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笙被驚到失語,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隨後,她聽到了自己不受控制的回答道:「好。」
瘋了,都瘋了。
竺笙覺得自己也跟著瘋了。
這是多麼荒謬的一個事情,她不阻攔也就罷了,怎麼還跟著顧凌霜一起胡鬧。
可心中又有個聲音在勸自己,那天道究竟如何,曾經她也是見識過的,如果沒有從中作梗的話,現如今就不會有這樣的光景了。
理智在和不甘相互拉扯,最後還是沒能說出任何反駁的話語。
試試吧,這不是你一個人的戰鬥。
試試吧,萬一就成功了呢。
試試吧,與其受人擺布,不如拼搏一次,成為自己的主人。
「空間算是一個方外天地,能暫時屏蔽天道的檢測,但維持的時間不是特別長,有時候可以利用這一點來做一些事情。」
既然要瘋,就乾脆瘋的徹底一些。
「有些事情在外面不方便的話,提前告訴我。」
顧凌霜頷首,偏頭看向夙行秋:「他的傷勢與天道有關,想要讓他好受一些的話,就必須在一個沒有天道的地方待上一段時日,但又不能帶的時間太長,不然會被發現。」
原來如此。
難怪顧凌霜會有如此想法。
竺笙表示自己知道了,夙行秋這裡就交給她了。
有了竺笙的幫助,顧凌霜就可以去做她該做的事情了,空間中有人照看就可以了,顧凌霜在裡面待的時間越久,越是容易被發現。
交代好這一切後,顧凌霜就出了空間。
然後就碰見了前來尋人的溫恨之。
「誒,小師妹?你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說著,還向身後看去,似乎是在找什麼人。「鴻雪聖尊沒跟你一起出來?」
「聖尊他.」顧凌霜頓了頓,想到了一個絕妙的點子,「聖尊他閉關了。」
「又閉關?」溫恨之下意識脫口而出,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罷了罷了,好好的就行,突破之後沒有什麼後遺症吧?」
「沒有的,」顧凌霜任由溫恨之檢查,「聖尊早就解決了我的問題了。」
就是把自己也搭進去了。
一想到這件事,顧凌霜的情緒就開始低落了起來,不過她沒敢在人前展露這一面,只是低垂著腦袋,掩蓋住了一切情緒。
「嗯,」溫恨之上下打量一番,「確實是恢復的不錯,看著比之前好太多了。」
「師姐,你這要去哪啊?」顧凌霜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索性轉移了到別的話題上,她見溫恨之行色匆匆,因此才有了這麼一問。
「我去找你大師兄。」溫恨之被這麼一提醒,想起了這樁事宜,立馬拍了拍顧凌霜的肩膀,「我先不同你說了,事急,等我回來咱們再詳談。」
顧凌霜從來都沒看到過溫恨之這種模樣,無論出現什麼事情,溫恨之都是一副淡定的樣子,就算是心裡急得不行了,她也不會流於表面。
什麼事情這麼急?
然而等溫恨之走了沒多久,顧凌霜就接到了江季同的傳訊,讓顧凌霜去一趟集英殿。
得,看來這事還跟自己有關。
讓顧凌霜沒想到的是,這次不止跟她有關,跟雲星峰所有人都有關係。
眾人再次聚集到了集英殿內。
江季同依舊沒廢話,直奔主題:「先前厙納的巫蠱娃娃都還記得吧。」
大家一致點頭,怎麼可能忘呢,這可是差點將翁思遠魘住的東西。
「這事厙納一個人肯定是做不到的,他是有幫凶的,當時沒有一點頭緒,現在讓我抓到了他們留下的把柄。」
聽到這話,眾人都來了精神,一致盯著江季同看,期待著下文。
「看這個。」
江季同沒有賣關子,手掌翻轉了一下,一個圓滾滾的東西出現在了江季同的手裡。
「這是什麼?」翁思遠詢問道,他看著這個東西有些眼熟,但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這是.」雲景明指著那個東西,嘴巴開合了好幾次,最後將那三個字說了出來,「無涯門!」
江季同讚許的看了他一眼:「不錯,就是無涯門,這是他們象徵身份的令牌。」
「所以這就是無涯門的陰謀!」翁思遠拍案而起,「我就知道,他們上次就一直懷恨在心,沒想到會用這麼惡毒的手段報復!」
溫恨之捏緊了桌角,也就一瞬間的事情,那桌子的一角就被掰了下去:「看來當年給他們的教訓還是不夠,早知道這樣,我雲遊之時就該殺到無涯門去討個說法。」
江季同連忙過去,安撫著即將暴走的溫恨之:「對於那樣無恥之人,說法是要不出來的,還會平白受了欺負,如今有我在,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顧凌霜沒想到在這種時候也能被塞了一把狗糧,默默的垂頭不語。
「等著的,我現在就殺去無涯門,我讓他們知道知道,我雲星峰究竟是不是好惹的,欺負了小思遠還不夠,還想將我們所有人都算進去,好大的胃口啊!」
雲景明重重的哼了一聲:「也不怕撐壞了自己。」
「等等,」眼看著雲景明就要衝出去,顧凌霜就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默了,再這麼下去,整個雲星峰就亂了套了,「我前段時間還抓到了一個細作,就在雲星峰後山的懸崖上。」
幾個人都沒想到,無涯門這麼快就行動了,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哪有大半夜爬人家山峰的,還不走尋常路,被抓也是遲早的事情。
但他們誰都沒想到,無涯門能來的這麼快,簡直是不把雲星峰放在眼裡。
「知道他來幹什麼的嗎?」
這話問出來後,雲景明就後悔了,既然能派人來,就是做好了回不去的準備,對於這樣的亡命之徒,顧凌霜能有什麼辦法。
誰知,顧凌霜竟然說出了那人的目的,簡直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不約而同道:「你怎麼問出來的?」
顧凌霜勾唇一笑,將那天看到的場景原原本本的複述了出來。
「也沒什麼,就是卸了他的下巴,斷了他的胳膊,最後將人扔了出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