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江盡染忍不住轉過頭去。
陰差陽錯的,她和江臨夜正好坐在同一排。
側顏俊美沉邃的男人,正一聲不吭地坐在自己身邊。
黑色制服上的紐扣和徽章,折射著冷冽耀眼的光芒。
男人不主動說話,江盡染也懶得開口。
她撅了撅嘴。
【呵呵,我看起來是那種很賤的人嗎!】
江臨夜眉心一動。
【無視我,嫌棄我,我才不要熱臉貼冷屁股了】
【還是先睡一覺吧,就當身邊沒這人……呵呵,不會以為我喜歡舔狗吧】
江盡染還對剛才江臨夜的表現心有芥蒂,她把頭往後一仰,擺爛似的靠在座椅上,順帶閉上了眼睛。
江臨夜忍不住側過頭去。
冷冰冰的眸光投射在江盡染臉上,平淡深沉的眼底一片漆黑。
很不一樣。
男人冷硬僵直的思緒,在此時此刻罕見地出現了不一樣的波動,他給這個第一次見面的妹妹下了這樣的論斷。
和其他人都不太一樣的小傢伙。
可能是因為,他能聽見江盡染的心底隱秘的聲音,也窺見到了這傢伙最真實鮮活一面。
見慣了討好諂媚,畏懼拘謹,冷漠枯燥的眾生相,江盡染相比之下確實很不一樣……
江臨夜這樣想道。
江越寒和夜宴上了飛機後,便接受了機艙內執夜人醫療團隊的臨時治療。
但是,二人傷情複雜嚴峻,飛機上條件有限,只能做臨時處理,更多的治療得等落地後再說。
戰鬥飛機在澄澈的天空划過一道長長的飛行線,最後順利地降落在了山林外的小鎮上。
江越寒和夜宴被攙扶著下了飛機。
江盡染跟在江臨夜身後,一步一步踏下階梯。
江玉煙早就等候在了這個簡陋的飛機場。
看到孩子們從艙門裡露頭的那一刻,她的眼眶便不受控制地紅了一圈。
酸酸澀澀的眼淚止不住湧上來,不停打轉。
終於——
她的孩子們,整整齊齊地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都還活著!
沒有比這更好的消息了。
江玉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伸出手抹掉了快要溢出眼眶的眼淚,直直地朝她的孩子們跑了過去。
一旁的保鏢不敢懈怠,立馬跟上她的腳步。
「越寒……」
她率先來到江越寒身前,此時此刻她最大的孩子正半垂著眼睛,被幾個執夜人攙扶著,安靜得可怕。
江玉煙的眉心頓時緊蹙起來,不安的感覺湧上心頭,她茫然無措地看向身旁的執夜人,聲音發緊地問道,「他……他還好嗎?還活著嗎?」
「您放心,他還活著。」一旁的執夜人耐心地回應道。
江玉煙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江越寒被放置在了擔架上,然後被迅速抬進了救護車裡,一起被抬進救護車裡的,還有一位江玉煙並不認識的少年。
「媽媽。」
就在這時,一陣脆生生的女聲湧進了耳朵里。
緊接著,江盡染雪白可愛的臉頰映入了江玉煙的眼帘。
江玉煙忍不住咬住了嘴唇。
顫悠的眸光在江盡染身上不停移動著,仿佛想要確認她的女兒是否完好無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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