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秋節,巽集之上熱鬧非凡。【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從洲際各地聚集而來的靈者數量都比尋常要多,聽說這裡逢年過節的廟會燈會不少。
也因此每年特地到這個地方來過節的靈者不少。
一路走來穆淺碰到的人似乎都是一臉的嚴肅,而且不少看上去氣勢十足,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人。
兩人去了最靠近中心地帶的客棧,坐在雅間裡一邊品茶一邊看街景。
「挺奇怪的,巽集今天我們碰到的人都靈力渾厚,低階靈者少的很。」
前幾次來都是魚龍混雜,高階靈者不少,低階靈者自然也不會少。
可這一次,好像都是清一色的高階靈者,每個人走在路上都是殺氣騰騰的,這兩天巽集總不會是要打仗了吧。
「洲際傳聞明陽陵會在百年不遇的月圓之夜開啟,根據羅盤推算,時間就是在明天。」遲肆看了眼街上往來的人。
穆淺明白過來,「這些人都是明天要去明陽陵的?」
「千古第一靈者墓,其中珍寶法器無數,有人盯著當然也是正常的。」
穆淺撐著下巴看著外面街上的人來人往,她和遲肆一下山就到了巽集,明天是打開明陽陵的日子。
明陽陵一開洲際動盪,如今還沒什麼動靜,下面明里暗裡已經蟄伏了不少人了。
如果不做準備的話,只怕明天很難過啊。
「明陽陵位處祈山山脈,地勢奇特植被珍稀,陵墓附近共設不計其數的大小陣法,且都不是普通的守陣,而是殺陣。」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從來都是富貴險中求。
這些人當然不會害怕。
兩人下方長街的盡頭,很快走來兩個男人,戴著灰色的帽子,帽檐往下擋住了半邊臉。
穆淺的注意力很快放在了兩人身上,這兩人一前一後來到帶店門口。
其中個子高瘦的男人抬頭望了眼,四目相對,他對著穆淺拋了個媚眼。
「這小子。」穆淺翻了個白眼。
一旁站著的闊爺一巴掌拍在他的腦後,「不要命了。」
沒看到四爺的眼神不對啊,還敢對著他身邊的女孩子拋媚眼。
「我跟著你上山下海的,這命可大著呢。」伏洪不以為然。
這一個月的時間他們耗在沂山里,風裡來雨里去的,多少次差點把命給都搭進去,他還在乎這些。
況且四爺身邊的人肯定是紅梔啊,他們好歹也算是舊相識了,打了個招呼怎麼了。
闊爺懶得和他鬥嘴,領著人穿過客棧上了樓。
「四爺。」
「四爺。」
兩人同時禮貌的叫道。
遲肆只看了眼,吩咐兩人落座。
穆淺和遲肆是面對面坐著的,兩人側邊就是窗戶,闊爺和伏洪這麼加進來,桌子倒是也不擠。
不過就是幾人挨的距離挺近的,這麼想著闊爺看向伏洪。
後者明白他的意思,畢恭畢敬在他身後站定。
這段時間按照遲肆的要求,沈闊和伏洪一直在沂山之中,眼看著明天就是月圓之夜,如今遲肆手上也已經成功的拿到了乾坤環。
「這是按照陣法的設置構建出來的路線圖,沂山之中陣法眾多,除了最基礎的咒術之外,其中不乏有七殺陣或者是煞沅陣這樣的凶陣。」
沈闊將帶來的路線圖攤開,遲肆看了眼上面以毛筆勾畫的一道道山河圖樣。
其中什麼地方可能會出現什麼問題都已經進行了一一標註。
「明陽陵的傳聞自五十年前開始,這其中不少人組成了探險隊進入沂山,能夠活著出來的很少,哪怕活著出來的也已經患了失心瘋神志不清,之後有關明陽陵的各種傳說就被傳的神乎其神的。」
沈闊坐在遲肆身邊,說的有板有眼,「乾坤環是開啟明陽陵的鑰匙,可野史記載,雖然月圓之夜陵墓會顯現,但也不是任何人都能找得到看得見的。」
穆淺聚精會神的聽著兩人的對話,這麼看來,這明陽陵出現與否,還是得看一個字,緣。
想到這裡她拍了拍腦袋,肯定是和世尊下棋被他老人家給帶進去了。
怎麼張口閉口都是緣呢。
「這是你的報酬,事成之後,你想要的東西都能得到。」遲肆抬手。
