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席散,夜色已深。
後院的小道上,聞聽蕭斗的疑問,青宣悠悠解釋起來,說出了虛念一和邢司命轉變態度,交出本源的原因,最後總結道:「嘿嘿,我這叫先來後到,按道理辦事,同樣無可厚非,也讓他們無話可說。」
蕭斗聞言立刻明白了過來,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冷笑,對青宣的手段和自己三叔的氣度越加佩服。
隨即蕭斗又興奮了起來,壓低聲音問道:「先生,你真的打算按照你所說的計劃那麼做嗎?」
青宣呵呵笑道:「那當然,我都把話當著那麼多大老的面說出去了,承諾也都許下了,還能反悔不成?」
蕭斗聞言神情愈發興奮,隨即眼中閃動起了仇恨的怒火,微微咬牙道:「既然如此………那先生能不能讓我也參與這次計劃?」
青宣似是看穿了蕭斗的心思,眼中露出一絲讚許之色,欣然點頭道:「當然可以。」
「但你要以自己的安全為先,一見事情不對,就趕快跑路,不要在乎面子什麼的,更不要被怒火沖昏頭腦。」
「記住,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能保住性命,就什麼都好說。若是丟了性命,那就什麼都沒了,一切都成了空談。」
「你將來是要繼承蕭家和斗神名號的人,未來的路還很長,還有更廣闊的天地等著你。那蕭臨淵只不過是你人生路上一個小小的墊腳石,他不值得,也不配讓你付出性命的代價,明白嗎?」
蕭斗聞言頓時大喜,更被青宣充滿關切的囑咐感動得一陣心暖,眼眶微紅的重重點頭,「是,謹記先生教誨!屆時我若力有不逮,便立刻撤走,絕不逞強!」
「嗯。你明白就好,不要辜負了你父親的期望。」青宣滿意的點點頭,又叮囑了一句後便也不再多言。
而言語之間,三人便來到一座兩層小樓之前。青宣朝天羽君和蕭斗使了個眼色,兩人立刻會意,趕緊行禮告退,轉身離開了後院。
待到天羽君和蕭斗走遠,青宣才深吸口氣,伸手敲了敲房門。
只是青宣等了一會兒,房中卻是沒有任何回應。青宣微微撇了撇嘴,又是伸手敲了敲。
幾息過後,房中依然靜謐,似是無人。青宣見狀神情有些無奈,猶豫了片刻後,直接推門而入。
只見房中紅燭搖曳,薰香馥郁,空氣中漂浮些縷縷澹澹的青煙,深處的薄紗帷幔上映照出一個曼妙朦朧的身影。
青宣走到那紗帳之前,便見紗帳後一道倩影正背對著自己坐在梳妝檯前梳理頭髮,其身姿正是思月無疑。
「啊咳~!」
青宣止步於紗帳前,故意乾咳一聲以做提醒。
然而死月卻是恍如未聞,根本不搭理青宣,依舊自顧自的梳理著頭髮,連頭都不扭一下。
眼見此景,青宣是真有些惱火了,也不再磨嘰,直接掀開紗帳,走到思月身後,伸手一拍思月的肩膀,不爽的問道:「你搞什麼鬼!?」
「唰~!」
聞聽青宣所言,思月終於有所反應,霍然扭過頭來。然而映入青宣眼帘的,竟是一張臉皮剝落,血肉模湖的恐怖鬼臉!
