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
聽到這話，張平之抬起頭，看了看姜無印的背影，他有些猶豫：「真的讓我去南川嗎？」
「你已經有了離去之心，師尊自然是支持你的。」姜無印點頭，沒有轉過身來：「你有著自己的想法，師尊也希望你能施展自己的志向」
「當然，我們有言在先，雖然讓你去南川，但你仍是劍閣的一份子，不可忠奸不分助紂為虐，敗壞了我劍閣的名聲。」
「師尊教誨弟子當謹記於心。」張平之應了一聲，磕頭道：「弟子走後，師尊也要保重身體。」
「師尊老了，不要隨便生氣，對身體不好。」
「我身體好的很。」姜無印回答，罵罵咧咧道：，「你這小子，一天就咒我是吧。」
「我沒有我沒有。」張平之答。
「趕緊滾滾滾，這還沒走呢就哭喪著臉說些有的沒的，真要走了你是不是還要給我立個衣冠冢了。」
姜無印擺了擺手，似是不耐煩道：「你還不趕緊回去，明天可是輪到你負責掃東谷。」
「好。」張平之答應，難得的沒有犟嘴，站起身來，看見姜無印依舊背對著自己，張了張嘴，沒有說什麼。
啪嗒啪嗒。
腳步聲在大殿裡漸漸遠去，姜無印獨自站在那裡，看著外面皎潔的月光，臉上的神色卻是複雜。
他老了，弟子們也逐漸長大，不是所有人都適合留在劍閣，總是需要更多其他的選擇。
「跟著葉王，對於平之而言，應該也是一個好的歸宿吧。」
……
「還不說嗎？」
獨特空間裡，看著眼前已經青一塊紫一塊的戈田，葉凡蹲在了他的面前：「我問的也不多，只是想問問你們神族的目地究竟是什麼。」
「葉王，我們無意叨擾，如果你不願意和我們合作可以拒絕……」雖然被胖揍一頓，但戈田還是用虛弱的聲音的回應。
「這傢伙嘴這麼硬，我直接就是一口。」
窮奇咧開血盆大嘴，看它的架勢顯然不是開玩笑。
「別鬧。」葉凡已經見怪不怪，按住了窮奇的頭，看著寧死不招的戈田，「你剛剛說了，你們神族任何時候都保持著冷靜。」
「也就是說，你現在還保持著趨利避害的冷靜。」
「也就是說……你覺得你的生命比不上你口中可能透露的消息。」
聽到葉凡的話，戈田抬頭，眼睛裡的情緒已經難掩。
他沒有想到，或者說，沒有意料到葉凡會如此行事。
二話不說，直接把他抓起來一頓揍，非要他說出神族的機密，一點道理都不講。
這跟寧夏川是一個爹生的吧。
「葉王……」咳咳了好一陣，戈田無奈開口：「神族從來沒有想過和人族做敵人，一直想的都是和人族能夠和諧的共處下去。」
「我們真的能夠和諧的共處下去嗎？」葉凡反問：「你把自己的情緒遮掩的很好，但野心依舊在你的話語之中。」
「你們從骨子裡就看不起人族，說什麼和平共處，不覺得可笑嗎？」
「你最好說清楚你們到底想做什麼，你很清楚我有能力讓你把消息吐出來。」
「我……」戈田沉聲開口，最終還是低頭：「我說。」
「說了？」葉凡有些意外。
「嗯。」戈田點頭，眼神里的味道卻是不同了：「神族要做的，是同化。」
「我們要同化你們？」
「同化？」葉凡有些疑惑：「怎麼同化？」
「你們人族，可以通過特定的方式進化成為神族。」戈田答：「人族擁有這世上最包容的基因，我們可以改造你們，讓你們成為我們。」
「神族是完美的種族，但我們的生育力不如你們，如果能掌控你們，神族將會迅速的增長。」
「寄生。」葉凡明白過來：「你們想藉助廣闊的人族來擴充自己的種族數量？」
「對，我們的數量太少了。」戈田嘆了口氣：「也許是過於完美，最近這些年，神族的生殖能力出現了問題。」
「最新一代的族人，已經出現了許多無性的存在，女王說這是天道的約束，我們必須找到方法解決。」
「人族是唯一能夠接受神族改造的，也是唯一一個生育力出色的高等動物。」
「你們想把我們當成「肉豬」來養。」葉凡的眼神有些變化，「一部分養成你們的士兵，一部分繼續繁殖……」
「就是這樣子。」戈田點了點頭，虛弱的坐了下來。
「你為什麼現在願意說了？」葉凡問。
「因為你是一個有智慧的人族。」戈田答，看了看葉凡：「我相信你很清楚我們的力量。」
「物競天擇，我們是比人族更高等的種族，人族被替換成神族，是遲早的事情，與其去阻止，不如順應潮流，也許能得到好處。」
「你是在威脅我嗎？」葉凡眯起眼睛。
「不是威脅，你要看成威脅也可以。」戈田抹了一把嘴角的鮮血：「我說出來這些並不是為了趨利避害。」
「我已經看出來了，你不是我們需要的那種人，你和寧一樣，是瘋子。」
「你們根本不是那種會為人族考慮的領袖，所作所為，都是為了一己私慾。」
「神族還會派人來尋找合適的人的，而我們也一定會找到。」
「你還能看出這些東西來？」葉凡答，正想多問些什麼，戈田的頭卻是突然一歪，緊接著便沒有了動作。
守在戈田身邊窮奇有些慌了，連忙托住戈田：「不能死啊！死人的肉不好吃的！！！」
「你……」葉凡語塞，伸出手去按在戈田的胸口。
果然，他已經失去了聲息。
「這傢伙，明明可以自殺，為什麼要挨我一頓毒打，還說了那麼多……」這讓葉凡有些想不明白了。
「他好像是在傳達什麼信息。」白澤在一旁也是若有所思，看著戈田的身軀，似乎不太理解：「這個世界，一直只有人族，什麼時候出現了這樣的種族？」
「一個種族的誕生總需要慢慢演變吧，我上一次沉睡才過了兩百年，就算真的有新的種族誕生，也不可能這麼快的形成氣候吧。」
「確實很奇怪。」葉凡點了點頭，戈田的存在讓他也很疑惑。
神族，從頭到尾給他的表現，都是如同戈田所說的，冷靜，理智的種族，出色的學習能力，適應能力，哪怕並沒有展示多少，也足夠讓人覺得震驚。
如果神族每一個成員都和戈田一樣，那麼這個種族，的確夠強。
「他們的目地是圈養人族，壯大自己。」想到戈田的話，葉凡若有所思。
「這樣的話，就是種族之戰了。」
「他給我說這些，目地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