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告訴顧凌霜這應該是個對她沒有任何威脅的事情，但為什麼心裡隱隱覺得，這件事會超出她的認知。
外面師兄還在等著，顧凌霜估摸著這裡的情況，答應了下來。
得到準確後的郁嘉言顯然是鬆了一口氣，如果強闖的話，溫恨之知道了定然會收拾他們的。
「那就約好了啊，咱們到時候集英殿見。」
在得到裡面的應答之後，郁嘉言拉著雲景明離開了。
顧凌霜聽到外面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直到沒有任何聲音的時候，才重新閉上了眼睛，詢問道：「發生什麼了？」
「跟你那兩個師兄說的沒差，只是你大師兄多給你傳了一句話。」
顧凌霜的睫毛輕顫，隨後歸於平靜：「說了什麼？」
「掌門想要撤了厙納的職位，但你大師兄動了殺心。」
「商河峰留下的那個人傳回來了消息嗎？」
竺笙忘了還有這麼一件事，當即前去查看了，不一會，就將最新的消息告訴了顧凌霜：「因為厙康成的意外死亡，厙納這段時間吃了不少，據我目測，那瓶子裡沒剩下幾個了。」
顧凌霜掌握了最新的情況，並沒有阻攔江季同的意思。
她需要江季同加把火，加快厙納的死期，最好能到提前到今晚。
「讓小毛球送點東西吧。」
顧凌霜翻手從空間中掏出來一個一塊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石頭，將它妥帖包好，然後系在小毛球的身上。
「我幫你叫了那隻仙鶴，你讓它帶你去靖朝峰，臨南殿在哪你應該知道，上次我帶你去的地方。」
小毛球認真地聽顧凌霜吩咐，隨後仗著自己的體型優勢，躲避了這些障礙，直奔錦寧殿外。
現在能做的，就只剩下等待。
不知道為什麼顧凌霜今晚心慌的厲害，總覺得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在等著她去探究。
夜深露重時分，江季同終於回來了，不一會溫恨之也匆匆而來。
「集英殿集合。」
隨著這句話一同落地的是響徹天際的鐘聲。
一聲一聲，像是水波一樣漸漸擴散，直到傳遍了洛書宗的每一個角落。
顧凌霜聽到這鐘聲，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
事情成了。
這鐘聲響了很久，溫恨之就在這沉重的鐘聲里，面帶笑容地給錦寧殿拆掉那些陣法和符紙。
「明天洛書宗會召開宗門會議，宣布大事，記得早點起來，穿得素淨一點，低調幾天。」
「我曉得的，師姐。」
就算溫恨之說，顧凌霜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雲星峰低調一些也是應該的，人都死了，總不好在最後的時候落人口舌。
拆得總比布置的快，沒用多長時間，錦寧殿就恢復了原狀，溫恨之將這些東西收好後，對著顧凌霜使了個眼色：「走吧，去集英殿吧。」
顧凌霜快步上前，挽住了溫恨之的手。
這個夜晚，註定不平靜。
等到兩個人到達集英殿的時候，那幾個人早就到齊了，正嘀嘀咕咕地說些什麼呢。
江季同看到了溫恨之來了，立即輕咳兩聲，大殿頓時寂靜了下來。
「都來齊了吧，我現在要說一件事。」
眾人神色一凜，這件事一定很重要，不然江季同就傳音說了，在這種風聲鶴唳的時期顯然不應該聚集起來。
「古塔那位這兩天就要出來了，落腳的地點選擇了雲星峰。」
江季同沒有賣關子，直接將事情說了出來。
「古塔那位？」翁思遠問出了顧凌霜的疑問，而其他的幾個人則是一臉驚詫。
溫恨之在一旁做解釋：「古塔那位輩分極高，嚴格算起來的話，這洛書宗都是他的。」
「一個宗門都是？」
「對，」江季同附和道，「小師妹應該知道，你剛進宗門的時候看到的漫天梨花，就是他讓人特意移植的。」
提起這茬顧凌霜馬上就想起了那天的情景，那漫天的梨花，都是殘缺的，根本就找不到一朵完整的。
「那他為什麼會選擇咱們這裡？」
說道這個問題，江季同就一臉菜色，掌門同他說的那些話他是說不出口，要是讓這幾個小崽子知道背後有大人物給他們撐腰，還不知道能做出什麼大事來呢。
鬧不好，能把天都捅破了。
那位的身體一直不太好，在古塔也是一直閉關，他得提前跟這幾個小子打好招呼，別衝撞了，萬一出了事，那真是天王老子來了都保不住他們。
「他是來代替師尊來教導我們的，如果沒有什麼特殊的問題，就不要去打擾聖尊清修，出了事情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聖尊？」顧凌霜抓住了這句話中的關鍵，「敢問尊號是哪幾個字？」
「鴻雪。」江季同反應了一瞬，隨後答道：「我們一般都稱他為聖尊，鮮少有問他的尊號的。」
鴻雪聖尊。
鴻雪。
顧凌霜反覆將這幾個字拽出來慢慢品味。
這個尊號，自己好像是在哪裡聽到過一樣，十分耳熟，但她怎麼想，都想不起來。
「小師妹？」溫恨之悄悄扯了扯顧凌霜的衣角，問道：「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顧凌霜如夢初醒，對著溫恨之微微一笑：「只是在想聖尊為什麼選了這兩個字作為尊號。」
尊號多是本人對於自己的美好希冀，也有些是以對自己有特殊意義的地名命名，很少有像鴻雪聖尊這樣，用意象來命名的。
因此才有了這麼一問。
可溫恨之卻搖了搖頭，給不出一個準確的答案。
當然不止顧凌霜一個人好奇這件事，自鴻雪聖尊橫空出世一來，不乏有人為尋求這個答案而不斷挑戰，但最後都鎩羽而歸，這也成為了後真大陸的一個不得知的秘密。
溫恨之摸了摸顧凌霜的臉，輕聲寬慰道：「別想那麼多了，或許有一天，聖尊他會自己給出這個問題的準確答案。」
顧凌霜抱之一笑，沒再多言。
她總覺得，這個鴻雪聖尊的目的，並不是像江季同說的那麼簡單。
要核實這個想法，還是要等到人到了雲星峰的時候，才能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