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陽光透過乳白色的紗幔照進房間,照在一隻吊在窗邊的大腳上。
突然,腳的主人覺得陽光讓他有些癢,伸出右腳撓左腳。
接著,他閉著眼在床頭櫃摸手機,卻發現床頭櫃的觸感不對,摸著黏膩膩的。
他猛地撐起身,被這種奇怪的觸感嚇醒。
「唔~」
身旁的人被他吵到,發出一聲可愛的嚶嚀。
秦天宇嚇得渾身僵硬,緩緩扭頭看向發出聲音的不明物體。
當他看清楚這奇怪東西的臉時,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將她摁在枕頭上。
「你怎麼在我的床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咳——」她像一隻柔弱的小兔子在他的手底下掙扎。
他氣得雙目通紅,咬牙切齒地吼道:「你爸以為把你送給我,我就會給你們機會嗎?你們要想跟泰宇集團合作,就必須通過堂堂正正的方式,靠這些歪門邪道是行不通的!你們休想拿捏我!」
她白皙的十指掰著他的手,卻不能掰動分毫。
在她快要翻白眼的時候,他終於甩開了她,迫不及待地掀開被子下床,不顧女人的臉面,背對著她穿衣服。
地上的衣服過於散亂,讓他找了好久,才找齊衣服穿上。
他越想越氣,總覺得自己吃虧吃大發了。
他失魂落魄地念叨道:「我不乾淨了……我不乾淨了!我拿什麼去愛小茵茵……」
穆蓮緩過勁來,第一時間解釋道:「秦總,我們沒有發生什麼,我只是為了騙我爸……」
他看都不想看沒穿衣服的她,覺得多看她一眼都嫌噁心。
他背著身子吼道:「你以為我會信你的嗎?你爸好不容易給你找的機會,你會浪費掉嗎?!」
「秦總,我真的沒有,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你這種不自愛的女人我見多了,但沒見過占了便宜還賣乖的女人!」
「秦……」
「你給我閉嘴!我不想聽,從你嘴裡冒出來的任何一個字!」
她欲哭無淚。
她也是被逼的,她也不想跟秦天宇有任何關聯的,但她沒辦法違抗父親的命令。
他微微側頭,盯著女人四分之一的臉,寒聲道:「告訴你爸,他別以為他把他的親生女兒送給我,我就會幫他拿下未來城的項目,我找女人是為了如虎添翼,而不是給自己找一個麻煩!」
穆蓮委屈地低下頭不敢看他,她也知道她理虧。
「你這種女人無論是從性格還是長相,又或是小爺最不看重的家庭背景,你都入不了小爺的眼,所以……」他拿出支票簿,寫下一串天文數字甩在床上。
這種赤裸裸的羞辱,讓她悲憤交加。
穆蓮捂著臉,小聲抽泣著。
他看著這一幕實在是礙眼,大聲吼道:「你哭什麼?你以為你哭我就會給你笑臉嗎?該哭的人是我,你這個蠢貨!」
罵完,他抽身離去。
秦天宇氣壞了,回到公司就定下無論何時何地,但凡是為了公司而參加的應酬,都必須有公司的人跟著他一起參加的要求。
因為穆蓮的這事兒,讓他在短時間內不敢去找許茵。
他怕她知道這件事,二是他對她有愧疚之心。
秦天宇的愛雖然不如陸瑾和的光明正大,但比起大多數的人,他的愛,也算是有真心在其中的。
許遠山的第一步棋下完,一群人立馬聚在一起開小會。
三位上市公司老總十分悠閒地同他坐在隱蔽性極好的茶樓里,你一言我一語,聊得很開心。
許遠山拉著天徠國際的徐總說道:「老徐啊,你知道全舟最薄弱的地方在哪裡嗎?」
徐總偷偷一笑,回答道:「三木家居?」
他搖搖頭,傲嬌地賣起了關子,「不對~」
「那是合舟美妝?」徐總又問。
「怎麼可能呢,你說的這兩家公司的總經理,雖然看起來不靠譜,整天油嘴滑舌的,但他們都是靠能力爬上來的!」
許茵雖然不喜歡他們,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的確有兩把刷子,否則三木家具和合舟美妝不會擁有如此傲人的成績。
「哦?那你說說全舟集團最薄弱的地方在哪裡?總不可能是許茵的親兒子星朧娛樂吧?」
「誒!老徐!」許遠山一驚一乍,「你說對了,不過不是星朧,而是星朧旗下的BIN娛樂!」
「BIN娛樂?就是韓國那個因為內部鬥爭賣公司的BIN娛樂嗎?」
「對!就是它!」
「許總,您是怎麼個意思呢?我咋聽不懂!」
「我的意思很簡單,我們需要讓許茵引咎辭職,就要給她製造一個巨大的危機,且無法躲避,只能迎接大眾的怒火,為了平息眾怒,她必定會離開全舟!到那時,我們就把蘇錦梁推上全舟總裁的寶座!」
「什麼危機?」
「練習生因受公司職員欺凌跳樓這個標題,你覺得怎麼樣?」
「練習生會去跳樓嗎?」
「他們韓國人最好收買了,給個幾百萬,有的人想跳樓!」
徐總猶豫道:「可是……只有一個人跳樓的話……這事兒應該不會鬧得很大吧?網友的忘性是很大的。」
「那就死三個好了!」許遠山說得很輕鬆,完全不把人命放在眼裡。
「好!死三個的話,任憑她許茵有通天的本領,也沒辦法壓下這麼大的事!我們就送她一個三連跳大禮包作為她辭職的禮物!」徐總拍手稱快。
另一個集團老總問道:「三爺,您為什麼不當全舟總裁,反倒讓這個叫什麼蘇錦梁的人去當全舟總裁呢?」
「這蘇錦梁什麼來頭啊?」
「哎呀,這你們就別打聽了啊,你們只需要記住,只有他上位,我們才有好日子過!」
他特地咬重「好日子」三個字,讓他們心潮澎湃。
「你們想想,你是想輕鬆地花別人給你掙的錢,還是為了公事掉頭髮?」
「難道你不想手握權力嗎?」
「我只想手握全舟60%的股份……」他無奈地看向三人,覺得他們是傻子。
「可是如果你不親自經營,就算你手上有股份又怎麼樣嘛?你就不怕他們把你架空嗎?不怕他們讓你的公司倒閉嗎?」
「怕什麼?我許遠山什麼都不怕!」
他拍胸脯說出這句話時,已經忘了他可以這麼狂的原因不是在於自己,而是在於許遠舟。
沒有許遠舟,他仍是一個小小富二代,而不是落魄了都可以受人尊敬的許三爺。