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國公府內的守衛鬆懈下來,曹婉兒正在屋內焦急等待。
不一會,外面鬼鬼祟祟地進來一個小丫鬟,趁著夜色一溜煙的鑽進了房間。
曹婉兒見人進來,趕緊問:「怎麼樣?」
「那宋姑娘說的沒錯,曹家的人確實是被下了大獄,聽說陛下很是惱怒,不允許任何人求情,沒幾日就要問斬了。」
曹婉兒瞬間癱坐在凳子上:「不可能,不可能......」
「他說過會保護我家人的安全,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小丫鬟著急道:「曹姑娘,現在都什麼時候了,您還指望外面的人呢?還是快想想辦法吧,以後我怕是也沒辦法幫您了,若是被府里發現,可是要沒命的。」
聞言,曹婉兒趕緊將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給了丫鬟:「這些,我這些都是好東西,都給你,麻煩你在幫我出去打聽打聽,求求你了。」
丫鬟有點為難,不肯收,曹婉兒硬是將東西給她塞進手裡。
「最後一次,最後一次,這件事情我一定不會說出去的。」
曹婉兒自從進了國公府,就和外面斷了聯繫,眼下外面是什麼情況她一點都不知道,實在不放心。
上次宋寧來說的那些話她是不信的,但是今日丫鬟帶來的消息,讓她不得不信,但還是不敢全信。
萬一呢,萬一這些消息都是騙她的呢?
小丫鬟考慮再三,最後還是收下了,還嚴肅道:「真的是最後一次了。」
「謝謝你了。」
小丫鬟又悄悄的出了房間。
院子外面,有人已經等著了。
丫鬟一出去,趕緊給宋寧行禮:「宋姑娘。」
「怎麼樣?」
「姑娘交代的話奴婢已經告訴她了,但是曹姑娘還是不死心,讓奴婢再去查探,還有給了奴婢一些值錢的東西。」
說著,就要將曹婉兒給的東西交給宋寧。
「這些東西是給你的,你就拿著吧,你這次辛苦,是你應得的。」
「多謝姑娘。」
「對了,曹婉兒沒有懷疑吧?」
「應該沒有懷疑。」
「行了,你下去吧。」
離開院子,宋寧徑直去了嘉寧公主的院子,嘉寧公主正坐在屋內焦急的等待。
見宋寧進來,嘉寧公主立馬站起來問:「怎麼樣?」
「今日還沒有結果,殿下再等等,就快了。」
曹婉兒一個姑娘家,怕是和太子達成了什麼交易,曹婉兒幫他陷害謝臨洲,作為交換,他要確保曹家一家的安全。
曹婉兒最蠢得就是進了國公府的門,既然進來了,就沒有出去的可能。
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只能病急亂投醫。
竟然連國公府的丫鬟都敢收買,不過這也正好中了宋寧的下懷,就等著她的這一步動作呢。
曹婉兒急了,就會和外面的太子聯繫,只要聯繫,姜舒月那邊就能抓到把柄。
另一頭,東宮。
唐興懷陰沉著臉坐在一旁,太子姜元吉坐於案邊,一臉的無所畏懼。
唐興懷嘆氣:「殿下,這件事情您為何不與臣商量,太冒進了,若是被發現,別說這次北境之事,怕是您的太子之位也保不住。」
姜元吉一臉不屑:「怕什麼,這件事情孤做的隱秘,不會懷疑到咱們頭上,你放心,相關人員孤已經處置了。」
唐興懷眼裡划過不屑,真是個蠢貨,以為將人處置了就沒事了?
國公府是什麼地方,嘉寧公主是什麼人,謝臨洲又是什麼人。
國公府這麼多年經久不衰,還真以為靠的是嘉寧公主是陛下親妹妹這個身份嗎?
謝家的軍功,無論放在什麼時候,那都是皇帝忌憚的存在,但是謝家不僅沒有被打壓,還日漸受重視。
還看不出來嗎,皇帝對謝家,已經不是一般的恩寵了,那是身家性命都能託付的地方。
陛下都發話了,這事是構陷,謝臨洲不是那種人,已經下令徹查。
做過的事情,只要想查就能查到蛛絲馬跡。
況且,真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
那曹家的姑娘現在還在國公府呢,只要一日沒出來,他們就一日有危險。
蠢而不自知,才是真的蠢。
本以為一個蠢貨好拿捏,沒想到眼下卻給他捅出這麼大一個簍子。
奈何姜元吉一點都看不出唐興懷的擔心,還得意洋洋的覺得自己幹了一件大事:「你就放心吧,現在謝臨洲身受重傷,肯定是去不了北境,現在咱們的敵人就只剩下二皇子。」
唐興懷不想說話,他苦苦經營了這麼久,差點被這個蠢貨給壞了事。
見唐興懷不說話,姜元吉有些不高興,他好歹也是太子,就算唐興懷支持他,那也只是他的臣,如今他倒像是不滿他這個主君。
想到這,立馬擺出太子的威儀:「祁王,你好像對孤很不滿啊。」
唐興懷察覺到姜元吉的語氣變化,立馬起身恭敬道:「臣不敢,臣只是擔心殿下,若是這件事情被察覺,殿下打算如何處置?」
姜元吉一臉自信:「放心吧,不會被察覺的。」
沒救了,徹底沒救了。
唐興懷的心往下沉了沉,垂下臉沒有任何表情。
爛泥扶不上牆的東西,怪不得不得皇帝喜歡,要是他有這樣的兒子,怕是能被氣吐血。
看來他得給自己找後路了。
本以為太子能成為他的擋箭牌,沒想到他的蠢超出了他的想像,還真以為自己聰明。
看著吧,這件事情很快就會查過來的。
唐興懷從東宮出來,齊良遠趕緊上前問:「太子如何說?」
唐興懷冷哼:「果然是個蠢貨,太子這個棋子以後怕是不能用了,咱們得重新想辦法。」
「還能有什麼辦法?現在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您是太子的人。」
唐興懷淡淡道:「全京城的人知道也沒關係,只要我說不是,那就不是。」
話音剛落,不遠處緩緩駛來一輛馬車,馬車上的人下來走到唐興懷跟前恭敬行禮:「參見祁王殿下,小的是二皇子府里的,我家殿下邀祁王茶樓一敘。」
唐興懷嘴角噙著似有若無的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