川和三位江境天王，都能捕捉到路戰和林鳳陽的大戰。

  非常激烈！

  路戰占據上風。

  但林鳳陽也有一戰之力。

  並非一邊倒的局勢。

  轟！

  突然，黑色烈日炸開，飛濺漫天火光！

  林鳳陽長發亂舞，成功脫困。

  在他上空的天穹，展開冰藍色的光芒，瀰漫著恐怖的威勢，把路戰、觀望的諸多天王，乃至大半座鎮天九號城，全部籠罩在內，宛若一座巨大的結界。

  「路戰！」

  林鳳陽大吼，抬手擦拭掉嘴角的鮮血，冰冷道：「這原本是我為天武界的天王準備的驚喜，但今日，就拿你祭旗！」

  「你不行！」

  一道簡短的回應響起。

  路戰眼眸如電，旋繞著熾盛的黑色火焰，迅猛無匹，一步踏出，爆發的速度超過十倍音速，宛若一柄戮仙的飛劍，瞬間殺到林鳳陽身前，運轉毀滅天法，展開恐怖的攻伐！

  「殺！」

  林鳳陽毫不畏懼，原力交織法則，寒意驚天，凍結黑色火焰，進行強勢的硬撼！

  轟！轟！轟！

  兩人激烈對戰，縱橫長空，大爆炸不斷，震天動地！

  夜無塵挑起眉頭，道：「林鳳陽修煉速度還挺快，這就泉境高階了！」

  泉境，一共可分四個境界。

  初階、中階、高階、巔峰！

  境界之間的進階難度，相較於凝聚法則之心，是要低不少，但遠比神將的進階要高！

  林鳳陽晉升天王不到二十年，能夠晉升高階，可以說進步迅速！

  寧川打量著籠罩四野的冰藍色光芒，道：「這是林鳳陽的領域？」

  「對，玄冰法則產生的領域。」

  「有什麼能力？」

  寧川再度問道。

  有關天王的武道知識，書中大多點到為止，他了解得不深。

  「較為突出的有兩種。」

  夜無塵看出寧川的好奇，講解道：「第一種，就是壓制別的奧義法則，這是所有領域的共性！」

  「原因嘛，倒也簡單。」

  夜無塵自問自答，道：「所謂領域，大體上可以看作由某種法則構成的世界雛形，對不同的法則奧義，天生具備排斥性。」

  「某種程度上，跟神武碑內的秘境壓制，有異曲同工之妙，不過遠遠達不到後者的程度！」

  夜無塵舉例闡述。

  聽完，寧川擴散神識，進行感知。

  奧義之力的調動，確實有一定程度的阻塞，不如之前那般順滑。

  他想了想道：「若是法則相同，這種壓制應該就不存在了吧。」

  夜無塵隨意一笑，道：「是的，但天底下哪有那麼巧的事……」

  正說著，夜無塵閉上了嘴巴。

  他想到了眼前少年悟出的諸多奧義。

  「好吧，對你來說，還真有可能遇到。」

  夜無塵聳了聳肩，道：「不過，相同的法則可以避過壓制，但還是會受到『界力』的針對。」

  「界力？」

  寧川沒聽說過相關的概念。

  夜無塵思忖一番後，道：「簡單地說，可以理解成領域具備的特性，屬於法則之力的一種延伸。」

  「比如，林鳳陽的領域界力，你應該能察覺出來。」

  夜無塵笑了笑，示意寧川嘗試。

  寧川略一查探，道：「寒冷？！」

  「更精準地說，應該是凍結。」

  夜無塵抬起頭，望著戰鬥的兩人，道：「單靠玄冰領域的凍結，林鳳陽沒法冰封路戰。

  畢竟只是法則之力的延伸，威能有限。

  但界力在領域中無處不在。

  路戰需要時刻注意，分出不小的精力抵抗。

  林鳳陽卻只需簡單粗暴的催動法則之心！」

  寧川點了點頭，道：「難怪神將難以擊敗天王，哪怕進攻、防禦、速度都有優勢，也會被領域拉平。」

  「是的，林鳳陽的領域，其實還算不上強，一種界力罷了。」

  夜無塵感嘆道：「校長的星力領域，才叫厲害。

  一共存在三種界力！

  重力、斥力以及引力，相互間還極為配合。

  對手想要保持平衡，都相當費力，更別說在那種情況下進攻。」

  聞言，衛辰笑著搖頭，也沒否認。

  夜無塵接著講述。

  「除了界力和法則壓制，領域還有一些其他的作用，比如困敵、查探、隱藏……」

  寧川認真聆聽，見解不斷加深。

  突然，轟的一聲，天空中的戰鬥，異變陡生！

  林鳳陽大口吐血！

  路戰同樣血染長空，但凝聚一輪黑色烈陽，極速擴散，再次將他和林鳳陽的身形吞沒。

  看得出，林鳳陽動用領域，依舊落入下風！

  夜無塵見狀有些無奈。

  他剛跟寧川強調領域的強大，林鳳陽就用實際的行動，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

  「這場戰鬥是個特例，路戰的法則太強，領域難以壓制。」

  夜無塵如實說道。

  他專門指出，領域的法則壓制，存在上限，面對高境界或者更強品質的法則，效果會嚴重降低，甚至毫無作用。

  「這對我倒是個好消息。」

  寧川微微一笑。

  夜無塵注視著天空中的黑色烈陽，用手摩挲下巴，小聲嘀咕：「不對勁，三品法則這麼強嗎？

  三重天的境界，竟然正面壓制一位泉境高階的天王！

  林鳳陽的法則，也不弱啊！」

  衛辰目光一閃，道：「不是尋常三品，路戰的法則，高達強三品！」

  「這麼高？」

  夜無塵怔了一下。

  「觀察他的原力。」

  白啟眸光若血，提醒道：「三重天境界的原力，強度比林鳳陽明顯高出一截。

  按照一些史前文明的記載，若是三品法則，三重天境界時的原力，最多跟一些墊底的天王持平。」

  「確實！」

  夜無塵搖頭感慨，道：「法則品階高，優勢是真的大！

  自身威能就不提了。

  對原力的提升，同樣巨大，遠超低階的法則！」

  聽到這，寧川有所明悟。

  他理解夜無塵的話語。

  騎士晉升神將後，原力之所以能變強，是因為可以把法則融入原輪，提升原力！

  提升的幅度，跟法則的品質、境界有關。

  以及，法則的數量！

  寧川看了眼系統面板，一抹淡笑在臉上綻放。

  他的未來，

  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