衡禮十分將帶來的盒子放到了沈闊的面前。
看到這東西穆淺挺好奇的,以遲肆這樣的身份性格,難道不是應該直接扔一張卡過去。
拿錢砸多實在啊,這盒子裡總不可能是金條吧。
這麼想著她往嘴裡塞了塊桂花糕,入口即化帶著桂花的香味,香甜軟糯。
每次出門遲肆給她點的點心都十分的合她的口味,她十分的滿意。
剛吃了一口,目前總感覺有道視線看著她,一抬頭就看到了站在而沈闊身後咽口水的伏洪。
她眨眨眼,看了眼還在談話的兩人,壓低生聲音問伏洪,「你想吃嗎?」
說著人已經將一塊點心送到他面前了。
伏洪眼中一亮,悄咪咪的伸手接過來。
兩人的互動被對面的人看在眼裡,遲肆說話間已經倒了杯茶推過來。
「這個月發生了很多事情,我有些問題想問問您。」沈闊接著說道。
遲肆食指搭在杯壁上不動,只看了眼還在悄咪咪給伏洪遞點心的女孩子。
「引訣院前幾日月考的時候遭遇鬼門襲擊,您可知道這件事情。」
看到遲肆點頭,沈闊接著往下說,「鬼門出動了鵕鳥和十二羅剎之一的泊羅,可是學院那邊卻沒傳出來有人受傷的消息。」
「你想說什麼?」遲肆終於將目光轉回了他身上。
沈闊思索半天之後開口,「鬼門和引訣院從無利益之爭,這麼多年哪怕有衝突也只是和束靈處,這次卻如此大張旗鼓的直接進犯引訣院,最後什麼都沒帶回去,這可奇怪的很。」
一旁站著的伏洪回了句,「不是說是付雲流的孫子付塵翎救了整個學院的學生嗎?」
「你也知道這事兒了?」穆淺看著他。
伏洪笑出聲來,「現在整個洲際還有誰不知道的,付塵翎現在可是是大英雄,是多少女孩子的夢中情人,風頭甚至有蓋過楚晝的勢頭。」
「這麼厲害?」穆淺眨眨眼,「他就只是擊退了鬼門而已,這就人盡皆知了?」
伏洪十分認真給她分析,「關鍵的不是他說的作為,你要知道他可是靈尊的孫子,自從十大靈尊出事之後,洲際上多少雙眼睛盯著看,他有那血脈,如果做的不好可是會被人唾棄的。」
付塵翎的事情能夠這麼迅速傳遍洲際,很大一部分是因為他身上的血脈。
「這麼說來,他名聲可大了。」穆淺感嘆一句。
不過就付塵翎來說,他求上進,本事也不小,假以時日定成大器。
「你放心,再如何出名,比起大名鼎鼎的紅梔還是差了點的。」伏洪對她使了個眼色。
穆淺對他比了個大拇指,「有眼光。」
遲肆默不作聲的將兩人的小動作看在眼裡,一直到穆淺伸手想再從盤子裡拿點心的時候,她手往裡頭夠了夠。
一直到抓住了對面柔軟溫熱的手掌。
「你已經吃了很多了,還是應該控制一下你的食慾。」男人面無表情的說出這句話。
穆淺手指著伏洪補十分義正言辭的開口,「這不是我一個人吃完的,還有他。」
「我就吃了兩塊!」伏洪反駁道。
沈闊對著他使了個眼色,再看向一旁一直眉眼冷漠的遲肆。
「這紅梔小姐和伏洪年齡相仿,年輕人之間打打鬧鬧,是挺正常的。」
顯然他的解釋並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男人的面容依舊冰冷。
「接著說。」遲肆最終將目光收回。
穆淺瞪了眼伏洪,這個不講義氣的,早知道就讓他看著,不給他吃點心了。
「引訣院有付雲流坐鎮,這是洲際人盡皆知的,哪怕十大靈尊如今已經折損殆盡,可剩下的這個付雲流也不是什麼好惹的,鬼門哪怕真的想對引訣院下手,也得等到付雲流退位恐怕才是最好的安排。」
所以如今這節骨眼上,鬼門選擇入侵引訣院,是最愚蠢的做法。
「所以你在懷疑什麼?」遲肆看了眼他。
沈闊想了想,繼續將自己的猜測說出去,「您去學院一個月的時間,接觸到付雲流是個什麼樣的人?」
遲肆看著他,吐出了一個形容詞,「道貌岸然。」
穆淺贊同的點頭,如果是換做從前她可能覺得這個形容詞是錯誤的,但現在,付雲流真的就是個道貌岸然的小人。
明面上滿嘴的仁義道德,可不背地裡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
