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顧順的計劃逐漸形成之時,他敏銳的感知里,突然感受到了院子裡傳來的密集腳步聲。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身旁,元先生同樣也眉頭微皺,顯然也察覺到了外面有人朝這邊走了過來。
不久之後,房門被猛地推開,冷風裹挾著雨水灌進了屋內, 讓本就寒冷的屋子裡增添了些許涼意。
為首的兩個張府家丁,率先進門,如門神般一左一右站到了房門兩側。
緊接著,一個大約有二三百斤,身材臃腫的胖子,腆著一個圓滾滾的大肚子, 挪動著兩條粗短的腿, 滑稽的進了屋。
她每走一步,身上的肥肉都跟著步伐上下顫動, 肥頭大耳,活像一頭雙腳站立的豬,讓人忍俊不禁。
她身後還跟了數個手握棍棒的家丁,一個個凶神惡煞,表情猥瑣而又張狂。
張母和張易安臉色盡皆一變,特別是張母,更是戰戰兢兢地道:「皮蛋大人,您剛剛不是來過一趟了嗎,我們這兒實在是沒什麼好東西孝敬您了,求求您就高抬貴手放過我們吧。」
原來眼前這個胖的跟豬一樣的人,便是張家夫人李氏的貼身侍女,皮蛋。
她就是將張易安家搞得狼藉不堪的罪魁禍首,如今還敢耀武揚威的上門。
顧順正巧想收拾她,她就自己送上門來了。
皮蛋進門之後,左右看了看,對著顧順和元先生道:「你們兩位誰是顧公子派來的人?」
顧順上前一步, 語氣不善道:「我就是,不知姑娘找我有何貴幹。」
「我們夫人聽聞顧公子派了一位貴客來,還給六少爺送了些禮物,不知送的是什麼,我們夫人希望可以先把禮物送到後院的主屋,待她檢查一番之後,再還給六少爺。」
顧順冷笑一聲道:「這恐怕不合規矩吧,我們少爺送給張公子的東西,是朋友之間的禮物,難道張夫人連這些也要管,還是信不過我家少爺送的東西,害怕裡面藏著什麼危險。」
皮蛋趾高氣昂道:「不敢,只是六少爺畢竟是張家的少爺,夫人是他的母親,母親管教兒子乃是張家的家事,還望這位貴客不要插手。」
按照傳統禮儀,當面拆開別人送的禮物是一件極其失禮的事,即便是李氏真的想要顧順送的東西,完全可以等他走了之後, 再通過各種名義巧取豪奪,甚至是直接硬搶,將顧順送給張易安的東西拿到手。
可是李氏卻直接派皮蛋當著顧順的面來勒索, 顯然是別有用心。
她這麼做,是為了將張易安的懦弱和卑賤在顧家人面前暴露無遺,到時候再通過賄賂,買通顧順派來的人,讓其回去添油加醋說一番張易安的壞話,將他貶得一文不值。
如此一來,便可以離間兩人的關係,讓顧順疏遠張易安,徹底斷了張易安藉助顧順飛黃騰達的可能。
一但張易安被顧順冷落,他也就失去了價值,在張家再也沒有翻身的可能,李氏便能徹底拿捏和排擠他了。
雖然這麼做,會敗壞一些顧順對張家的看法,對張培恩的計劃無利。
不過將張易安從顧順身邊擠走,也能進一步鞏固她自己孩子在張家的地位,能夠接近顧順的必須是他李氏的骨肉。
她既然得不到,就必須將其毀掉。
只要歸荑還有與顧順的婚約,等將來張易驁成功接下江南城知府的位置,她李氏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下一步便是等自己兒子,順利當上張家家主。
就可以將連一個棋子都算不上張易安和張母如敝履般逐出張家。一個連丫鬟都算不上的仆傭,只是走了狗屎運才生下兒子,母子二人都是低賤貨,根本沒有資格待在張家。
