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一家茶樓內。
唐興懷跟著內侍來到一間雅間門口,那太監小聲道:「我家殿下已經在等著了,祁王殿下進去吧。」
唐興懷推開門進去,就看到二皇子姜元啟正坐在窗邊淡定喝茶,見他進來,揚起一抹溫和的笑,做了個請的手勢。
「請坐。」
「上好的龍井,剛讓人拿回來的,嘗嘗?」
唐興懷也不客氣,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果然好茶。」
姜元啟觀察了一陣,笑道:「祁王殿下看著臉色不太好啊,可是遇上了什麼麻煩?」
「承蒙殿下關心,臣無事。」
「無事?怎麼我聽說,皇兄近日惹上了麻煩?」
唐興懷端著茶杯的手一頓:「殿下從哪裡得來的消息?」
哪裡得來的消息?用腳趾頭都能知道是他那個蠢包皇兄的手筆。
「哪裡來的消息不重要,我驚訝的是,太子殿下身邊有你這麼一個足智多謀的軍師,竟還是攔不住。」
姜元啟和太子鬥了這麼久,姜元吉靠的都是身邊的那些智囊袋子,沒想到啊沒想到,他還沒將他斗下去,竟然給了他這麼一個大大的驚喜。
還是第一次見自己作死的。
這件事情二皇子樂見其成,不僅如此,甚至還會幫著國公府調查此事。
如此一來,太子倒了,他還能賺國公府的一個人情,豈不是一舉兩得。
「不過...還要謝謝太子送給我的這份大禮,我就笑納了。」
唐興懷沉下臉,他最擔心的情況還是發生了。
二皇子一向都不會放過太子的任何錯處,有了把柄,太子更無勝算。
不過唐興懷是什麼人,二皇子這樣的人見多了,笑道:「二殿下今日找我,就是為了說這些?」
「自然不是,我是想問問祁王,作為太子殿下的近臣,你打算如何?」
唐興懷嘴角的笑意更深,放下茶杯,看向姜元啟:「殿下這話是何意?我何時說,我是太子近臣了?」
姜元啟一愣,隨即明白過來。
「哈哈哈哈......不愧是你,夠狠,我喜歡。」
「臣與殿下,彼此彼此。」
兩人相視而笑,沒有說話,卻像是達成了某種交易。
不過這事,姜元啟終究是要失望了,因為姜舒月已經先他一步將太子的罪證遞到了皇帝的桌案上,這個功勞到底是領不了了。
......
國公府內。
謝臨洲已經醒了,想起來發生了什麼,就要起來去找宋寧。
張平立馬說道:「少爺,宋姑娘就在隔壁,您別著急,我這就去叫人。」說罷,趕緊跑出去找人。
宋寧聽說人醒了,趕緊吩咐:「先去叫老夫人和殿下,還有兩位小姐。」
張平出去,宋寧去了隔壁,一進去,就看到謝臨洲紅著眼睛,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
「這是怎麼了?張平欺負你了?」
謝臨洲搖搖頭:「我是不是不乾淨了?」
宋寧一愣,沒忍住笑出了聲:「你一個大男人,還說什麼乾淨不乾淨的,這成與不成的,都是你占便宜啊。」
「占什麼便宜?誰稀罕?你...你不會嫌棄我吧?」
「我不嫌棄你,行了,好好躺著,身體還沒好。」
「你真的不嫌棄我?」
宋寧故意道:「那我若是嫌棄你,你該如何?」
「我......」
說不上來了,事情已經發生了,哪怕是將那女子殺了,這件事情也不會改變。
什麼都沒發生,一定要什麼都沒發生。
「張將軍沒跟你說嘛?」
「說什麼?」
「放心吧,什麼都沒有發生,你還是乾淨的。」
「真的?」
「真的,你一個大男人,這麼守身如玉做什麼?」
謝臨洲不高興,他守身如玉都是為了誰?還好意思問。
「放心吧,大夫都說了,你什麼事都沒有,我也不會嫌棄你,只要好好養身子就行。」
聽說以前姑娘都近不了他的身,比她還純潔呢。
正說著,外面吵吵嚷嚷,嘉寧公主和謝老夫人來了,身後還跟著謝家的兩位小姐。
「我出去給你看看藥。」
一家人圍在謝臨洲床邊,又是一頓哭。
宋寧出了院子,那個被曹婉兒「收買」的丫鬟進來,小聲道:「宋姑娘,曹婉兒說想見您。」
「可有說什麼事?」
「沒有,只說想見您。」
宋寧笑了,著急了,要見她了,可惜,已經晚了。
當初做壞事的時候怎麼沒想過這個結果呢?現在想見她,她偏不見。
「告訴她,我不想見她,讓她這兩日多吃點,畢竟也活不久了。」
「是。」
姜舒月那邊已經將太子的罪證交了上去,只要陛下想查,這件事情就瞞不住。
不過...太子或許會想著殺人滅口,看了一眼四周,現在整個府里的暗衛不少,就算想殺人滅口,怕是也不能夠。
謝臨洲醒來之後的第三日,不少人都上了門。
太子和二皇子都來了。
明面上是表兄弟情深,但是內里懷揣著什麼心思,大家都心知肚明。
太子之前拉攏過謝臨洲,但是謝臨洲直接拒絕,從此就得罪了太子。
二皇子是個笑面虎,也表達過想拉攏的意思,被謝臨洲拒絕之後也不惱,平時見了面還會笑著打招呼。
逢年過節也都會記著嘉寧公主這個姑母,瞧著一副賢德的樣子。
但是二皇子也算是嘉寧公主從小看大的,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嘉寧公主清清楚楚。
姜舒月在太子和二皇子來了之後也到了,不過沒有去謝臨洲的院子,而是去後院找了宋寧。
「我聽說太子和二皇子來了?」
「是,正在前面說話,姜姐姐不去看看?」
姜舒月往椅子上一坐:「我才不去,那兩人沒一個好東西,我不想看見他們。」
太子雖然腦子不好,但不是什麼好人,蠢壞蠢壞的。
以前她被人欺負的時候,不幫忙就算了,還跟著那些宮人一起欺負她。
二皇子看著和藹可親的,但是肚子裡一肚子壞水,雖說沒有明著欺負過她,但是卻會笑著看她被人欺負,甚至還會旁敲側擊的慫恿那些人欺負她。
不管他們哪個倒霉,她都能放鞭炮慶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