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軍騎兵衝鋒宛如山崩海嘯,洶湧如潮。
寧正府前鋒將軍侯極原本得意洋洋的,想要顯擺一番自己的勇武,展示一下個人武藝。
若是能在陣前叫陣,趁著斗將的機會再斬殺敵方一員大將,就算是立下頭功了。
沒想到對面兵馬二話不說,直接發動了全面衝鋒。
看著滾滾鐵騎,侯極只覺得心中一慌,褲子一濕,扭頭就跑。
後邊的前鋒軍還在懵逼呢,原本處於行軍狀態,遇見敵人之後前鋒將軍撇下兵馬,直接沖前邊去了。
結果對面直接就殺過來,連展開都來不及了。
寧正府的兵馬一邊譁然,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對面的騎兵分成了一支支小隊,逐漸變成了鋒矢狀。
「迎敵!」慌亂中的寧正府的中下級軍官終於反應過來,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喊叫。
士兵們匆忙的開始組織防禦陣型,倉促之間連日常訓練的東西都忘了,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該站在哪個位置。
整個軍隊都亂做一團,擠在一起亂糟糟的,然而騎兵衝鋒轉瞬即至。
羽林軍揚起了手上的青銅弩,扳機摁下,機括聲帶著弓弦聲同時響起。
「咻咻咻!」
密集的箭雨鋪天蓋地的砸到了寧正府的隊列中,瞬間倒了一大片人馬。
「快!盾牌!刀盾手在哪?」,
一名軍官急得原地跳腳,隨後一支弩箭射中了他的脖子,直接栽倒在地。
無數的百人鋒矢陣撞入了密集的人群,將長長的行軍隊伍撕裂成一塊塊。
羽林軍本就是秦時手上最強大的騎兵王牌之一,除了虎賁軍這等重裝精銳以外,論戰鬥力和衝擊力可以說是最頂尖的部隊。
裝備全套鎧甲和兵器的羽林軍更加勢不可擋,防禦力和攻擊力更上一個台階。
幾個呼吸之間,寧正府的整支前鋒軍都被切碎了,軍心士氣一下就崩了。
剛剛損失了十分之一的兵力,無數的士兵開始轉身逃跑,你推我搡,生怕慢了別人一步,有的人甚至把武器、鎧甲都丟掉了。
衛青和霍去病率領騎兵一個衝鋒鑿穿了敵方陣型,之後準備調轉方向再衝鋒一次,結果發現對方已經崩散,漫山遍野都是潰逃的士兵。
兩人對視一眼,很有默契的分成兩支騎兵,一左一右,朝著潰逃的人群包抄了過去。
分成兩隊的騎兵宛如一個巨大的鐵鉗,緩緩的張開了鋒刃,狠狠的朝中心切了過去。
整個戰場上喊殺聲震耳欲聾,飛濺起的煙塵遮天蔽日。
衛青和霍去病兩翼包抄,直接兜住了數千人。
兩隊騎兵交錯而過,鐵蹄踐踏之下無數人倒在血泊中,剩下的急忙跪地乞降。
「放下兵器,投降免死!「,無數羽林軍揮舞著雪亮的環首刀,往來縱橫。
看著閃耀寒光的兵器在頭上呼嘯,早已經嚇破膽的士卒紛紛扔下兵器,跪地不起。
衛青和霍去病看著滿地趴著的降卒頓時覺得頭疼,他們是騎兵,就是用來衝鋒陷陣,機動作戰的。
眼前這麼多降卒讓兩人陷入了為難,全殺了吧,有傷天和。
殺降不詳,沒有過硬的心腸和命格是承受不起反噬的,也就白起這類的絕世殺神能做,否則就是名將也逃不了悽慘命運。
而且要殺來不及了,眼前的降卒有三四千人,一時半會殺不光,雙方糾纏起來等到後邊援軍趕到那就壞了。
帶著走吧完全就是拖累,也沒時間收拾戰場。
衛青和霍去病兩人商量一番,對著降卒喊道:「扔下兵器鎧甲,全都滾!」
說著指揮手下羽林軍,將這些自動卸除武裝、手無寸鐵的降卒向四面八方驅趕,任憑他們到處亂跑。
沒了兵器,士氣全無的一幫喪家之犬完全就是累贅,敵方就是想重新收攏也要花費不少時間。
就是收攏之後也要重新武裝,重組編制,以這種古代軍隊的效率,沒有一個星期是完不成的。
就算恢復編制,還剩下多少戰鬥力就難說了。
前鋒將軍侯極倉皇而逃,僥倖跑出了包圍圈,驚魂未定的他狂奔了二十里之後才緩過神來。
回頭一看,差點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原先帶領的一萬前鋒軍現在就剩下兩千不到,而且一個個神情呆滯,兵器鎧甲全無,比逃荒的叫花子都強不到哪去。
「天亡我也!」侯極叫苦不迭,這如何向這次領兵出征的大將軍交代。
他正左右為難時候,不遠處一陣陣號角響起。
抬頭望去,之間前方黑壓壓一片大軍,戰鼓雷動,旗幟招展。
侯極眼見大軍快到了,只能硬著頭皮回去報信。
……
寧正府派出的領兵大將叫蔣銳進,此時的他正志得意滿,意氣風發。
站在戰車之上,環顧四周手下,只覺得這些兵馬威武雄壯,氣勢洶洶。
這次他奉家主寧正府城主之命,率領十萬大軍出征,內心膨脹的很。
蔣銳進得意洋洋的提著佩劍,和手下吹噓道:「我軍兵強馬壯,銳不可當,大軍一到,那賊人怕是會立刻束手就擒,跪地求饒。」
周圍的將領連忙奉承道:「大將軍威名遠播,諒那宵小賊寇也不敢抗拒。」
蔣銳進心中暗爽,但是表面上還矜持的很,「唉,話不能這麼說,大家不要輕敵,能打下安義城,想必那賊人實力也不俗。」
「那淳明蠢笨如豬,好好的一個安義城,竟然隨隨便便就落入到了賊人的手中,還被當街斬首。」手下裝作憤憤不平的說道,「這淳明該死!如此小人也配做一城之主,簡直浪費。」
蔣銳進擺了擺手,「淳明畢竟是主公所選的親信之人,有些話不好說。」
「人都死了,還怕什麼。大將軍不必擔心,周圍都是親近之人。」一個謀士打扮的人說道,「大將軍此次出征必定馬到功成,作戰之事已經不用討論。不知大將軍對戰後之事如何打算。「
蔣銳進沉吟了半晌,「得勝之後嘛,自然是凱旋而歸,解甲歸田了。」
「主公賞罰分明,怎麼會讓將軍賦閒在家,況且那安義城城主之位空懸,大將軍就沒什麼想法嗎?」那謀士微笑的捻著鬍鬚,直接挑明了。
「此事嘛,呵呵,不急,不急。」蔣銳進哈哈一笑,心中自然對那城主之位垂涎三尺,但是此時不宜過早暴露自己意圖。
這時,他看見前鋒將軍侯極神色慌張,朝他狂奔而來。
「報大將軍!前鋒侯極特來復命!」,侯極滾下馬來,連跑帶爬的到了中軍帥旗之下。
蔣銳進心中有些不悅,覺得此人做了前鋒將軍還如此不穩重,不過侯極是他的小舅子,自然不能當眾呵斥。
「什麼事情如此慌張!」蔣銳進沉著臉說道。
「我軍遭遇大股騎兵偷襲,全軍崩潰!」侯極淚流滿面,「姐夫,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啊!」
「啥?!」蔣銳進立刻就繃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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