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之前,以防萬一,宋寧就讓在街上遇到的小姑娘給唐興懷去送了個信兒,讓他來一趟。
好在唐興懷動作還算快,竟然真的找來了。
宋寧從門縫裡看了一眼,外面的人還在,現在的問題是,要怎麼樣才能把這兩個人光明正大的運出去。
這時,突然傳來敲門聲。
趕緊把周令安和徐嬌嬌藏起來,唐興懷才開了門。
不過好在也沒有多問,就盤問了幾句。
關上門,宋寧走到陽台上朝下看去,又在房間裡四處看了看,然後把房間裡裝飾用的布料全扯下來,然後擰成一股。
「現在沒別的辦法了,唐大夫,咱們從窗戶上跳下去。」
窗戶下面的街道正好是一個巷子,這裡好像人不多,從剛才就沒見有人經過。
把布繩一頭拴在欄杆上,另一頭拴在自己身上,看向唐興懷:「你力氣大,我先下去,你再把人慢慢放下來,我在下面接應。」
「好,你小心點。」
唐興懷站在上面幫著拽繩子,宋寧跨過欄杆,緊緊抓著繩子慢慢往下移。
距離地面不是很遠,宋寧慢慢往下移,腳剛著地,身後突然響起聲音:「宋姑娘?」
宋寧一僵,緩緩轉頭,就看到巷子的轉角處正走來兩人。
謝臨洲和張平......
上面的唐興懷伸頭出來:「二丫,你還好嗎?」
謝臨洲和張平同時朝上面看去,就看到唐興懷一臉擔心。
張平上下看了好幾遍,問:「你們這是......要私奔?」
說完,後腦勺就挨了謝臨洲一巴掌。
張平看過去,那臉陰的快擠出水來了。
這兩人到底是哪裡冒出來的?她在這觀察了好久都沒人,她剛下來就被逮個正著。
而且面前的這個人,早上的時候她還剛得罪過。
宋寧揚起一個笑,解開身上的繩子,往一邊站了站:「二位先請。」
張平站在謝臨洲身後不敢說話,宋姑娘這意思是不是有點太明顯了。
這明顯是有事,但不想讓他們知道。
謝臨洲沒有出聲,冷漠的從宋寧身邊經過,一個眼神都沒給。
一直到看不到兩人的身影,宋寧才鬆了口氣,朝上面喊了一聲:「沒人了,可以了。」
唐興懷把繩子拴在徐嬌嬌身上,慢慢把繩子放下去。
徐嬌嬌現在意識已經恢復不少,但還站不穩,整個人幾乎是被吊著下來的。
但至少還知道發生了什麼,自己能使上點力。
但是周令安,現在就和個屍體沒什麼區別,這個樣子真的很像殺人偷屍。
剩下一個唐興懷,把欄杆上的繩子解開,大搖大擺的從大門走了出來。
宋寧:......
「唐大夫,你先在這等我一會,我去找人。」
宋瑞應該就在這不遠處,這麼兩個不能自理的人,也不能真的背過去。
宋瑞趕著騾車過來的時候,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這、這是......」
「等回去再跟你說,先把人搬上去。」
騾車從巷子裡駛出來,經過的時候,還看到了在酒樓門口的余氏和柳王氏。
兩人明顯還在因為找不到人著急。
然後,周令安這個倒霉玩意兒竟然醒了。
只是他現在別說耍流氓,就是說話的力氣都沒有,被那藥鬧的現在整個人都發燙,難受的直蹬腿。
好死不死,腳上的鞋被他踢下去一隻,然後宋寧就聽到余氏在後面的叫喊聲。
什麼眼力啊?就憑一隻鞋都能認出來?
不過他們騾車走得快,余氏跟不上。
到了醫館,趕緊先把周令安扶下去,安頓好徐嬌嬌,就讓宋瑞先回去報信兒。
這件事情周家人得知道。
宋瑞走後不久,外面就鬧了起來,余氏追來了。
「唐大夫,他就交給你了,外面的事情我來處理。」
宋寧一出去,就看到余氏風風火火的跑進來,指著宋寧就罵:「宋二丫,是不是你把我兒子帶走的?」
「我兒子呢,把我兒子還回來!」
醫館裡不少人,余氏這麼一喊,都朝她們看過來。
宋寧冷聲道:「你再大聲點,好讓這裡所有人都知道,你給你兒子吃了什麼。」
余氏臉色一變,身邊的柳王氏也拉了拉她的衣角。
這件事情說不得。
余氏心虛,但梗著脖子氣勢不輸:「我兒子呢?讓他出來。」
宋寧笑了:「你覺得他要是還能下地走路,我們會來醫館嗎?」
余氏臉色一變,恨不得把宋寧撕爛:「宋二丫你這個賤人,果然是你壞我的好事,讓開,我要進去看我兒子。」
宋寧沒了耐心,直接拉著人甩到一邊,儘量壓低聲音:「你能不能有點腦子,要是這樣的事情傳出去,你兒子的前途就毀了你知不知道?」
「少在這嚇唬我,要是沒有你,我現在就是縣令大人的親家,你就是不想讓我們周家好過,進不了我們周家的門,就要壞我家令安的好事,宋二丫,你真是好歹毒的心思。」
沒救了,這余氏蠢到沒邊了。
「你兒子是個讀書人,讀書人最在乎的就是名聲,你不是最希望你兒子考功名嗎?一個在婚前和女子苟且的人,你覺得他的名聲能好到哪去?」
「余氏,你到底想沒想過,要是這件事情傳了出去,周令安就會被書院除名,這輩子都別想再踏進書院一步。」
余氏終於變了臉色:「不、不可能,這都是你瞎編的。」
「那要不你進去看看,看看你兒子被你害成了什麼樣子?你到底是不是他親娘?什麼東西都敢給你兒子喝。」
「還有徐嬌嬌,那可是縣令大人的千金,你竟然敢下藥,你是不是想讓整個周家給你陪葬?」
她以為只要兩個人睡在一起,這事就能成了?
身邊跟這個柳王氏給她出謀劃策,竟然是要謀害自己的兒子。
余氏不說話了,剛才的囂張氣焰也沒了,現在是真的害怕了,終於安靜下來。
宋寧守在門口,大概兩刻鐘的時間,唐興懷終於出來了。
「怎麼樣?」
唐興懷看了一眼門口的幾人,嘆了口氣:「他喝下去的太多,你們得有個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