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公司門口的走廊,戰景逸看著吳婭莉,問道:「具體是怎麼回事?」
「我只是聽莫文悌說,他負責的一塊業務涉及舊物品回收,也就是從一些廢舊城市內回收有用的物品,分析出有價值的物品,然後賣給對應的買家。」
「在之前的一次業務中,似乎出了什麼意外,所有的物品都丟失了,而且他在和存放物品的公司談判時,才發現根本沒有這批物品的入庫記錄,所以,他懷疑是有人在中間做了假帳或者其他的手段,黑掉了他們公司的這批物品。」
「為此,莫文悌找到了當初存放物品公司的負責人,要求給個說法,結果不知道為什麼,最後反而成了他貪污並挪用公款,最後他被警衛廳派人抓走了,這些都是他去找人評理前,給我說的,他去之前就預感到整個事件非常不正常。」
聽完吳婭莉的話語,戰景逸摸著下巴,默默的思考著,看起來這個事情也非常簡單,應該是這批物品中有什麼東西比較值錢,引起了某些權勢人物的關注。
但似乎沒必要,為了這批物品還要這麼曲折和麻煩吧,既然是待賣的物品,你有錢直接買過來不好嗎?
那為什麼非要設計的這麼麻煩,要把這批物品搞沒了,然後還要把莫文悌陷害入獄?
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難道裡頭還有什麼隱藏的信息?
如果真的有,那如果我是壞人,下一步要做什麼呢?
是不是需要把知情者……殺掉?
因為只有死的人才是真正可以保密的人,如果按照這個邏輯來看……
莫文悌……似乎有危險!
想到這些,戰景逸眼中寒芒一閃,竟敢動自己的朋友,看來自己來的正是時候。
莫文悌今天上午剛被捕,如果是要動手,那應該就是今天晚上。
剛才吳婭莉說他被誰捉了來著?哦,對了,警衛廳下面的一個警衛所。
那自己……需要……
「問個問題,怎麼樣才能讓自己入獄?」
戰景逸一本正經的看著吳婭莉,提了一個他很想知道答案的問題。
……
看到吳婭莉有些懵的神情,戰景逸笑了,看來還得自己想辦法啊。
到底怎麼樣才能讓自己入獄?並且能儘快的看到好兄弟莫文悌?
突然,戰景逸將眼光看向走廊盡頭的公司內部,他有點想法了。
也許,可以這樣做……
半個小時後。
兩名負責這一片警衛所的警察,押著被反銬著雙手的戰景逸走出公司大門。
後面不遠處,劉經理一手捂住頭,捂住的地方還不時往外流著血,用委屈的聲音說著:「你個神經病,好好的,跑進來用杯子砸我頭幹什麼。」
站在走廊上的吳婭莉,拿著一個之前戰景逸背著的背包,默默的看著戰景逸。
戰景逸朝著她咧嘴無聲的笑了笑,他在打劉經理之前,已經將身上所有東西都裝在了包里,給到了吳婭莉進行保管。
為了保險期間,甚至囑咐吳婭莉在危機時刻,可以用他包內的衛星電話,撥打上面存的艾麗電話,以便尋求她的幫助。
至於吳雅麗擔心他進入警衛所後的安全問題,戰景逸淡淡的說了一句:「也許,應該擔心的不是我。」
……
嘀~嗚,嘀~嗚,寫字樓下的街上,響起一陣警笛聲。
一輛警車閃爍著警笛朝著遠處飛馳而去。
警車上,一名警員在前面開車,而在警車的後排,兩位警員依著慣例,一左一右夾著戰景逸,畢竟他剛剛打了一名市民,顯示有一定的暴力傾向。
此時的戰景逸,兩隻手被反拷著手銬,身邊的兩個警員塊頭都比他大,所以他被擠的只能縮在後排中間很小的位置,看起來有些可憐和單薄。
而且,戰景逸的兩隻手被反銬在後面,讓他坐的不是很舒服,時常扭動下身體。
他雖然在502所工作也有一段時間了,偶爾也會乘坐警車,但第一次,以罪犯的身份乘坐警車,也是一種不一樣的人生體驗。
乘車期間,他的眼神時不時的向車窗外看去,似乎感覺有些新鮮。
和他的輕鬆自然相比,他身邊的兩位警員,確始終保持著嚴肅、警惕的神態,沉默的坐著,腰背挺直,肌肉繃緊。
「警察同志……能否問個事情?」