只見其整張臉上好似被刀削斧噼般儘是血漿碎肉,條條筋絡好似蛆蟲在碎肉中蠕動不止,不斷掉落著血渣,倆眼珠子掛在眼眶上搖搖欲墜,實在是慘不忍睹,猙獰萬分。
「臥槽!?」
大晚上的忽然看到這麼一張臉,饒是青宣素來膽大,也是被嚇得失聲驚呼,汗毛倒立,只覺心臟都停跳了,身體本能的向後急退,更是一拳向著面前的鬼臉砸去。
只不過青宣剛抬起手就反應了過來,連忙強行散去聚集在拳頭上的力量,體內氣血立刻一陣激盪翻騰,青宣頓覺胸口悶疼,難受欲嘔,臉色憋得通紅,不過總算讓自己的拳頭在那張鬼臉前一寸處停了下來。
「砰~!」與之同時,那張鬼臉也化作一團血霧,勐然消散開來,露出了思月的俏臉。
「哇哈哈哈哈~~~!」
看著青宣的反應,思月頓時捂著肚子大笑起來,臉上滿是奸計得逞的得意和興奮,連眼淚都笑出來了。
青宣眼角抽搐的看著面前大笑不止思月,腦門上不由得鼓起一道青筋,隨之深深吸了口氣,平復下體內翻騰的氣血,冷冷問道:「很好玩嗎?」
「哈哈哈~!」青宣不問還好,這一問之下思月笑得更歡快了,拍著梳妝檯狂笑道:「好玩啊!當然好玩啊!原來你也會害怕啊!」
青宣的臉色頓時黑如鍋底,咬牙切齒道:「你知不知道,換做我以前的脾氣,你這麼做是要挨次奧的。」
「哦~?」青宣這麼一說,思月倒是止住了笑意,有些好奇的上下打量了青宣一眼,隨之媚眼如絲的看著青宣,眉眼間儘是勾人奪魄的挑逗之色,聲音嬌酥道:「既然如此,那你就來啊,奴家任由仙君享用便是。」
一邊說著,思月便斜倚在梳妝檯上,擺出了一個極為誘人的姿勢。
而青宣這時也才注意到,思月只穿了一層薄薄的睡袍,姣好的身材顯露無疑,更因為剛才放肆的大笑使得衣衫凌亂,肩頭衣服已經滑落一截兒,露出一抹雪白的香肩,胸前那條深深的溝壑也是若隱若現。
思月如此模樣再配上此刻的姿勢,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致命的吸引力,就仿佛一塊香噴噴的烤肉放在已經餓紅眼的野獸面前,令人恨不得一口把她吃下肚。
「尼瑪!這小妖精……」
眼看如此美景,青宣立刻有些心神蕩漾,只覺把持不住,趕緊把目光挪開,心中暗罵一聲,對思月是徹底沒轍了。
思月見狀得意一哼,傲然挑釁道:「怎麼?仙君為什麼不敢上啊?難道還想讓奴家自己脫了衣服,躺床上等你?」
言語間,思月又是嫵媚一笑,伸手就要去解腰間的絲帶。
「唰~!」青宣見狀腦門上頓時冒出大片冷汗,連忙轉過身去,無奈的認輸道:「得得得,算我怕你了,是你贏了。」
「趕快把衣服穿好,我找你有正事要說。」
「咯咯~!」見青宣認輸,思月露出了滿意的神情,得意的嬌笑一聲後,這才把衣服整理好,隨手一指屋中的一個凳子,靠著梳妝檯懶懶道:「你先過來坐下。」
青宣聞言嘴角一抽,不知道思月又在打什麼主意,但無奈之下只能依言照做,拎著那凳子在思月身前幾尺外坐下。
「嘖~!」思月見狀沒好氣的白了青宣一眼,哼道:「本座又吃不了你,你坐那麼遠幹嘛?」
「再近點,來本座腳邊。」
「這……」青宣一陣無語,猶豫了一下後,只能搬著凳子又往前走了幾步,在思月的腳尖前重新坐下。
「嘿~。」思月見狀先是戲謔的看了青宣一眼,然後便抬起腿,將自己的雙腳擱在了青宣的膝蓋上。
青宣頓時就愣住了,下意識的問道:「你幹嘛?」
思月身子往梳妝檯上一靠,又以手支著頭,歪著腦袋得意道:「你不是說過出來混有錯就要認,挨打要立正嗎?」
「你既然認了輸,自然要接受懲罰啊。」
一邊說著,思月又將一隻腳抬了起來,用腳尖勾住青宣的下巴,壞笑了起來,「來,給本宮捏捏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