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病的時候，會發瘋，時而又痴痴呆呆的，他患上的莫非是某種癔症？」戚栩也算是熟讀醫書了，腦海里立即回想起在醫書上看到的，與癔症相關的內容。
「癔症嗎？」
雲茯看了兩眼風明陽，若有所思，所謂癔症，用現代醫學詞彙來講，便是精神類的疾病，確實會出現，和崔崇征剛剛所說的，那些相似的症狀。
但云茯也並未立即就確定下來。
若不是癔症，按照癔症來用藥，就很容易出錯。
「他多久會發一次病？」
崔崇征回她：「說不準，大概在三到五日。有時候，間隔的時間長一些，有時候短一些，但應該不會超過五日。」
雲茯點頭：「那就等他發病了再看看。」
五日而已，她可以等。
風明陽這身體，應該也還能再等等。
——
崔崇征不放心自己這位小老弟。
於是，也留了下來。
順便，在這七等區內再轉悠轉悠，看看能不能瞧見什麼沒見過的稀罕物。
可七等區內，好像也沒種什麼好東西。
他記得七等區內有一座鐵礦山，可能這裡的人就是靠采那些鐵礦石換取物資吧。
就在崔崇征覺得這七等區沒什麼意思的時候，他無意間撞上了幾個穿戴著假肢的戚將軍小將士們。
他大為震驚！
「腿都斷了，還能站起來？」
「我們穿戴的是郡主替我們專門設計的假肢。」那群戚家軍的將士們，在提及雲福郡主的時候，一個個臉上都透著自豪。
那假肢瞧著十分精妙，屈膝等動作也能夠完成，一點都不笨拙，關鍵是穿戴在身上，很合適，就好似長在身體上的一部分。
若不是，無意間發現了漏出來的部分是假的，崔崇征壓根就不會懷疑，他們缺胳膊少腿。
崔崇征又看到了一片商機。
立即去找雲茯談合作。
「你要做假肢的生意？」
「正是此意，郡主您占六成，崔家只占四成。」
雲茯淡淡然地瞅了他一眼：「這生意你恐怕做不成。」
「那您七，崔家只要三成。」崔崇征狠了狠心，準備再讓讓利。
只要談下來，即便是三成，崔家也是有得賺。
雲茯沖他搖頭道：「不是分成的事，而是這玩意兒，需要用的東西，你們外面沒有。」
「什麼東西？」崔崇征問。
「你只需要知道，我暫時，並不打算將這東西，大規模地傳出去，就可以了。」
和土豆，水車這些東西不同。
鋼鐵背後能帶來的利益，絕非是金錢這麼簡單。
試想一下，如果是個有腦子的上位者，當他得知了，這世上有人煉出了，比鐵還要堅硬的東西，可以作為武器來使用，他會無動於衷嗎？
自然不會，他定會想盡辦法，想要得到它。
讓自己的軍隊，更有戰鬥力。
再往大一點說，以五國如今這種情況，也許，整個五國的形勢都會因為這煉鋼術而改變。
雲茯有自己的計劃，不想將這煉鋼術交出去。
這是她手中握著的一張王牌。
是以，參與煉鐵廠建設的人，她都讓程清宴好好地調查了個人的背景，才用的。
「這樣啊，那就算了吧。」崔崇征也沒再繼續往下追問。
——
崔崇征出了雲茯的院子，又瞧見了戚家那幾個長相漂亮的小娃娃，圍著石桌不知道在幹嘛。
之前在八等區的時候，他也與這幾個小娃娃頗有些淵源，覺得這幾個小娃娃可愛，便上前去，打了個招呼。
「你們在這幹嘛呢？」
幾個小糰子也禮貌地問候了他。
戚念小糰子眨著大眼睛，用稚嫩的小奶音回道：「我們在下棋呢。」
「下棋？你們小小年紀還會下棋呢？」崔崇征是真喜歡這幾個小娃娃，長得像仙童似的不說，還這麼乖巧聽話，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也能抱上孫子孫女。
他家那臭小子，說是療情傷去了，一走就是大半年，也沒見回來。
要他說，什麼狗屁的情傷，人家郡主壓根就和他沒有任何的感情，都是他自己一廂情願的喜歡。
「嗯，小羽哥哥的棋，下得最好了，你要不要和他比一比誰更厲害！」戚念小糰子可不准有任何人不知道，自己的小羽哥哥下棋很厲害。
「好啊！那就來一局。」崔崇征笑眯眯地說道。
他倒是想要看看，這麼個半大點的小娃娃，下棋能有多厲害。
待他坐在了小娃娃對面，才聽那最大的小男娃開口道：「我們玩的是一種新的棋，叫五子棋，是雲姐姐教給我們的，規則很簡單，崔伯伯你要試試嗎？」
雲茯教他們玩五子棋，原因無它，就是單純的因為，五國傳統的棋藝她不會啊！
原主壓根就沒傳承這方面的記憶給她。
別問，問就是原主在琴棋書畫這一塊，別談什麼造詣不造詣的了，是壓根就不會啊！
「五子棋？」崔崇征對新鮮的事物，都有著一顆好奇心，再一聽說這是雲茯教他們的，那就更有興趣了，抹著鬍子道，「那你來說說看，這五子棋，到底該怎麼玩？」
「好，五子棋的規則就是雙方各持一種顏色的棋子，在空棋盤開局。黑先子先行，白子再行，交替下子,每次只能落下一子。棋子下在棋盤這些交叉的點上,下定後,便落子無悔，先形成五子連珠者獲勝，就是這麼簡單。」
崔崇征聽完，點了點頭：「聽你這麼一說，確實挺簡單的，那咱們來先試上一局。」
「那就先來一局吧，反正一局挺快的。」
崔崇征起初還在心底想著，這小娃娃口氣也忒大了些，是不知道自己對面坐的是什麼人吧？
想他崔崇征，六歲學棋，與人對弈，嫌少棋逢對手。
待會，他定要在這小娃娃對自己佩服的五體投地，恨不得能拜自己為師才好。
但他這自信也就維持了那麼一會兒，就沒了。
因為戚羽已經贏了他。
「崔伯伯第一次下，這樣已經很好了。」戚念小糰子學著雲茯的話，奶聲奶氣地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