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枝沒有絲毫猶豫的把眼瞥開。
可下一刻,王大虎還是轉身向老郎中家的方向跑去。
站不住的王喜兒腳一滑,整個人都被王柱子壓倒在地。
恰好這時那些到王鐵牛家看熱鬧散場路過的村民們,看到了這一幕,又都圍了過來。
有人上去問過情況後,焦急道:「柱子臉都青了,看樣子像是不行了啊!」
王喜兒邊哭邊祈求:「求求你們,幫幫柱子吧。」說完,又一邊哭一邊喚著王柱子。
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又都看向了王金枝。
「瞧瞧!這不又克著了一個嘛!」
「我說什麼來著!早就說七哥是被她剋死的吧!」
「哎呦!方才她還說七叔是被鐵牛哥害的,嘖嘖嘖,這小柱子總不能是被他姑害的吧!」
「就是,她嫁出去這麼些年,咱村里沒出過一個害人性命的。她一回來,就接二連三的出了這麼些事。」
一時間,各種難聽的話,如浪潮般湧來。
王家兄弟目露凶光的就要衝出去干架,王金枝忙用身體擋住自家哥哥們。
「任他們說去!兄長們若是傷了人,才是中了有些人的道呢!」
這時,王大虎馱著走不動道的老郎中沖了進來。
老郎中一落地,就忙著查看王柱子的情況。
即便這時,圍觀的那些人嘴裡,也依舊說著難聽的話。
不過片刻,老郎中突然道:「中毒!柱子,能聽到我說話嗎?」
虛脫的王柱子點了點頭。
這一刻,周圍再次沸騰了。
有猜測王喜兒家得罪了誰的;更有懷疑是誰見不得王喜兒家好,給王喜兒家下毒的。
大夥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各種猜測,唯有方才還哭哭啼啼的王喜兒,此時面色煞白呆跪在那一動不動。
雙腳無法行走的王老婆子,也艱難的憑著一雙手從堂屋裡爬了出來。
「老郎中,你一定要救救我大孫子啊!中、毒的話,是不是灌點糞水就行了?」
老郎中搖頭哀嘆:「柱子的樣子看起來,即便灌了糞水,也吐不出深入臟器的毒了。」
「殺千刀的啊!誰這麼喪良心,毒害我大孫子啊!」王老婆子哭喊著拍打地面,痛心疾首的樣子,讓周圍好些人都掉下了眼淚。
這時,王柱子的爹娘和阿爺,也被村民從地里喊了回來。
兩口一見自家兒子成了這幅模樣,撲上去也是哭得不行。
王柱子的阿爺更是一幅要殺人的樣子,直喊著誰要是讓他知道是誰害了他大孫子,一定殺他全家。
「哭有啥用,得先知道柱子到底是吃了啥才行!再耽擱下丟,只怕是命都保不住了。」
經老郎中這麼一提醒,一家人才沒再嚎。
幾根銀針下去,王柱子的疼痛像是得到些許緩解,王老太問:「孫兒啊,你告放阿奶,你亂吃啥了?」
王柱子哆哆嗦嗦道:「我、偷吃、吃了二姑藏起來的雞蛋。」
「雞蛋?雞蛋咋會有毒啊!」王老太轉頭看向王喜兒。
一向能說會道的王喜兒卻像個啞巴一樣,不張嘴,不說話。
直到老郎中開口:「快把柱子說的雞蛋拿來給我看看。」
柱子娘立馬起身要去拿,卻被王喜兒一把推倒在地。
她突然從地上爬起來,指著王柱子罵道:「我有沒有囑咐你,不能吃我拿回來的東西?你為什麼要去偷吃?為什麼!」
下一秒,王老頭的巴掌就甩了上去,直接打得王喜兒一骨碌倒在地上。
等王喜兒再抬頭,嘴角都流出了鮮血。
「爹……」
「讓你拿你就拿,你是想害死你侄子嗎!去,把柱子說的雞蛋拿來給老郎中看看!」
王喜兒直搖頭:「不!不行!」
「為什麼不行!難不成,你帶回來的雞蛋真有毒?」
「我……」王喜兒的目光不自覺的瞟向不遠處的王金枝。
看到王喜兒發呆,王老頭直接一把揪著王喜兒的頭髮,拖著往灶棚走去,不久就揪著王喜兒的頭髮提著個提籃出來。
當那籃子雞蛋到了老郎中手裡時,王喜兒直接失力跌倒在地。
不過片刻,老郎中就確認了確實是雞蛋有問題。
「王、喜、兒!」柱子娘尖叫著撲向王喜兒,如瘋魔了一般抓扯著王喜兒的頭髮。
王喜兒掙扎著喊救命,結果換來的,卻是自家哥哥和爹娘的拳打腳踢。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害我兒子!為什麼!」柱子娘嘶吼、質問。
被打得頭破血流的王喜兒委屈得不行,一邊哭,一邊搖頭:「我沒有!我明明告訴過你們那些雞蛋不能吃!你們親眼看到我囑咐他不要偷吃的!」
「明明知道你侄兒貪吃,你還把這要人命的東西放在家裡!你就是故意的!」柱子爹揪著王喜兒的頭髮,一個大巴掌就扇了上去。
「別以我不知道,你全身上下八百個心眼子!打小你就恨我更得爹娘喜歡,背地裡害了我多少次!
我念著你我兄妹之情,從來不曾給爹娘說過你的不是!你倒好,害我不成,還把主意打到我兒子身上!王喜兒!你好狠的心啊!」
說罷,又是一個大巴掌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