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他叫夜宴

  江盡染猝不及防地摔倒在草地里。

  鼻翼間,滿是泥土的氣息。

  劇痛從全身傳來,江盡染已經顧不得疼痛,努力地想要站起來……

  但是,她的手腳像是被抽離了力氣,軟得使不上力。

  她爬不起來了,也跑不動了。

  「叮噹」一聲。

  一枚金屬物品掉落了出來,剛好滾落在了江盡染的手背上。

  冰涼的觸感讓江盡染沒法不注意到。

  她下意識地伸出手,把手背上的金屬撿了起來——

  是那枚代表神音組織的,六芒星鳶尾花徽章。

  這枚徽章,已經確定是原主的東西,江盡染有的時候會把它帶在身上。

  放在家裡,如果被江家人發現的話——

  她是無論如何都無法解釋清楚的。

  為了避免這樣的無妄之災,她有時候會藏起來,有時候會帶在身上……

  江盡染把金屬徽章撿了起來,在她準備把徽章收進口袋裡的時候,她發現徽章的背面,竟然有一個小小的,類似開關的凸起。

  這是什麼東西?

  江盡染好奇地撥弄了一下這個開關。

  沒想到真的可以撥動。

  「好神奇……」江盡染低低地出聲,嗓音已經沙啞得不像話。

  「神奇什麼?」突然的,清冽低沉的嗓音傳到了江盡染的耳畔。

  她下意識地睜大了眼睛。

  「你……」

  「你什麼?」聲音,再一次出現了。

  江盡染左顧右盼,觀察再三,終於確定了——

  這聲音,是從這枚金屬徽章里傳出來的。

  靠!

  原來這並不是單純的金屬徽章,還是一個高科技通訊設備!

  而這金屬徽章里傳出來的聲音,自然是來自那位同屬於神音組織,藏在藝術樓里的神秘少年。

  「小染你,怎麼一驚一乍的……」他的聲音懶洋洋的,帶著幾分漫不經心,「我不是說了,要找我的話,不要廢話,直接喊我的名字,夜宴——」

  「我就會來到你身邊。」

  這……這還挺浪漫的。

  與此同時,江盡染也終於知道了少年的名字——

  夜宴。

  他叫夜宴。

  這名字有點熟悉啊。

  江盡染的腦海里迴蕩著小說的劇情,然後她猛然意識到——

  夜宴,並不是小說里完全沒有姓名的路人甲!

  他年少成名,自小就是個怪胎。

  他的存在像是個都市神話,世人說他會飛檐走壁,說他武力超群,說他長相可怖,說他是個強到發指的怪物……

  世人還給他起了個外號,叫「惡劣頑童」。

  惡劣頑童是小說里戰鬥力數一數二的大boss,這種boss按理說應該自帶反派屬性,一開始他確實是反派——

  但是後來遇到了女主桑寧,和女主作對了幾次後他竟然投誠了女主。

  於是,惡劣頑童被女主收入麾下,成了女主的左膀右臂……

  等等,這不對啊……

  夜宴現在明明已經是神音的人,神音可是和女主作對的反派組織。

  也就是說,夜宴以後會背叛神音,投誠女主嗎?

  「小染,你在聽嗎?」少年像薄荷一樣的嗓音從徽章里傳了出來。

  江盡染仍舊在皺眉思索。

  夜宴兒童時期就已經成名,所以他當時的外號是「頑童」,但是現在的夜宴,已經長成了少年,這傢伙,現在只會比兒童時期更厲害吧……

  「夜宴……」江盡染毫不猶豫地叫了聲他的名字,「救我。」

  「小染,怎麼感覺你要哭了。」少年的聲音染了幾分不明顯的慌亂,「拿好徽章,等我。」

  夜宴的聲音就這樣中斷了。

  他並沒有問自己在哪裡,而是讓自己拿好徽章。

  說明這枚徽章里有定位裝置。

  夜宴可以根據定位找到自己!

  江盡染現在能做的,只有抱著徽章,蜷縮在草叢的陰影里。

  她已經沒有一絲一毫的力氣了,她的全身上下還在痛,她壓根爬不起來。

  如果可以爬起來繼續跑,她才不會浪費時間研究起這枚徽章。

  江盡染背靠著樹幹,屏住呼吸,開始裝死。

  但是,裝死只能麻痹自己,麻痹不了敵人——

  刺眼的燈光從手電筒里透射出來,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江盡染身上。

  江盡染下意識地眯了眯眼睛。

  服了。

  她的眼睛要被亮瞎了!

  「找到了!」

  一群人跨過茂密的草叢來到自己身邊,與此同時江盡染也借著光線看清了他們的臉。

  又是一群身材高大的黑衣人。

  而那個主使者,並不在。

  也對,跑到樹林裡抓人,這種髒活累活肯定得讓手下去干,那個人只要待在別墅里等待黑衣人把自己抓回去就行。

  江盡染覺得有些掃興。

  她對這些黑衣人不感興趣。

  本來,還以為能見到那個聲音的主人,她想看看到底是哪個王八蛋費勁了心思折磨自己……

  江盡染沒有說話,沒有掙扎,整個人平靜得可怕。

  她掙扎也沒用,還不如省點力氣。

  黑衣人湊過來,想把江盡染從草地上拉扯起來。

  江盡染卻突然拔高了音量,像個炸毛的刺蝟,聲色冷厲地喊道,「你們別碰我!」

  「我全身都在痛,你們像痛死我就直說。」

  「呵,江小姐,是你自己不懂事,」為首的黑衣人毫不客氣地說道,他的眼神像一把鋒利的刀,透著銳利的光芒,完全沒有溫度,「如果你不跑,就不會痛苦了,不是嗎?」

  「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說完,幾個黑衣人直接鉗起了江盡染的兩隻手臂。

  劇痛從手臂處傳來,江盡染的額角甚至滲出了細密的冷汗。

  她沒有虛張聲勢,沒有誇大其辭,她是真的很痛。

  江盡染咬了咬牙,不服輸一般,眼神冷銳地看向一個黑衣人,「既然都這樣了……你們和我說說,你們老大是誰?他和我有仇嗎?還是和我們江家有仇?」

  黑衣人聞言,手上的動作和臉上的表情都微微一頓。

  「這不是你該知道的事,江小姐。」

  黑衣人一副諱莫如深的模樣,一絲一毫都不給江盡染透露。

  江盡染得到這樣的回應,倒也沒有生氣。

  畢竟,她也不指望這群黑衣人真的告訴自己什麼……

  她不過是在拖延時間。

  江盡染雖然已經被幾個黑衣人完全控制住,全身動彈不得。

  但是她的手掌心,正靜靜地躺著那枚六芒星鳶尾花徽章。

  夜宴。

  我可以相信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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