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想到,連寧未末都沒想到,王洛神會直接出現在奉辦處門外。【Google搜索】
當他看到王洛神帶著浩浩蕩蕩的一大群人出現的時候,他就知道事情到了那個關鍵的時候。
看看王洛神身後那些人,密密麻麻的,全都是這歌陵城內的老少公卿。
王洛神這是不想再遮遮掩掩了,因為他現在應該有了什麼把握。
這種把握,自然和大禮教神官尚清訖以及御史焦見禮的死有關。
寧未末穩定了一下情緒,邁步迎接過去。
「公爺,早啊。」
寧未末抱拳打了個招呼。
王洛神倒是也客氣,回禮之後還和寧未末寒暄了幾句。
片刻之後,王洛神便把話題直接點到了林葉身上。
「寧大人。」
王洛神道:「現在你貴為奉辦處首輔,是群臣之首,身上的擔子很重,我本不該來叨擾,可是」
王洛神往後一伸手,有人從他身後雙手遞過來一份之一。
看起來,這聖旨可不是新鮮的,和當朝的花紋款式都不同。
這聖旨,已有二百餘年的?歷史,王家一直都好好保存著,王洛神心知肚明,自己要謀大事,這份聖旨便有重用。
「這是太祖皇帝當年給王家的旨意。」
王洛神雙手將聖旨高高舉起。
寧未末等人微微一愣,然後只能是撩袍跪倒。
王洛神打開聖旨宣讀,大概意思是,王家對於大玉來說有開國之功,王家數次上書請求免去所有官職,不入朝堂。
太祖皇帝念及王家懇切所以恩准,但這份旨意中提到,若大玉到了生死存亡之際,王家的人還是要站出來為國效力。
王洛神道:「太祖皇帝曾經說過,我們這些人的祖上,都為大玉立下過汗馬功勞,我們這些做後代的,可以安逸,但不能失去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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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京州兵馬大將軍林葉叛國謀逆之心已昭然若揭,他膽大妄為,為了隱藏他謀逆之舉,竟是連上陽宮大禮教神官尚清訖,還有御史台御史大人焦見禮都敢殺害。」
王洛神大聲說道:「寧大人,你為首輔之臣,如今親王殿下又已被林葉軟禁在怒山大營,你難道不該有個表態?」
寧未末起身道:「公爺這些話很重要,大禮教尚清訖和焦見禮大人的死,我也很悲痛,但似乎並無證據表明,這兩位的死與林葉有關。」
「有關!」
王洛神道:「我自然知道沒有證據胡亂說話那是要受國法處置的,我王家二百餘年來緊守本分,不入仕,不入朝」
「但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大玉被亂臣賊子所奪,若我沒有真憑實據,又怎麼敢說那有救駕之功的林葉要謀逆?!」
王洛神又回身伸手,他手下人立刻上前送上來一件東西。
「這個。」
王洛神遞給寧未末道:「在大禮教神官的屍體被運回上陽宮之後,上陽宮的人在大禮教神官身上發現。」
他遞給寧為目的是半塊鐵牌,依稀還能看出來怯莽軍的標誌。
「這是怯莽軍的鐵牌,就在大禮教的手中死死攥著,這是大禮教在天有靈,把殺害他之人是誰的證據留下了。」
王洛神第三次回身,他手下人又遞過來一件東西。
他將東西遞給寧未末道:「這個,是之前御史台十幾位大人遇害之後,在他們家中發現的同一種藥粉。」
王洛神大聲說道:「寧大人想必也知道,大將軍林葉出身萬象門,而這萬象門,最擅用毒。」
寧未末心裡一緊。
這些證據,沒有一樣可以直接指明到林葉身上,但每一樣又都明明白白的告訴所有人,那些敏感和林葉必然有關。
王洛神道:「這些藥粉,我已經找江湖上的高手檢驗過,確實是萬象門的東西。」
寧未末道:「這萬象門神神秘秘,歌陵城之內好像也不會有誰能篤定認出來這些藥粉與萬象門有關吧。」
王洛神道:「寧大人,我剛才已經說過了,沒有確鑿證據,我怎麼敢指證一位有救駕之功和拓土之功的大將軍?」
他向後吩咐一聲:「你過來吧。」
人群背後,花憐花邁步出來。
王洛神介紹道:「這位花先生,是萬象門門主的師弟,當初就因為萬象門在雲州作惡多端,花先生看不慣萬象門所為所以離開師門。」
花憐花朝著寧未末抱拳道:「見過首輔大人。」
寧未末問:「花先生,真的是萬象門出身?」
花憐花一臉悲戚的說道:「草民確實是萬象門人,且是門主師弟,按輩分,算是當初逆賊朝心宗宗主雁北生的師叔。」
他說出朝心宗雁北生這六個?字之後,在場的奉辦處的人全都臉色有了些變化。
花憐花道:「我當初因為窺破了我師兄一些惡毒行事,所以勸他不要毀了萬象門,他卻偷襲我,想將我置於死地」
說到這,他側頭看了看自己那斷臂處,語氣更為悲戚的說道:「我沒了一條胳膊,才換來一條命,這,就是當初我師兄所為。」
寧未末心說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現在也沒有人能證明你不是萬象門的人。
