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白石山都是些厭倦了江湖紛爭,只想安穩度日的避世之人。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只可惜前不久,我們兄弟二人盡皆不幸染病,下山請郎中抓藥。
奈何因為匪幫作祟,藥材無法運輸,藥坊斷藥已有數月。由於缺乏幾味關鍵的藥材,所以郎中也束手無策。
在我們兄弟倆幾近絕望的時候, 遇到了運達商行的車隊,他們看我們面色發紫,病態羸弱,便下車詢問狀況。
聽說我們缺藥,二話不說,便帶我們到了附近的城裡,這才解了我們的燃眉之急。
我們拿出銀子感謝他們,誰知運達商行的夥計非但分文不取,還送了我們一堆急需的物資。
他們說這都是應該做的,楚老闆經常告誡他們要積善行德,生意可以不做,但善緣不可不結。路上遇到有困難的人,特別是江湖中人,能搭一把手就搭一把手。
我們兄弟二人甚是感動,如果不是有運達商行的夥計在,我們說不定早已一命嗚呼了。而運達商行的老闆更是大義,讓我們兄弟佩服至極。
滴水之恩定當湧泉相報,痊癒之後,我們兄弟二人決定出山為運達商行效力,也算是將這份善緣傳遞下去,能夠拜入如此深明大義的楚老闆麾下,我們求之不得。」
偽裝成中年男子的老嫗見老頭越說越多,害怕他說多露了破綻,急忙搶過話頭道:「是啊,想到能為如此義薄雲天,仗義疏財的楚老闆效力, 我們兄弟二人在白石山待不下去了,決定出山入世,專門托人捎口信給楚老闆,希望投奔運達商行。
楚老闆得知我們身俱武功,特意寫了這封信,拜託我們兄弟二人教授其公子幾天。
楚老闆既然如此器重我們,我們自然全力相報,剛接到信,便從廬江馬不停蹄地趕來。」
尹瑾聽著兩人「發自肺腑」的講述,一邊打量著那封楚秀茹的親筆信。
顧夫人的字娟秀俊瘦,外人很難模仿,尹瑾作為順風鏢局的鏢頭,在顧府的身份並不算低,也只在三年前的一場宴會上,見過她親手題的字。
看著眼前的書信,上面的字跡雖說與那副題字頗有相似之處,可是尹瑾一時之間也不敢確認這封信就是楚秀茹親筆。
尹瑾招來自己的徒弟,小聲對他道:「你拿著這封信, 去府里問一下夫人身邊的侍女,看究竟是不是夫人親筆所寫。」
徒弟不敢耽擱, 立刻帶著信,快步跑進府內。
尹瑾則在外面與兩人拉呱周旋道:「兩位兄弟既是白石山的居士,請原諒在下見識淺陋,改日,我定在悅來茶樓設宴擺酒,親自向兩位道歉。
江湖之大,既然能夠相逢,定是別樣的緣分,更何況你們要教導的正是我們順風鏢局的少掌柜。
少掌柜是我們看著長大的,我們鏢局裡的人可把他看得比親兒子還親,寶貝的很。
你們既然能受夫人之託,教導我家少掌柜,想必武功定然不凡。
只是在下心中疑惑,白石山在江湖中名聲不著,不知趙兄和陶兄修煉的是哪派功法,可否與在下比試兩招。」
尹瑾這話主要還是想試探一下兩人身上的武功,看是真把式還是花架子。
即便他們真是夫人請來的,夫人又不識武功路數,萬一被幾個江湖騙子拿幾手障眼法欺騙,或者學了什麼野雞功法,會嚴重耽誤少掌柜的前程。
見眼前這個鏢頭竟然想跟自己切磋兩招,兩人神色盡皆一變,不過很快便恢復如常。
他們身為古神教長老,身上自然懷有數門威力不俗的魔教功法。
只是這些功法盡皆詭譎邪氣,若是與尹瑾比試,說不定會被他看出什麼端倪,從而識破自己魔教的身份。
但如果執意推辭,也會讓對方以為他們是在害怕,或者有什麼隱瞞,從而懷疑他們的身份。