不得不說李氏這招相當歹毒和刁鑽,一旦成功,即便不能徹底破壞顧順與張易安之間的友誼,也能讓顧順對他有更多嫌隙和猜忌。
可惜,她千算萬算也沒有料到,這個自稱顧順手下的人,其實就是顧順利用易容術假扮的。
顧順利用讀心術,將皮蛋心中所想看了個一清二楚,也明白了李氏的計劃。
張培恩算計顧家的財產和家業,李氏竟然還算計到自己頭上來了,顧順心中冷笑,一個計劃出現在了腦海中。
「我家少爺吩咐了,這些東西必須送到張公子手上,我必須服從少爺的命令,不可能將東西交給別人。」
皮蛋詭辯道:「這位貴客,顧少掌柜吩咐將東西送到六少爺手上,你如今這不是已經送到,算是完成了少掌柜交代的任務。如今我只是從六少爺手上將東西拿走,我們各自行事,並不妨礙你執行少掌柜的命令。
而且六少爺應該非常樂意將這些東西交給他母親處置吧。」說到此,皮蛋的話里已經帶上了一絲威脅。
張易安雖然並不想將顧順為其準備的書交出去,一旦這些書被李氏拿走,再想要回來基本不可能了。但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親娘,心中無力而又憎恨的點了點頭。
他恨自己太過弱小,不能保住顧順送給自己的禮物,他恨自己的懦弱,為了和母親在張家苟活,一次又一次選擇了忍氣吞聲,向欺凌者低頭。
他已經隱忍的夠久了,可他一沒有武功,二沒有權勢,他不知道還要再忍多久。
就連好不容易與顧順維繫起來的這點友誼,都是建立在欺騙和父親的計劃中。
辛酸,愧疚,無奈,自怨自艾……無數情感在張易安幼小的心靈里交織。
此刻他不像一個七歲的孩子,反而像是一個懺悔的贖罪者,在一次次向命運低頭之後,在妥協中徹底動搖了。
「你看這不就妥了嗎,既然六少爺都答應了,還請這位貴客將顧公子送給六少爺的禮物交給我。」皮蛋盛氣凌人道。
顧順一把將放在桌上的包袱按住,「我看誰敢,張少爺的東西,今天誰也不能拿走。另外,我還想請問一下你這個皮蛋,張少爺的家是不是你派人砸的,我家少爺送給張公子的黃金,是不是被你搶走了。」
「你嘴巴給我放尊重點,我可是夫人身邊最得寵的丫鬟,身份尊貴,皮蛋也是你能叫的。」皮蛋猶如吃了火藥,聽到別人喊這個名字,一下子就炸了。
「你一個顧家的下人,有什麼資格來管我張家的事,真以為是姑爺的吩咐,你就可以在這主持公道了,真是笑話。
況且你看這房間這麼整齊,哪像被砸過的樣子,你可不要血口噴人,污人清白。」皮蛋甩著身上的橫肉,睜著眼說瞎話道。
同時她還十分嘚瑟的朝著左右兩邊的家丁問道,「你見過是我砸的嗎」
家丁急忙搖了搖頭。
她又問向另外一個家丁,「你親眼看見我拿過黃金嗎。」
家丁急忙道:「小的沒看見。」
「你看,這不是誰也沒看見,你怎麼能證明是我砸的,你可不要冤枉好人。」皮蛋氣焰囂張,十分跋扈道,「至於那黃金,我更是沒看到。」
雖然皮蛋口頭這麼說著,可是她內心早就將其出賣了。
顧順送給張易安的十兩黃金,被張易安藏在了裝衣服的柜子深處,可還是被皮蛋帶人打砸破壞的時候發現了。
看著那金燦燦的金子,皮蛋沒有聲張,而是將其中兩塊交給手下那些家丁當封口費,其餘的八塊全部占為己有。
進了她口袋的東西,休想讓她輕易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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