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舒月一慣會端水,但是最近幾日,好像有點端不平了。
這日,姜舒月剛從外面回來,就發覺宮中的氛圍不太對,找人問了一下,才知道是葉回和白青遠發生了矛盾。
葉回這人,雖說平時看著冷冰冰的,但是基本不會和旁人起衝突。
「發生了何事?」
「是白管事,給您換了安神助眠的香,還給您做了一些吃食,但是葉大人不讓...兩人便吵起來了。」
姜舒月有點好奇,實在想不到葉回吵起架來是個什麼樣子。
整天都板著一張臉,也會吵架?
回到正殿,就看到兩人正對立而戰,葉回仍舊一副冷冰冰的樣子,白青遠則是一臉忐忑的站在一旁。
桌子上擺放著飯菜,瞧著應該是剛端上來的。
「這是怎麼了?」
白青遠想要說什麼,看了一眼對面的葉回,終究是沒說話?
姜舒月就故作疑惑問:「今日的菜色瞧著有點不一樣啊,換廚子了?」
白青遠立馬上前來,笑道:「殿下,今日的飯菜...是我做的。」
「你做的?你還會廚藝?」
姜舒月朝桌子又看了一眼,別說,看上去做的還真不錯。
「殿下,要不...您嘗嘗?」
「好。」
坐下剛要開吃,葉回一個箭步衝過來,就將筷子搶走。
「殿下......」
「嘖我說葉回,你還有沒有規矩?是不是又想挨板子了?出去。」
葉回不可置信的看向姜舒月,久久不動。
姜舒月沉下臉:「我說讓你出去,沒聽見?」
「出去!」
姜舒月第一次對葉回發了脾氣。
白青遠趕緊上前安撫:「殿下息怒,葉大人也是關心您。」
「都是這麼多年被我慣得,咱們吃飯,不用管他。」
白青遠還想說什麼,見葉回徑直出了殿門,小聲道:「殿下,葉大人......」
「行了,你的一番好意,我怎麼都不能辜負,咱們一起吃。」
白青遠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有開口。
葉回領罰完畢回到殿門外,時不時還能聽到裡面的笑聲,外面候著的太監都看不下去了。
「葉大人,您在殿下身邊多年,怎麼能被一個來了幾個月的人給比下去?葉大人,再這麼下去,殿下的眼裡還哪能有您啊?」
葉回不說話,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抱著劍看向遠處。
「葉大人,您才是殿下跟前的紅人,殿下事事都倚仗大人,如今啊,這殿下身邊,怕是難再有大人的位子嘍。」
「滾。」
那太監臉色訕訕,不再說話。
這一日,葉回再也沒見過姜舒月,一直到晚上,白青遠才出來傳話,姜舒月讓他回去休息。
葉回沒說什麼,轉身離開。
葉回住的地方距離正殿不遠,但是這一路上走得極慢,握劍的手掌還能看見血痂。
剛走到房門口便頓住,眉頭微皺,房裡有人。
伸手推開門,就見姜舒月正坐在桌旁,悠哉悠哉的喝茶。
「愣著做什麼?進來啊。」
葉回抬步走進屋裡,姜舒月努努嘴:「關上門。」
「殿下可是有事?」
姜舒月盯著他看了很久,突然笑了:「生氣了?」
「屬下不敢。」
「不敢?我看你敢的很,都敢給我甩臉色了。」
葉回低頭不說話。
「多大的人了,還生悶氣,人家白青遠也是好心,你為什麼就老是和他過不去呢?」
葉回本來好起來的心情,聽到白青遠三個字的時候,瞬間宕了下去。
「殿下今日來,就是為了說這些?」
「當然不是,我呀,是來哄你的。」
說著,上前拉起他的手,葉回一驚,猛地將手抽出去,後退幾步。
「殿下!」
「怎麼?你現在都不讓我碰了?你不會...是有心儀的人了吧?」
「並未。」
「既然沒有,為何不看看我?是我長得不好看嗎?」
「殿下仙人之姿,自然是好看的。」
姜舒月也不生氣,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明白了,我長得好看,長得像天仙那樣好看,但你就是不喜歡我,對吧?」
嘆了口氣:「行吧,強扭的瓜不甜,孤也不是非你不可。」
說罷,開門就要出去。
「早點休息。」
雖然被拒絕了,但是姜舒月嘴角噙著笑,一點都看不出來失戀。
翌日,姜舒月早早就讓人等在葉回門口,等葉回一出來,就將她的命令傳達下去。
「葉大人,殿下有旨。」
葉回跪下就要接旨,那小太監趕忙制止:「殿下說了,葉大人看過就好。」
將手裡的旨意遞過去,恭敬行了一禮。
葉回將手上的摺子展開,只一眼,瞳仁地震,臉色瞬間白了下去,眼神空洞,失了神一樣的僵在那裡。
那小太監不忍道:「葉大人,殿下吩咐了,讓您立刻收拾行囊,這就走吧。」
小太監嘆氣,常年板著一張臉的葉大人,原來也有慌亂的時候。
「...殿下呢?」
「殿下一早就帶著白管事出宮去了,說是...說是去游湖。」
「葉大人,您還是快去收拾行囊吧,若是走晚了,殿下回來該生氣了。」
姜舒月給葉回安排了一個好去處,去謝臨洲手下做事。
還告訴他,無召不得進宮。
見葉回不動,小太監沒辦法,只能讓手下的人進去幫著收拾。
將行囊收拾好,行了一禮:「葉大人,請吧。」
葉回想到昨晚姜舒月的那些舉動,不知該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她真的...不要他了?
就為了一個白青遠,不要他了?
「呵。」葉回突然笑了,笑的身邊的幾個小太監毛骨悚然。
這葉大人不會是被刺激到了吧?
「葉、葉大人,殿下也是為了您著想,您可千萬別傷心啊。」
葉回面上恢復了平常,微微頷首,接過行囊,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現如今,宮中都說殿下喜歡白青遠,將葉大人送出宮,就是怕白青遠吃醋。
小太監搖頭嘆氣,唉,沒辦法,誰讓殿下喜歡那白青遠呢。
晚上姜舒月從宮外回來,也沒問葉回,還是身邊伺候的宮女說起:「殿下,葉大人已經走了。」
「走時可有說什麼?」
「什麼都沒說。」
姜舒月笑了笑:「走吧,走了好,省得在這被我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