眼下,這場比試是躲不過去了。
老嫗裝成的男子從容不迫道:「這位仁兄,江湖武功向來都是每派諱莫如深的東西,不過尹兄弟面貌周正,一看便是剛正不阿之人,我們兄弟便也不遮遮掩掩。
實不相瞞,我們兄弟二人的師承便是這白石山上的摩崖石刻,石刻乃是幾百年前在山中隱居的一名無名居士所刻,功法名為六虛訣。
我們便拜當年在石壁上刻字的居士為師,在山中隱居的同時,潛心修煉,終於有所成就。
師父還在崖壁上告訴我們,習武講究練心養性,不是爭強好鬥。
所以我們兄弟二人很少在外露面,也從不與人切磋,整日在白石山過著枕山棲谷,餐雲臥石的隱居生活。
雖說師命不可違,但如果尹兄弟執意想比試切磋一下,我們定當奉陪。」
老嫗這招以進為退的計謀相當精妙,將功法說成來自於幾百年前的東西,自然無法查實真偽。
而以師命來當拒絕比試的藉口,同時出言不懼比試,就是給對方一個德行壓力,如果對方武德充沛,往往聽聞對方師命有違,也便就此作罷。
總不能為了一場切磋,讓對方違了師命,在武道一途,師命不可違,便是武德重中之重。
「對不起,是在下唐突了,不過兩位兄弟竟然有此奇遇,倒是令在下欽佩不已。
在下也不曾聽聞江湖中有六虛訣這等功法,等將來有機會,請一定要讓在下領教一下。」
「尹兄弟如此豪爽灑脫,下次一定。」
正在互相拉扯間,尹瑾的徒弟從府內跑出來,小聲對著尹瑾道:
「我剛剛問了夫人的近侍春華小姐,這正是夫人的手信,夫人今天正巧不在府內,但之前曾經提及兩位居士,讓少掌柜拜師的確越有此事。
只是春華小姐身體不適,讓我們帶兩位居士去見少掌柜便可。」
尹瑾眸中閃爍,隨即笑呵呵道:「兩位兄弟,這封信請你們拿好,顧夫人不在府內,我這就帶你們去見少掌柜。」
說完,尹瑾讓出半個身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尹兄也請。」
三人客套一番。
隨即老頭在前,老嫗偽裝成的男子在後,上了台階,剛要踏入府內。
老嫗忽覺一道凌厲的掌風向著自己的後背席捲而來。
她表情不變,可是心中卻瞬時間閃過數種可能,暗中懷疑是不是暴露了身份,或是被對方抓住了什麼破綻。
眼見手掌未至,獵獵掌風已經席捲而來,仿若震動山嶽,力量無可匹敵。
千鈞一髮之際,老嫗並沒有立即施展起魔教功法抵禦,反而利用身法,向後迅疾退出兩步,手指快速掐訣,側身迎著後至的掌風,兩指擊出,直衝著對方的神闕穴和氣海穴點了過去。
眼見一掌兩指就要互相得手,尹瑾知道如果自己被戳中這兩個穴位,定當落了下乘,猛地化掌為刀,朝著老嫗身側砍來。
老嫗見對方變招,兩指併攏,奪氣海穴一側猛地向右一拉,藉助身體的慣性,堪堪躲開了對方的手刀。
一擊之下,尹瑾氣海穴結結實實吃了一招指力,老嫗的衣袍也被掌風吹得獵獵作響,身體生疼。
兩人一招比試過後,又是接連兩招,每次老嫗都堪堪藉助勁力,化去對方的攻擊,同時又接連擊中對方膻中、關元兩處穴道。
老嫗要不是擔心身份泄露,沒有用魔教功法去抵擋他的招數,反而拆解對方招數,以防自己武功泄露,也不會如此艱難。
尹瑾見自己的突然發難,並沒有奈何到他,反而自己連中對方三招,整個身體頓感虛弱無力,便也罷手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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