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茯和別人玩賭局,自然要先把彩頭定好了。
「既然玩,那就公平些,我贏了,也要你一條腿!」
風明陽眼見著局面有些不可控了,忙出言阻止:「雲姑娘,在下這個妹妹從小就被寵壞了,不知天高地厚,你別和她一般見識。」
風明月見他向著別的女人說話,還不樂意了。
「哥,你連自己的妹妹都不相信!整個西邏城,有哪個女子的騎術能比過我!」
風明陽是見過世面的人,這位雲姑娘廢掉董瀚的腿,卻能夠安然無恙地從城主府出來,那肯定不是一般的人。
「你只看到了西邏城內,卻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什麼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看你,就是見她長得好看,被她的美貌給迷住了!」
風明月咬了咬唇瓣,她嫉妒,眼前的女人有一身瓷白如雪的肌膚,嫉妒這女人巴掌大的小臉,嫉妒這女人那雙乾淨漂亮,勾人的眼眸。
「她就是靠著這張狐媚般的臉,勾引瀚郎的吧!」
「你!給我閉嘴!」風明陽氣血衝上了腦門,揚起手,扇了她一巴掌。
「你打我!風明陽!你居然為了一個外人打我!爹娘死的時候,你跪在他們的墳前發誓,說要照顧我,保護我的,你都忘了嗎?」
風明月歇斯底里地大叫著。
風明陽打完了也很痛心,可他不後悔。
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救她!
「我沒忘!我以為讓你吃穿無憂就行了,卻不想把你寵成了現在這般是非不分的模樣!是我錯了!從今天開始,你在自己的院子閉門思過,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出來。」
「來人,把大小姐帶回院子,多派幾個人看守她。」
雲茯看出了風明陽為了救妹妹的良苦用心。
說起來,自己也算是欠他個人情吧。
所以,給他個面子,不再追究風明月那幾句言語上的挑釁。
——
一行人,即將離開馬幫的時候。
雲茯瞧見了兩輛馬車上,裝的滿滿當當的物資。
知道這是風明陽讓人準備的,朝他拱了拱手,道了句謝。
風明陽囑咐她們道:「你們此行,千萬不要往西北的方向去了,那邊是謝家的勢力範圍,和謝家那些人相比,董瀚頂多算個亂咬人的惡犬。」
「那些世家門閥最看重的就是世家的臉面了,董瀚這條看門狗被你們打了,謝家肯定會覺得失了臉面。」
謝家表面乾淨,其實這些世家門閥玩得比董瀚這種惡霸要髒的多。
沒點手段,如何在西北這片大地立足呢。
「多謝提醒,我們會小心的。」雲茯不是不聽勸,而是,她們要去的流放地,恰恰就在西北方,必須路過謝家的地盤。
這是避免不了的。
風明陽也聽出來了,她們是執意要往西北方去送死。
「你們帶著這幾個孩子,到底是為什麼,非得往西北那一片去呢?」
雲茯道:「因為,流放地在西北方。」
「流放地?」風明陽瞬間震驚得瞠大了雙眼,「你們是被流放的犯人!等等!你姓雲,你的夫君姓戚!是從盛京出發的,你們該不會就是……」
風明陽拍了下腦門,他已經猜出了面前這些人的身份。
他也聽過很多戚寒洲在戰場上的事跡,再次抱拳行了個禮:「沒想到能有幸見到傳說中的戰神將軍!」
戚寒洲頷首,算是打過招呼了。
雲茯也不好意思白拿人家的東西,從懷裡抽出銀票,遞了過去。
「我也沒有其它的東西給你,就給點小錢吧。」
風明陽看著那一沓子數額巨大的銀票,呆呆地愣在了原地:「……」
這是一點點小錢嗎?
「雲福郡主客氣了。」
「不是客氣,我這個人,不喜歡欠別人的。」
風明陽被硬塞了一沓子銀票,關鍵是他那手腕想收也收不回來。
力氣拼不過雲茯。
再奪下去,他怕自己的手指被這姑娘掰折了。
「那這個馬幫的幫主令牌,郡主務必請收下,一路上,如果有困難,都可以去找咱們馬幫的兄弟。」
雲茯收下了。
馬幫勢力雖然比不過崔家,但遍布整個西北一片區域,以後,她們若是想在流放地生存,少不了要從外面購買物資。
馬幫就是那道連通的橋樑。
有了這幫主令牌,可以省去不少不必要的麻煩。
——
同一時刻的城主府內。
田守業已經發現了自己的寶庫被盜。
看著那空蕩蕩的,連一兩銀子都沒給他留下的地下寶庫,他只覺得眼前一黑,瞬間天旋地轉。
「我的寶貝金子啊!寶貝銀子啊!我那麼多的寶貝啊!都沒了!全都沒了!」
「是誰!到底是誰幹的!」
那麼重的箱子,那麼多的金子和銀子。
肯定不是普通的小賊能夠偷走的。
整個西邏城。
有這個膽子,還有這個能力的,就只有董家了。
他聽說,董家的祖輩就是靠打家劫舍發家。
田守業氣不過,召集城主府所有的守衛,衝到了董家。
剛好瞧見了董家的家丁,把那一個個空箱子往外搬。
田守業每天都要去看一眼自己的金子和銀子,對每一個箱子都熟悉的很,一眼就認出來了,那些箱子就是自己寶庫里用來裝金錠子和銀錠子的。
火一下子就竄到了天靈蓋,臉上的肥肉都被氣的直抽抽。
「董有才!你給我出來!」
「給我砸了這董家!使勁地砸!」
就算掘地三尺,田守業也要找回自己的寶貝。
董家從上到下都是懵的。
一家之主董有才剛從溫柔鄉里出來,就聽說了田守業帶著一大群人來董家搜家的事。
「你城主府丟了東西,關我們董家什麼事?我看你就是賊喊捉賊!這些空箱子,是半夜你讓人丟進來,想要栽贓陷害我們董家的吧!」
「你放屁!我看你才是狗改不了吃屎!給我打!往死里打!」
……
那些金子和銀子就是田守業的命!董家把事情做到了這個地步,那就是要他的命啊!
——
西邏城,郊外的小路上。
雲茯悠哉游哉地駕著馬車,哼著小曲兒,算算時間,那邊狗咬狗的好戲應該已經開場了吧。
戚寒洲聽出來了,她這會兒有多開心。
可一想到,她收了風明陽的信物令牌,心裡就一個勁地往上泛著酸水。
自己好像,從未送過她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