當然,也沒有人能證明這個傢伙,就是萬象門的人。
誰都可以說自己是,誰都可以說自己不是,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隨口亂說當然也做不得證據。
王洛神當然也知道這一單,但他就是要把氣勢做足。
花憐花繼續說道:「我檢查過那些遇害大人家中所留痕跡,都有這種迷藥,這確實是萬象門的迷藥,而且,這毒術上的本事,據我所知,我師兄臨死之前只傳授給了林葉一人。」
他看向寧未末說道:「寧大人若不相信,現在派人去雲州調查,縱然林葉行事謹慎,又殺人如麻,但肯定還有證據能查到。」
他說:「我聽聞,林葉在雲州的時候,大肆收攬江湖中人,這些人之中,其中不少都和我那位師兄有所牽連」
寧未末嘆道:「我信花先生的話,可此去雲州一來一回就要半年,再加上調查,沒有個一年都無法求證出來」
花憐花道:「只要大人願意查,不管是一年還是兩年,甚至是五年十年,花某人都願意留下來,時刻準備著與林葉對質。」
王洛神邁步上前:「可是寧大人,就算你等得起,大玉也等不起那林葉反心已露,他手裡握著十萬大軍,此時怕已準備攻打歌陵了。」
寧未末道:「公爺所言極是,那不如這樣,我親自去怒山大營見林葉,當面問他。」
他笑了笑道:「我料那林葉,也不敢當眾殺了我這位奉辦處首輔。」
王洛神道:「寧大人,我敬佩你膽魄與大義,但是,若那林葉真有反心,大人去了白白送死,沒有了大人在城中坐鎮,林葉叛軍一旦攻打歌陵城,誰來做主?」
寧未末嘆道:「這確實也有道理。」
王洛神道:「大人,現在務必要快,趁著林葉還沒有做好起兵準備,大人立刻派人往怒山大營去,若他不敢來,便是反心已定,若他來了,趁機將其拿下。」寧未末道:「若他是冤枉的呢?剛才公爺也說過,他有救駕之功,還為大玉開疆拓土,此人在軍中極有威望」
說到這,他看向王洛神說道:「若此人並無反心,到了歌陵之後我卻將他拿下,那他部下十萬怯莽精銳,怕是不想反也要反了。」
王洛神道:「若他沒有反心,我把這項上人頭賠給他。」
寧未末嘆道:「公爺啊,你也知道,咱們做事不能如此魯莽,更不能只憑著一腔忠勇就能越過了朝廷法紀。」
王洛神道:「大人只需將他召來歌陵,他若沒有反心,大人當然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但大人若再猶豫下去,不出十日,林葉從戶部調運的糧草一到,他怕是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就在此時,一個戶部的官員上前,寧未末看了看,此人只是五品主簿官職。
那人俯身行禮之後說道:「首輔大人,怯莽軍從國庫請調的糧草物資,原本是按照每三個月一送,每次備足三月所需,可這次,大將軍林葉卻請調了一年所需的糧草。」
寧未末道:「給了?」
那人道:「給了,不敢不給啊,他不受兵部節制,也不必請示戶部,京州兵馬直接由陛下過問,所以?怯莽軍的請調國庫是不會阻攔的。」
寧未末:「大膽!」
他一臉怒氣的說道:「那林葉反不反的我不知道,但你確實是瀆職枉法!」
他上前一步,指著那主簿的臉問道:「你一個小小主簿,怯莽軍請調一年糧草物資,你竟然敢做主直接批了?此事為何沒有上報奉辦處?」
那主簿一愣,下意識的側頭看了看王洛神。
王洛神卻神色如常的說道:「就是,李大人你這樣做確實有些失職,就算怯莽軍直接歸陛下調遣,調運糧草不受戶部和兵部的節制,那你也該先上報奉辦處才對。」
那主簿徹底懵了。
寧未末道:「若那林葉要反,我看你就是他在歌陵城中的內應,來人!」
寧未末大聲吩咐道:「先將此人拿下,另外,馬上去請禁軍大將軍高啟勝來。」
王洛神心裡狠狠的緊了一下,他現在才看出來這寧未末的本事。
寧未末道:「去請大將軍高啟勝,帶上禁軍兵馬,先把戶部和兵部之內與怯莽軍調糧有關的人都拿了,這些人,說不得都是林葉內應。」
他看向王洛神問道:「公爺,我這樣做應該沒錯吧。」
王洛神點了點頭:「沒錯,寧大人思謀縝密,那林葉說不得真有不少內應在,我聽聞他曾經收買了不少官員。」
「其中包括歌陵府的府治等人,若他們在林葉率軍來的時候打開城門,那就壞了所以,確實應該早做提防。」
寧未末心裡罵了一句。
他反手一擊先拿下王洛神身邊的這個小主簿,官位不高,可分量不輕。
王洛神也回了一招,直接點名了不受他控制的歌陵府官員。
「寧大人。」
王洛神抱拳道:「還是早做決斷吧,糧草已經運送出城,林葉在等的也是這個,若大人再有拖延,歌陵不保,江山也不保了啊。」
他看著寧未末的眼睛說道:「寧大人,陛下把朝政交給你了,你不能對不起陛下啊。」
寧未末看著王洛神那言辭懇請,甚至已有幾分淚痕的表演,他在心裡由衷的讚嘆了三個字。
操開頭的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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