戰景逸將眼神從窗外收回,抬頭看向身邊的警察問道。
兩位警員看向他,其中一名年歲稍長的警察問道:「什麼事?」。
戰景逸向兩位警員笑了笑,說道:「請問,是不是從這裡犯事被抓走的人,都會被關在同一個地方?」
兩名警員聞言,互相對視了一眼,眼中有種警惕之色浮現,那名年歲稍長的警察說道:「怎麼?你還有同夥?」
「別誤會,我有個朋友今天上午被抓了,想確認下,我們會不會被關在一起。」
另外那名年輕的警員嘴角一扯,喝道:「你犯法了,知道嗎?還有空打聽同夥的事情。」
戰景逸扭頭看向那名年輕警員,笑著說:「我知道自己打破人腦袋違法,但那是因為他誣陷我朋友在先,再說,你們抓我的時候,我也沒反抗啊。」
「怎麼?你還想反抗?」年輕警員眼珠子瞪得老大,看著戰景逸。
「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在陳述事實,希望你不要誤會了?」
看到那名年輕警員憤憤不平的樣子,戰景逸覺得十分有趣,一邊解釋著一邊又問道:「警官先生,我胳膊這樣反銬著坐車,十分不舒服,能不能給我拷在前面。」
還沒等年歲稍長的警察說話,那個年輕警員哼了一聲,說道:「就這樣老實呆著吧,犯了法還想要什麼舒服?」
戰景逸耐心的解釋道:「哪怕我打了人,犯了法,也不是什麼重罪,這樣拷著我坐車,實在有些難受,你們要是不幫忙,那我只好自己來了。」
「呵呵,你還挺本事啊,那你自己來啊。」年輕警員聽到他的話後,笑了起來。
下一刻,戰景逸身邊的兩位警員臉都綠了,仿佛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
在兩個警員的眼中,戰景逸仿佛變成了一個軟骨蟲,被反銬的手竟然以違反人類的認知,從頭頂向前轉了過來。
這一下動作的驚奇程度不亞於你在電影院,看到前面那個人脖子來了個180度循環。
兩個警員臉色發綠,渾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猛得按住了腰間的槍,但確又一動不敢動。
這樣的非人動作,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眼前的這個年輕人,要不就是異變者,要不就是什麼怪物。
不管他是哪一類人,肯定都不是他們兩個警員可以對付的……
戰景逸活動了下被拷著的手腕,後背靠著後面的坐背,笑著道:「現在舒服了。」
「……」
這一刻,左邊那位年輕警察眼神變得有些驚恐,身子悄悄向左挪了挪。
戰景逸好奇的看了看那位年輕警察,看他竟然在這麼擁擠的環境裡,為他挪出來一小塊地方,真是個好人。
於是乎,戰景逸笑著對那名年輕警員說道:「謝謝你。」
結果他發現那個警員的臉色變得更綠了,看向戰景逸的眼中都露出一絲驚恐。
兩位警員對視了一眼,右側年歲稍長的警員,也努力的向右邊挪了挪身子。
這一下,本來不太寬敞的后座,硬是給中間的戰景逸,擠出來好大一塊地方。
兩個警員現在只盼望警車能儘快到達警衛所,如果在拖下去,他們也不確定會不會掏出槍來給戰景逸一槍。
這時候,他們在看戰景逸那平靜的表情與和善的眼神,總覺得在這種平淡下,這個年輕人真的好可怕。
而如今,他們居然要跟這麼一個人坐在一輛車,親手把他押回警局……
這一刻,年輕警員在心中將自己知道的神明都祈禱了個遍。
似乎感受到兩個警員的緊張,也有些醒悟自己剛才的動作似乎有些太匪夷所思。
畢竟一名異變者對身體肌肉、骨骼的掌握程度,做這樣一點小動作不算什麼。
但這看似「普通」的動作對正常人來說,就有些離譜了……
「別緊張。」想到這裡,戰景逸連忙安慰他們道:「我不是壞人,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