「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如果那些人不是強行闖入的,是不是……」
後面的話沈闊沒有說出來,卻被穆淺截胡了。
「鬼門和付雲流相勾結。」
沈闊看向她,他的猜測就是如此,至於付雲流到底為什麼和鬼門勾結,做出這種有損學院名聲的事情,他也是猜不到的。
「如果鬼門和付雲流勾結的話,乾坤環是從引訣院來的,難保付雲流不會知道明陽陵開啟的方法,我們明天晚上需要多注意了。」
穆淺一開始就知道付雲流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但是就他一個老頭的話也不用害怕什麼。
可如果他和鬼門相勾結的話,情況就比較複雜了。
「可是付雲流年紀都這麼大了,他做這樣的事情做什麼,好端端的勾結鬼門,讓人查出來可是會晚節不保的。」伏洪不解道。
「人的欲望可不會因為年齡而停止,只要心裡有執念,別說是一百歲了,就是一千歲他也不可能安於現狀。」沈闊開口道。
穆淺看向沈闊,剛開始認識沈闊的時候她從遲肆那裡看到了所有的資料。
「你好像在鬼門待過,如果付雲流真的和鬼門的人有關係的話,你會什麼都不知道?」
聽了她的質疑,沈闊笑了笑,「我在鬼門的時候從來沒見過付雲流出現。」
付雲流這種的級別的人,行事都極其的小心,不會有留下話柄讓人抓住的機會。
從付雲流逼問世尊淨妖塔的時候,穆淺就知道這個傳說中不問世事的付院長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至於他的目的是什麼,還有待考察。
沈闊將帶來的東西交給了遲肆之後帶著伏洪消失在下方的街道上,他這個S級的通緝犯可還沒有完全擺脫束靈處的追蹤,凡事都得小心許多。
從巽集回到雲家沒多長時間的路,大老遠的穆淺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等著的雲家人。
帝都秋季開始,天氣已經開始轉涼,南素和雲予微母女倆身上都穿了暖色的毛衣,隔著冷風站在門口翹首以盼。
一看到人下車,雲予微高興的連忙迎上去。
「還想著你再不回來姐姐就要去抓人了呢。」雲予微握著她的兩隻手,滿臉的喜悅。
南素上前雙手捧著穆淺的臉認真查看,「怎麼感覺瘦了呢,是不是去學院吃的不好啊,你看看是不是瘦了。」
「好像是瘦了點啊。」雲予微跟著母親的動作說的有板有眼的。
門內走出來的雲載淳走到遲肆身邊站定,「我看你們是太想淺淺了,哪兒瘦了,我看明明就是胖了不少。」
穆淺去引訣院幾天,遲肆就過去陪了幾天,遲肆才去學院兩天,就派了廚師過來雲家學藝。
這學的還都是穆淺喜歡吃的飯菜糕點,可想而知她是在學院內被投餵了整整一個月。
「你那是什麼眼神,明明就是瘦了。」南素懟了自己兒子一句,「淺淺在家吃的好住的好,學院裡的飯菜你還不知道是個什麼德行。」
吃的極其清淡,這不是難為孩子嗎。
「我們進去啊,大伯母給你做好吃的了,保證你喜歡吃。」
說著南素和雲予微就一前一後的將人架著入了雲家的門。
整個過程穆淺都沒回頭看過一眼,完全將送自己回來的人給晾在腦後了。
見此清醒雲載淳上前拍了拍遲肆的肩膀,有些幸災樂禍。
「我還以為你不捨得把人給送回來了,我們家這妹妹吧,有點沒心沒肺,我替她謝謝你啊。」
雲載淳太過了解他的性子,在學院朝夕相對的日子過多了,回來再將人給送回來,已經是十分難得了。
可這兩人的發展到底是個什麼發展,穆淺看上去也不是那麼在意遲肆,奈何這男人看上去冷冰冰的,可做的事情卻又不同。
他實在是搞不懂了。
「好好照顧她。」
遲肆只說了這話,轉身上了車。
一直到車子駛離他的視線,雲載淳才反應過來。
這人就這麼走了,不進門敘敘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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