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很快便把這段心聲拋之腦後。
江臨夜徹底無視了江盡染,面無表情地側過身去,徑直走向了不遠處的江越寒。
沒了身邊人的支撐,江越寒無法站立太久,他神色痛苦地跪倒在地上,臉色慘澹如霜。
一旁的崔延見狀,神色焦急地想要上前攙扶,沒想到一道冷冽的陰影落下。
崔延的身子下意識地僵住。
身形高大的江臨夜不知不覺地來到他們身前,居高臨下的眸光投射下來,崔延覺得自己的呼吸似乎都困難起來。
江臨夜並沒有開口說話,而是轉頭示意一旁的屬下,把江越寒扶起來。
兩個執夜人接收到江臨夜的意思,立馬來到江越寒跟前,一左一右把已經虛弱至極的男人攙扶起來。
江越寒垂著眼睛,仿佛已經失去了意識,神色意外的安靜。
崔延從未見過江臨夜,因而並不知道眼前的神秘男人,正是江家的四少爺。
他只是瞪大著眼睛,驚訝又沉默地目睹著這一切。
眼前的男人很有手段,能力強大,崔延知道自己無力抗衡,但觀察下來——
這個男人似乎對他們,並沒有敵意。
這或許是唯一的好消息。
與此同時。
江盡染有些挫敗地轉過身去,這才發現身後的夜宴已然情況不妙。
少年仍舊倔強地站著,但是身形晃蕩,仿佛下一秒就會跌倒在地。
江盡染立馬上前一步,伸出手抓住了夜宴的一隻手臂。
離得近了,她能清楚地看見少年慘白至極,毫無血色的皮膚,青色的血管能明顯地映照出來,江盡染攤開手掌——
溫熱的血液從夜宴的手臂蜿蜒而下,流淌在江盡染的掌心。
江盡染倒吸了一口涼氣。
呵。
這傷得挺重的啊!
「夜宴,你還清醒嗎?」
江盡染努力撐住夜宴的半邊身子,一邊急切地衝著他的耳朵說話。
如果少年失去意識,陷入昏迷,這將是一件很麻煩的事。
夜宴聞言,淺淺地掀開眼皮,鴉羽一般的睫毛輕微地顫動著。
「我沒事。」他搖了搖頭,臉上依舊雲淡風輕,沒有露出分毫的痛苦神色。
若不是少年臉色慘白,身形搖搖欲墜,江盡染真要被他騙過去。
他明明就受了重傷,還要逞強!
江盡染咬了咬牙,正思索著該如何緩解夜宴的傷勢——
一隻手臂強硬地橫在江盡染的眼前。
夜宴被突然出現的執夜人扶了過去。
江盡染懵然地眨了眨眼睛。
「這個人交給我就好。」
執夜人對著江盡染微微頷首,語氣雖然平淡,但也隱隱夾著克制的恭敬。
江盡染和江越寒的身份,這幾個執夜人都心知肚明。
這是江臨夜的親妹妹,不管怎麼樣都不能得罪。
如同黑鷹一般的戰鬥飛機,降落在樹林前的巨大空地上,機身上也刻著執夜人的標誌——
十字架上的雙頭鷹。
就這樣,兩個「傷員」率先被執夜人帶上了飛機。
崔延緊隨其後。
江臨夜和江盡染最後登上了飛機。
飛機起飛的轟鳴聲落在耳畔,江盡染下意識地看向窗外——
眼前,如同巨大怪物的綿延樹林越來越遠,愈發渺小。
他們獲救了!
終於可以離開這片無邊無際的神秘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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