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的音樂聲太大,人們的熱情讓兩個失意的人感到心煩意亂。
但他們都不想離開這裡,回到冷清的家。
秦天宇看向穆蓮,穆蓮也看著他,兩人在無聲中達成一種共識。
他帶著她去了自己專屬的包間,世界瞬間安靜了下來。
他每年都要為這個包間付出百萬的管理費,即使他沒有使用,也要按月付錢。
專門伺候他的酒保問道:「秦少,今天還是照舊嗎?」
「嗯,給她一杯起泡酒。」
她下意識擺手拒絕,「我不喝……」
她今天來酒吧是為了讓父親以為她是跟他在一起,她並不想喝酒。
「喝!」
他怒目而視,讓她無奈閉上嘴,只能點頭接受。
他逼她喝酒精度數低的氣泡白葡萄酒還不夠,還要推銷式的勸她喝威士忌。
女人喝了一口威士忌,頓時覺得胸腔快要著火了,張開嘴,眼睛四處找尋能解辣的東西。
「哈哈哈哈……」他肆無忌憚地嘲笑著她。
穆蓮覺得委屈極了,眼淚簌簌往下流。
他見她哭,罵道:「老子最討厭女人哭了!」
罵完,他把冰桶推向她。
她愣了兩秒,立馬抓起桶里的冰塊放進嘴裡含著。
他輕蔑地看著用冰塊解辣的人,罵道:「笨死了!難怪被你爸當成個物件兒送人!」
她吸了吸鼻子,可憐巴巴地說道:「我、我能怎麼辦呢?你是男人,我是女人,這世界對女人來說本來就不公平,你離開了家天南地北任你去闖蕩,也沒人騷擾你!可我離開家呢,我該怎麼靠著自己獨自生活呢?」
「照你這樣說,我們公司的女員工都不活了!」他非常無語地看著她,順便搖了搖頭。
他不在乎穆蓮有沒有跟他上床,就算上了床,他也不會愛她。
他的心裡,永遠只有許茵。
他無比堅信這一點。
「我跟她們不一樣啊,我從小到大就沒有去公司上過班,如果離開家,我會餓死的……」
所以她不敢反抗,不敢違背父親的意思。
「妹妹呀,你幾歲啦?你天真愚蠢到這個地步嗎?這個世界離了誰都還能正常運轉的,你離開你的家人為什麼就不能活了?他們早晚有一天會離開你的!」
「我不想再聽了!」
她堵住耳朵的動作,讓秦天宇頭皮發麻。
他覺得同樣是富家千金,為什麼許茵、許玉她們就沒有這麼神經兮兮呢?
「你這人怎麼接受不了現實呢?小爺這是在教你怎麼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你別不知好歹啊!」
「我該怎麼活下去呢?」
他隨口說道:「你去找個工作唄。」
秦天宇也知道沒有任何一份工作能滿足千金小姐的日常支出,但就穆蓮現在的情況來說,他覺得她必須馬上搬出家門,否則她爹還不知道要把她送給哪個人。
他可不保證其他人像自己一樣不動心。
她扭扭捏捏地問道:「可是、可是哪個公司會要我呢?我、我……什麼都不會。」
她對自己的認識很準確——一個會享受生活的女人。
除了享受,她什麼都不會,不會做飯,不會洗衣服,也不會給別人打工。
「我的天,你不會就學啊!我以前也不會呀,我現在不是把泰宇管理得好好的?你不要老是自我否定,要相信你自己!」
他還有更難聽的話沒有說出口,但他也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人,便沒有傷害她的自尊心。
秦天宇已經記不得自己是為什麼來酒吧的來,只覺得這個女人很蠢。
但好在這個女人聽得懂人話,願意找個工作自己養活自己。
他便幫她在Kandy公司里安排了一份工作,這也是為了讓她爸以為她在努力地完成他交代的任務。
溫馨的小院兒里,四層樓的奶黃色小樓里迎來了一位陌生的客人。
客人在主人的注視下,進了長居在她家的客人房間。
天徠國際的徐總進門便焦急地確認道:「許總,許玉當總經理啦?!」
「嗯!」許遠山憤然點頭。
許遠山聽到許玉當集團總裁的消息時,簡直是大得跌眼鏡。
不光是他,大部分人都覺得許玉的生態餐廳是在小打小鬧,再怎麼投資,也就那樣了,所以根本沒把她當回事兒。
「那那個姓蘇的……」
「別管那個人了!他一時半會兒還回不來呢!我以為他有點兒用,結果沒想到一點兒用都沒有,白白浪費我的時間!」
蘇錦梁去長沙後,經常發簡訊聯繫他,但他很少回復他,壓根兒不想理他這個廢物。
「那現在……」徐總看向他,總在徵求他的意見,是因為許家人是最了解許家人的,想要瓜分全舟,就必須裡應外合。
「你急什麼?你怕什麼?許玉當總經理,那不就更簡單了?!她那個豬腦子,能管得好全舟才怪!你等著,我早晚讓她下去!」
「那我們現在……」
「我們就等著看許玉那死丫頭怎麼處理這三條人命和一條狗命!」許遠山咧嘴大笑。
他非常樂於看見許玉出糗,以報復她耽擱自己賄賂稅務局的仇!
男人走後,許容走了進來。
女人保養得很好,氣質淡然,身上只戴了一條足以上拍賣行的紫羅蘭圓鐲。
她直接問道:「三哥,他是誰?!」
「哦!一個朋友!」他沒有絲毫的慌張,立馬給出了答案。
「三哥,你沒有在做對許家不利的事吧?我可有言在先,我們都姓許,就意味著我們是命運共同體,你不能對不起二哥,更不能背叛許家!」
「容妹,我沒有……」
「三哥,二哥還是在意你的,你千萬不要做傻事啊!」
許遠山聽見堂妹如此維護二哥,心裡感到非常不平衡。
在堂妹走後,他面目猙獰。
「為什麼所有人都向著他!啊!!!」
他將頭埋進被子裡,張開嘴咆哮著,口水浸濕柔軟的被子,淡淡的香味變成了濃烈的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