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這一點的顧凌霜，忽然覺得，竺笙把自己放到這裡的目的，不單單是練習馭獸這麼簡單。
於是她悄悄地把兩個人的連接重新打開，希望得到些有用的消息。
然後.
就被人發現了。
幾乎是同時，竺笙幽怨的聲音傳來：「我還能害你不成？」
顧凌霜尷尬一笑：「當時情況緊急，這不沒顧得上嗎，哈哈。」
竺笙無語凝噎，不欲跟她說些什麼，默默地閉麥了。
這種情況下，是問不出什麼來的，顧凌霜只得放棄竺笙這條最為便捷的途徑，自己分析當下的情況。
或許是靈獸都對情緒天生比較敏感，十方裂眼熊明顯察覺到了顧凌霜不安的思緒。
它偏了偏頭，微微向顧凌霜那裡蹭了蹭，又擔心自己動作太大，最後動作有些不倫不類。
但神奇的，顧凌霜明白了它的意思，定下心來。
它不斷地向縱深處走去，顧凌霜見到的十方裂眼熊也越來越多，可每一隻，就像是麻木了一般，只知道向眼前這隻點頭示意，根本就沒人顧及顧凌霜。
難道是族中出了什麼大事？
不然，根本沒辦法解釋這種違背常理的現象。
就在顧凌霜搜集信息以佐證自己的猜想時，十方裂眼熊停下了。
這裡不是它的洞穴，而是一條黑漆漆的溪水。
這溪水很長，顧凌霜站在十方裂眼熊的肩膀上眺望，都無法看到其盡頭。
「放我下來。」
顧凌霜摸了摸十方裂眼熊的耳朵，後者十分聽話的將顧凌霜放了下來，末了，還不舍地抖了抖自己的耳朵。
這溪水大概貫穿了半條山脈，顧凌霜蹲下身來，掐了一個法訣，舀了一捧溪水出來。
但沒想到的是，這溪水的腐蝕性特別強，直接將顧凌霜用靈氣做出來的容器穿透了。
落下的溪水有些濺落到了顧凌霜的衣擺上，質地柔軟的布料變成了幾個黑漆漆的洞。
十方裂眼熊看到顧凌霜受到危險，用爪子將顧凌霜帶了回來。
「小心。」
與此同時，顧凌霜也聽到了竺笙的提示。
「這就是此行的目的，你現在是這個空間的主人，我身為器靈，無權決定這裡的東西。」
「所以，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竺笙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但你是唯一能解決這個問題的人。」
「先找個容器將它盛起來，總得讓我有個樣本吧。」
為什麼最近的秘境老是出問題，這些東西是否有必然的聯繫？
一個個問題就像是迷霧一樣，籠罩在顧凌霜的心頭，她總覺得，這些事情的出現，不是必然的。
就在顧凌霜暗自思索的時候，十方裂眼熊用爪子捧了一大堆葉子過來。
然後全部扔到了地上。
顧凌霜差點被飛揚的塵土迷了眼，還好那隻十方裂眼熊擋在了她的前面，避免了這樣的命運。
「這葉子是幹什麼的？」顧凌霜從地上拾起來一片，這一片葉子就有顧凌霜一個人高，拎起來都可以當成被子來蓋了。
十方裂眼熊也從地上撿起來一片，將它對摺起來，做成了一個碗的形狀。
將器皿做好之後，十方裂眼熊將這東西在顧凌霜的眼前晃了晃，然後用它撈了一些水上來，遞到了顧凌霜的面前。
雖然是幫助自己的，但是為什麼有一種被當成小孩子哄了的感覺。
顧凌霜表情麻木地將東西接過，十方裂眼熊還怕顧凌霜把自己傷了，還給那個「碗」貼心的做了個蓋子。
做完這一切，它滿意地拍了拍手，輕輕攬住了顧凌霜，將她重新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我能去源頭看看嗎？」顧凌霜站在十方裂眼熊的肩膀上，趴在了它的耳邊道。
十方裂眼熊順從的點了點頭，載著顧凌霜向著小溪的上流走去。
它的肩膀很寬闊，顧凌霜將東西妥當地放好，確保它不會撒之後，將隨身攜帶的解毒丹放了一顆進去。
進去的那一刻，滋滋的聲音傳來，就像是兩股勢力在不斷的較勁，顧凌霜等了一會，只能看到，那黑色漸漸消退了一點。
可以說，跟毫無反應沒什麼太大的區別。
看來還是要先解決這水的腐蝕性問題。
將蓋子重新扣上，顧凌霜坐在了十方裂眼熊的肩膀上，認真思索著，要用什麼方法去解決這個問題。
這山很大，十方裂眼熊走了很遠，才堪堪走到了盡頭。
這一路上，別說什麼走獸了，就連飛禽都沒有，森林一片死寂，能看到的活物，除了十方裂眼熊，就剩顧凌霜了。
令人驚奇的是，這水的源頭沒有任何問題。
這水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就突然開始變黑，越往下走，這水就越渾濁，腐蝕性也就越強。
面對這樣的情況，顧凌霜想湊上前去看都做不到。
一個不小心，就會受傷。
顧凌霜學著之前十方裂眼熊的樣子，找到那樣的葉子，包成了一個碗，用靈力將東西送了過去。
顧凌霜可以肯定的是，碗消失了一瞬間，然後才飛回來的。
有了這個發現，顧凌霜大概就能知道，這裡面一定是有陣法或者是空間一類的東西作祟。
可玉鐲空間應該是私人領地，為什麼上一個人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他到底要做什麼呢？
又得到了一份樣本，顧凌霜覺得這裡的事情差不多了，準備聯繫竺笙將自己放出去。
在這之前，顧凌霜需要先辦個事。
身邊的十方裂眼熊眼含期冀地看著顧凌霜，這是他們賴以生存的環境，自從甦醒之後，已經很久沒有喝上一口正常的水源了。
顧凌霜嘴中念念不停，利用馭獸訣，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十方裂眼熊，順便附贈了一瓶解毒丹。
長時間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中，他們的身體裡一定有毒素，趁著這段時間，先用解毒丹頂一下吧。
做完這一切，還沒等顧凌霜喊人，竺笙已經將她帶了出來了。
連帶著兩份樣本。
「看清楚裡面的情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