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秦鎮天說的話，方辰突兀的,感覺自己後背冷不丁的冒上一股涼氣。
「世界？」
「難道是另外一個世界不成？」
方辰愕然地看向秦鎮天。
聽到這話，秦鎮天看了方辰一眼，點了點頭。
「李長生回來的時候曾經找上我，問我他要怎麼辦。」
「我沒有親眼見過，我也不知道具體怎麼樣，但我從李長生那表情中可以看得出絕望，很深的絕望。」
「那是一種……怎麼說呢？」
「就如同人類突然發現自己其實是被圈養在牢籠的螞蟻一樣。」
「我甚至能夠感覺得出來，那一瞬間，李長生的身上萌發出了灰白的死氣。」
秦鎮天徐徐開口。
說到最後，秦鎮天喟然一嘆。
再次抿了一口茶水，看到方辰還在處于震驚之中。
「具體如何我不得而知，李長生也沒跟我具體描述過，他只說他看到了一個更加廣饒的世界，一個靈氣更加充沛的世界。」
「他在看那個世界的時候，那個世界內的生靈也在看著他。」
「那些生靈,以李長生的實力能夠感覺得出來，都是真實存在的，並不是虛擬的幻境。」
秦鎮天幽幽地開口。
「圈養？」
從震驚中回過神，方辰凝了一下眉頭。
「我不知道是不是，也有可能當初李長生隱瞞了什麼。」
看方辰這樣子,秦鎮天揮了揮衣袖。
「但是後面，我去查探了一下那些遠古的典籍。」
「我發現，沒有一個人，能夠解釋得出藍星為何突然數據化，為何突然膨脹了幾萬倍後靈氣復甦。」
「我試著用李長生之前說的話當作前提條件看這件事。」
「我發現,如果假定李長生說的是真的話，那麼這一切，絕對不是天災，是人禍。」
秦鎮天伸出右手，拍在方辰的肩膀上，輕聲地開口。
方辰不說話。
此時的他腦海里一片漿糊。
從自己之前在哈迪斯那邊得到的消息，再加上現在秦鎮天說的話。
再加上克里斯蒂又說，整個萬族，在很早之前就開始了數據化。
下一刻。
方辰抬頭，看向高高懸掛在上的天穹。
目光很是複雜，不知道在想什麼。
半晌後。
「秦老，你說我們整個藍星身處的宇宙，其實都是某個人的牢籠？」
方辰沙啞著開口，目光看向秦鎮天。
說罷，在秦鎮天思索的目光中，方辰將自己從克里斯蒂那得知的真相告知出來。
「萬族比我們還早進行數據化？」
秦鎮天一臉驚愕的直接脫口而出。
下一刻，秦鎮天猶如串聯到什麼，背負著手在茅草屋內來回踱步行走。
「怪不得怪不得……萬族剛一出現，就好像有了完善的修煉道路一般……」
「等級，半神什麼的也是先從萬族的口中得知……」
秦鎮天一邊來回踱步，一邊口中呢喃。
每說一個字，秦鎮天的臉上，震驚就加大了一分。
下一刻。
「秦老，還有一件事。」
「我聽說李長生說過，這些萬族，其實也是藍星的土著，是不是真的？」
方辰再次開口。
將自己從元存海那聽到的線索說出。
話語一落下，秦鎮天整個人猶如被炮彈『轟』的一下砸中，瞬間進入了呆滯狀態。
良久。
「李長生說過？」
「他為何沒跟我說過？」
秦鎮天沙啞地開口。
「我也是從李長生一個弟子那知道的，說是李長生無意中知道。」
方辰想了想，決定還是不將元存海這個名字說出。
倒不是謹慎。
而是現在元存海比較適合當一個『死人』，然後在下一步計劃用得上。
解決完教廷的事後，方辰和元存海聊了一天，商議了一天。
雖然方辰當時不知道這個後手用不用得上，但是現在這情況來看，可能用得上。
「那這樣的話……」
「萬族在很早之前也是藍星的一份子，就說明了……」
秦鎮天猶如看到了什麼大恐怖。
臉色煞白如紙，話語都開始變得顫顫巍巍。
「有人在操控整個藍星。」
話語剛剛說到一半，方辰就目光平靜地，補充上了最後那一句。
「先是分割藍星的原有種族，在不同的種族上數據化，觀察他們的反應。」
「最後是藍星開始數據化，膨脹起來，萬族大範圍進攻藍星，藍星人類從萬族身上得知轉職體系。」
「或許整個藍星，都不過是一些人眼中的小白鼠。」
語氣很是冷冽地說出一大番話。
說到最後，方辰深吸了一口氣。
這和方辰前世中，那種實驗室的小白鼠有什麼區別？
靈氣復甦，網遊降臨現實，都有著看不見的黑手在幕後操縱。
所以當初李長生在得知了這一真相之後，徹底絕望。
任憑是誰，當知道自己只不過是實驗室的一隻小白鼠都會感覺到絕望的吧？
自己辛苦奮鬥半生，不過是人家在觀察的某個試驗品？
那自己在二十轉之後並未踏入半神領域，而是出現未知的二十一甚至二十二轉。
是否意味著，自己在跳出這一片牢籠？
想到這裡，方辰的內心更加冷然了，如果一切是真的，那麼這個幕後的人，方辰無論如何也要找到他。
世人可以弱肉強食，可以卑微活著，但絕不能扭曲如蛆蟲。
可以是我為了活下去，殺死你。
但不能是在計劃中我必須殺死你，只有殺死你我才能活下去。
方辰畢竟兩世為人，在加上一路走來遇到的看到的多，在震驚一下後就接受了。
秦鎮天或許不及，但畢竟活了數萬年的老古董。
在持續了數分鐘的駭然後也接受這一切了。
只是，此時的秦鎮天嘴角滿是苦澀的自嘲笑意。
「原來我活了這麼久，只是某個人眼中的小白鼠。」
「虧我一直自詡為大夏的定海神針。」
秦鎮天的話語中，流露出莫大的淒涼和感傷。
方辰能夠感覺到，秦鎮天是接受了，但他身上的氣息也開始快速的衰減了。
整個人的全身皮膚都在急劇地衰老，如同歲月瞬間加身一般。
默默的看著秦鎮天，方辰有點不知道怎麼說。
或許哀莫大於心死吧。
一個從民國活了幾萬年，成就主神的老人，當知道所謂的靈氣復甦是某個人的試驗場之後。
下一刻。
「秦老，當初耶和華君臨城下，大夏恐懼的時候，不是你站出來抗擊耶和華的麼？」
「不是你培養出李長生和那六名序列者，讓他們抗擊異族神明的麼？」
「實驗室的小白鼠又能如何？沒有小白鼠從實驗室中掙脫出來的麼？」
「既然可以有人在背後操控這一切，那麼大不了，我們找到他，殺了他，這世間哪有真正的無敵？」
「縱然是天威又如何？我們也要勝天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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